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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罗珀坐在车里一直抽泣,哭得李唐心烦意乱,说:“你别唧唧了,现在他又听不见,你哭了不白费力气。”

    “他不要我了,”罗珀把脸贴在车窗上,不停地重复:“一直好好的,连架都没吵过,突然就不要我了……他家里人都很喜欢我……”

    李唐叹:“唉,你把他当归人,他把你当炮you了。”

    “我不想失去他,你帮我抢回来。”罗珀转过头看着李唐,把手扶在她的腿上,说。

    雷阵雨下得非常大,路况视野很不好,李唐费力地盯着路面,说:“这真帮不了。登记了,人家就结婚了,是受法律保护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罗珀攥起拳头用力砸着李唐的腿,哭喊着:“我不管!你帮我抢回来!”鼻涕一把泪一把。

    李唐被她砸得直咧嘴,嚷:“你轻点!你有这力气刚才怎么不冲他使?他甩的你,又不是我甩的你,我冒着雨来接你,你打我干嘛!”

    罗珀哪管得了那么多,哭:“他不要我了……”

    “不要就不要呗,你就当他是根振动棒,回头再买一新的用不就拉倒了。”李唐怼她。

    “不行!我就要这一根!我不想换新的,这个最好使!”罗珀又砸了李唐的腿一锤。

    李唐急了,吼她:“你砸个毛啊!你砸死我,我也给你变不出来啊,长他身上,又他妈不是长我身上!我开着车呢,雨这么大,你别碰我!”

    一个哭,一个吼,开了半个小时,总算是到家了。

    李唐以为她哭透了睡一觉就好了,也没过多理她,到家就上楼洗澡去了。育儿嫂抱着罗大壮迎过来,原本想跟罗珀热络下,见她满脸污秽,妆全花了,情绪低落,抽泣不已,浑身湿漉漉的,就又识趣地抱着罗大壮躲开了。留下罗珀自己坐在客厅里。

    李唐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楼来,看见罗珀就那么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客厅地板上,根本没挪窝,脚腕肿得老高。不由得皱皱眉头,走过去,抱起她到楼下的浴室里,把她的鞋和衣服都脱掉,扔到一旁,又把她抱到浴缸里,拿着花洒给她简单冲洗了一遍,冲去了头上、脸上、身上的污垢,再用毛巾帮她抹干,套上干净的居家服,抱着去楼下的卧室里,往床上一放,转身去了厨房。

    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冰袋,用毛巾包好,回到罗珀卧室,给她敷在脚腕处,说:“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满大街都是,等罗大壮上幼儿园了,你腾出精力来再正儿八经找个好的。”

    晚上,育儿嫂下班走人,肖茉莉回来了,做好晚饭,喊李唐和罗珀吃饭,自己抱着罗大壮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直到李唐吃完饭,罗珀也没从卧室出来。

    李唐接过肖茉莉怀里罗大壮,说:“你吃饭去吧,我看着他。今天晚上你带着罗大壮睡吧,我看他妈这是想罢工呢,自己不吃饭,连儿子也不管了。明天我给送末末姐二叔那去,让咱家这祖奶奶休息几天,她脚肿得那么厉害,也没法带孩子了。”

    “好,”肖茉莉说:“晚上我搂着大壮睡就行。罗珀姐到底怎么了?看着心情不好呢?”

    “让端木易甩了。”李唐小声说。

    “没处多久啊?这么快就分手了啊?”肖茉莉边吃边问。

    李唐说:“端木易也挺绝,登记了才告诉她,合着两个女的同时进行中,最后比较了下就选那个了。”

    “这么垃圾啊,”肖茉莉瘪瘪嘴,“还大主任呢。”

    “这事怎么说呢,”李唐说:“一开始罗珀就不该对端木易有想法才是,那是什么人啊,农村出来的凤凰男,恨不能全村的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肯定是拼命要往高里拔了,要是个肯俯就的人,能托到40多还不结婚么?肯定特别有一套,条件差一点的也不入他的眼;咱家这奶奶整个一傻白甜,还带一儿子,换我都不想要她,让谁选不也得选那个条件好的啊。”

    “罗珀姐不是你朋友么,你怎么帮着端木易说话呢?”肖茉莉不敢苟同。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李唐嘟囔,说:“其实她要是真玩得开,做不了夫人可以做情人么,哪用得着这么伤筋动骨的,弄得跟八点档电视剧样。以前她挺看得开的,怎么这回这么在意。”

    “大概是动真情了吧,真爱上一个人,自己就变得不是自己了。”肖茉莉突然忽闪着眼睛问:“李唐姐,你特别认真地爱过什么人么?”

    李唐没料到会躺枪,只好说:“有啊,我也是凡胎肉体,还能脱俗么。”

    “那男的是干嘛的?”肖茉莉又问。

    “你抓紧吃你的饭,吃完了看孩子,哪那么多问题。”李唐怕她继续追问,抱着罗大壮起身去看电视。

    次日,等育儿嫂上班后,李唐给钱书桐去了电话,说罗珀脚伤需要休息几日,让育儿嫂带着罗大壮去他那里住几天。这可把钱书桐高兴坏了,亲自开着车来接的育儿嫂和罗大壮。见了罗大壮左亲一口,右亲一口,抱着不舍得松手。

    送走罗大壮,李唐就上班去了,扔下罗珀一个人呆在家中。李唐并没有把罗珀和端木易的事看得很严重,认为罗珀自己调整几天就放下了,不然怎么办,人家都结婚了,她还能再逼人家离婚么?

    罗珀坐在床上疗伤,基本上一宿没睡,见家里人都走了,空荡荡的,只剩她自己孤苦伶仃没人陪,也没事干,就更是想念端木易,想来想去就钻了牛角尖。迷迷糊糊中仿佛回到了幼年时,父母闹离婚,谁都不肯要她,互相推诿,她不停得哭:“妈妈别扔下我,爸爸别扔下我,我很乖,我听话。”泪就止不住地涌出。

    为什么所有人都厌弃自己?为什么没人爱自己?端木易说那女孩很保守,那就是说自己很放荡呗;说那女孩的父母是什么官职,就是嫌弃自己家庭条件差呗;说对方是重点高中的老师,就是嫌弃自己没有工作呀。为什么自己干什么什么不成呢?为什么活得如此失败?这么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想着想着,她就突然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李唐住的别墅区靠路边三栋住宅楼是大高层,全都26层高。

    罗珀起身穿好衣服,穿上拖鞋,瘸着腿走出了别墅,慢慢晃悠到小区门口的一栋高层住宅内,坐电梯上了10楼。出了电梯后,来到楼北侧的连廊上,打开连廊门,进入。

    连廊的护栏比较高,到成年人的腰部。她毫不犹豫地翻身爬到护栏外贴边站着,双手往后扳住护栏,任由风吹着长发,不敢低头看,心里还是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