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要问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分开后，说的话吗？”
    “……记得。”
    邵星束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那么韩空若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沈飞乔眉头微皱，“要知道像我这样肤浅的人，只关注这些。”
    邵星束则静静地看着沈飞乔，开宙城高空之上的月色映照在他眼里，像氤氲了整个世界的月光。
    “没有。”
    邵星束没有说什么我只喜欢你之类的话，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他的眼睛不会骗人，没有杂质，清透见底，他对沈飞乔说了实话，就是这样。
    他记得沈飞乔说过的所有的话，他不需要监督，也会遵守约定。
    沈飞乔则看着邵星束的眼睛，最后像是受不了似的，低头对着邵星束又亲又吻，从额头到嘴唇，再渐渐向下……
    一滴冰冷的水珠自沈飞乔身侧的花瓣上落下，滴落在沈飞乔的手背。他被这凉意一激，在邵星束的腰腹上抬起头来。
    邵星束眼里还有些懵懂，沈飞乔深怕邵星束说出一句“怎么不继续啊”之类的话来，那到时他就是现场修佛也克制不住。
    “好了，我得回去了。”
    沈飞乔拉着邵星束坐起来，给他一点一点扣上扣子，在抚平褶皱。瞧着邵星束微红的脸颊，沈飞乔咬着唇，在邵星束耳边道。
    “虽然我也很想继续，但是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拿到你的……‘一血’。”
    邵星束听到这话，一时瞪大眼，不知要先骂沈飞乔“流氓”，还是动手把沈飞乔摁在地上，让他清醒清醒。
    “老子取你！”最后邵星束不服输地说出了这句话。
    “欢迎，请随意，”沈飞乔摊开双手，一副喜迎的动作，“我的活还没办完，开宙城那边我还没溜达够，待会康斯坦丁一定会联络我，在那之前我得回去。”
    “你巡城又有什么用呢？明天决赛，他们可能都不在城里。”邵星束拉住沈飞乔的手。
    “那个变态绅士应该最希望我找到美国队的那个【预言家】，今晚就拼个你死我活最好。但怎么可能？”
    沈飞乔扶着邵星束的肩膀，让他换了个方位，背对着自己。
    “你先回去吧，明天见。这次，我想看着你先走。”
    邵星束侧头看了沈飞乔一眼，弯起一边嘴角。
    “是要边看我的背影边哭吗？”
    “哎，这么丢脸的画面，我绝对不会让你看到。要哭也一定躲起来偷偷哭。”
    沈飞乔轻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他唇边的笑意凝结，随后他突然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邵星束，在那惊讶的少年颈后落下一吻。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前在南州，每次你洗好澡走在我身前，我总想伸舌头舔一舔你脖子上的那粒痣，看看……是不是甜的。”
    邵星束的脖子变得通红，沈飞乔才强迫自己放开手，依依不舍地退后一步。
    “再见。祝我明天顺利。”
    这一次邵星束一直没有回头，不知是羞于让沈飞乔看到自己红成虾的样子，还是决定像个好男人一样，绝不回头看喜欢的人伤心的样子。
    沈飞乔站在庭院中间，看着那如凉月般的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唇齿间泄出一声叹息。
    “原来……就算到现在，再次看到他离开，也还是会那么难受。”
    邵星束一路疾行回到神思者，屋顶上的颂雪在邵星束出现的瞬间就发现了他。
    “你回来啦？那个人被你揍死了吗？”
    颂雪嗅闻着邵星束身上的气息，疑惑地歪歪头。
    “没有血腥味，只有花的甜味，嗯~你去吃花了？”
    实在无法回答一脸天真的颂雪，邵星束哈哈笑说着“好困啊”，就三两步往屋内走去。
    在邵星束经过长廊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朝右侧看去。
    韩空若正抱着双臂，靠在墙边。窗外的月光照入室内，如同轻纱披帛落在韩空若身上。他的发色和眸色原就浅淡，被这银白的月光一镀，颜色却更亮眼一些。他就像夜晚不睡，跑出来探索黑暗的孩子，眼里没有丝毫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