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爱神眨眨眼_分节阅读_16
    他说了一句文绉绉的,电影台词一样的话:“她很脆弱的。”
    他们夫妻俩都有戏瘾,一个爱演恐怖片,另一个热衷文艺片。
    我说:“嗯,知道了。”
    我差点问业皓文,既然他知道她脆弱,那为什么还要出去鬼混,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找到我的宿舍,找到我常出没的饭馆,酒吧?不过我忍住了。
    我和业皓文分开了。
    我去了老城的友谊宾馆。我去见阿槟,他在保险公司做业务经理,常驻吉隆坡,每半年,他们公司都会在友谊宾馆做一次团建。有一个一月,我在电梯里遇到他,我去11楼找业皓文,他在8楼下了,他走出去,回头看了我一眼,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了我第二眼。隔天,我去友谊宾馆8楼等他。
    巧了,阿槟带给我的一份礼物是吉隆坡双子大厦的拼图。做爱后,我们趴在床上,他不看电视,不吃东西,不抽烟,还没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我们用了蜜瓜味的安全套,房间里闻上去很甜。阿槟不说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掠过我的腰,轻轻的,痒痒的。我伸长手臂,胳膊挂在床外,在地毯上拼拼图。拼拼图的时候,我习惯先从边框开始拼。边框的拼图最容易找,最好拼。
    我拼出了吉隆坡的蓝天和绿树,我从拼图盒子里摸出一块四面都有缺口的拼图,找了好久才找到它的归属。
    我问阿槟:“我和你一起去吉隆坡吧?”
    阿槟亲我的肩膀,暖和的手心搭在我的后腰上,他说:“你要来旅游吗?好啊,我带你去真的双子塔。”
    我笑了。阿槟搂住我。
    我想起我在哪里见过那个啤酒肚,光头,抱着我的脚抱了一个钟头,也要我抱住他的脚,后来在浴室霸王硬上弓的男人了。我在一班目的地是岘港的货船上见过他,他在厨房做帮工,一天半夜,他摸进我的房间脱我的裤子,我反抗了,同房间的其他人过来帮他按住了我的手,我的脚。
    那副拼图拼到最后,双子塔的塔尖剩下两个空缺、两个窟窿,纸盒里又找不到多余的拼图了,我发动阿槟和我一起找,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们只好把拼图拆了,放回纸盒,扣上盖子,躺在床上抱在一起睡觉。
    6.
    那天之后,我回去好再来上班,和范经理简单说了说事情的经过,我说:“以后业皓文要是再来找我,就说我不做了吧。”
    范经理问我:“你觉得他会再来找你?”
    我愣住,过了会儿才说:“以防万一。”我补了句:“他的电话我删了,微信也拉黑了。”
    范经理叼着香烟抖着腿,摸摸自己的领结,拿一柄小梳子理理油头:“你希望他来吗?”
    我摇头,范经理嗤笑了声,瞄着我道:“没倒贴钱吧?”
    我不看他了,回道:“怎么可能。”
    “没贴补其他的吧?”
    “那更不可能了。”
    “人精。”
    “经理教得好。”我奉承,陪笑。我们在休息室里说话,不一会儿,小宝和盒盒进来了,难得我们几个人排在同一个班,小宝进来后,看到范经理,点头哈腰,递烟泡茶,捏肩捶背,好不殷勤,范经理很是受用,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抽烟,喝茶,享受着小宝手法不地道的按摩。盒盒和范经理打了个招呼,找了块毛巾擦头发,他才洗过澡,穿着短袖短裤的员工服,头发和小腿都在往下滴水。范经理皱着眉头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翘起兰花指数落道:“我拜托你们洗完澡好好擦擦干再走出来啦!地板不会泡烂的啊?烂了你们修啊?”
    盒盒瞅着他,竖起大拇指:”经理,新换的沐浴露好好闻哦,品味还是这么好。”
    范经理又打了他几下,盒盒嬉皮笑脸,小宝在范经理身后道:“就是就是,用了之后皮肤还感觉特别滋润!价钱老贵了吧?对我们好还是范经理您啊!”
    范经理笑出来,指着我们说:“一个个油嘴滑舌!”
    我们都笑,盒盒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蹲在地上给手机充电,小宝坐到我了边上,拿出手机看搞笑视频排行榜。我想起来一件事,和范经理说:“我想搬出去住,不知道可不可以。”
    秀秀和业皓文都知道我住哪里,万一他们找过去,徒增麻烦。范经理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掏钱,想住哪里都可以,我管得着么我?”
    “那我找到房子前能暂时先睡店里吗?”
    范经理不置可否,小宝嘿嘿笑,凑在范经理耳边,手上快速地捏着他的肩膀,顺势问:“经理,那出去住有没有房补的啊?”
    范经理一抖肩膀,震开小宝双手,扭头瞪着他,嗓门拔得老高:“我还帮你交养老金公积金呢!”他捏着小宝的耳朵拉扯:“你痛不痛啊?不痛就对了!那是因为你在发梦!”
    小宝哎哟哎哟直喊疼,喊了疼又喊不疼,又喊:“是我做梦,我做梦!我醒啦,现在醒啦!”
    范经理松开了他,一拍大腿,看了我们一圈,恰好s进来,范经理厉声喝道:“关门!”
    s一怔,看看盒盒,盒盒耸了耸肩,s坐到了盒盒边上,范经理站起来了,双手背在身后,在休息室里踱起了步,嗓音沉沉,大有演讲致词的派头,他道:“你们说说,我们好再来是个什么地方?”
    没人接话,范经理脖子一晃,肩膀一抖,眼神飞过我们每一个人,在空中比了个大框:“这里啊,就是座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