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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王爷今天去哪了?”

    谢无量:“出去走了走,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怎么会突然做噩梦?”

    “我……”柳娡想到王嬷嬷的叮嘱,摇了摇头:“没有,大约是这里不习惯吧。”

    说罢,柳娡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今天一直心神不宁,晚饭也没吃什么。

    这里不比王府,入了夜,厨房没人了,想让人做些吃食都不可能。

    谢无量不由失笑:“跟我来,带你去找些吃的再入睡。”

    柳娡实在饿得慌,便跟着谢无量偷摸着夜起去了使馆的厨房。

    此时厨房静悄悄的,一片乌漆抹黑。

    谢无量推了推窗,被锁了上了,他回头看了眼柳娡,说道:“这活儿还得找你。”

    柳娡顿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硬着头皮从发簪上取了一截儿细细的铁丝,很快将锁上的窗给打开了。

    只见柳娡一个利落翻身便进了厨房,还小声对谢无量说道:“王爷,您快翻窗进来。”

    谢无量憋着笑,拿出一把随身匕首,粗暴直接的将门上的锁给劈了。

    柳娡瞪着他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顿觉一阵气闷想与他理论一番。

    “既然王爷可以劈锁,怎的还叫奴婢爬窗?”

    “我堂堂安荣王怎能翻窗?再说,好久没见你翻窗了,有些想念。”

    “你……”混蛋啊!

    使馆的厨房不大,东西却一应俱全。

    灶上的房梁挂着很多薰肉,只是看着并不像是普通的猪肉。

    “找找看有没有能热着吃的东西。”谢无量说着,不客气的开始翻找起来。

    突然谢无量瞥见角落里有一口大缸,缸上盖着盖子,而另一边是放着一口水缸。

    他想既然另一边是水缸,那盖着盖子的缸里大概是放着一些生食。

    谢无量大步走了过去,猛的揭开了缸盖……

    “王爷,那里面有吃的吗?”恰好柳娡走了过去,谢无量大惊,猛的将缸盖重新盖了回去,脸色铁青额间泌出一层细汗。

    “那里面是什么?”柳娡十分好奇,难不成他们王爷在缸里发现了老鼠或者蟑螂之类的小东西?

    谢无量暗自抽了口气,说道:“别看,那里面是生肉。”

    柳娡顿觉扫兴,肚子又饿得难受:“算了,王爷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睡着了便不会觉得饿了。”明天她一定要把欠下的都吃回来!

    “嗯。”谢无量眸光冷冽的回头瞥了眼好口缸盖,正准备离开厨房时,却听到不远处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靠近。

    柳娡的听力没有谢无量这般好,见他不走,便下意识问道:“怎的不走了?”

    谢无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门窗重新关严实,搂着柳娡一个利落跃身,跳上了房梁,隐藏在暗角处,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不要出声,有人过来了。”

    谢无量的唇贴在柳娡的耳畔低语,冰冷的冬夜喷出的热气隔外炽热,柳娡顿觉有些痒痒,倾头往他肩膀蹭了蹭耳朵。

    果然没过多久,厨房的门被人重新打开,带头推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他拧眉道:“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厨房的门一定要锁严实?”

    打下手的有些委屈:“我们确实都锁严实了。”

    “那锁呢?!”

    锁被谢无量给劈了,然后扔进了走廊边的草丛里。

    一阵沉默,打下手的似乎都挺怕这个带头的男人。

    “你们先把东西弄进来,明儿再寻把结实的锁。”

    后边的仨人这才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着一个沾血的麻袋,鼓囔囔的。

    “快点,不要磨蹭,天就要亮了。”

    只见仨人一起将两个麻袋抬起走到了缸边,柳娡想着,这也应该是一些生肉吧。

    那头儿把麻袋绳子解开,从里面拿出一大块肉,未等柳娡看太清楚,只见谢无量便捂住了她的眼睛。

    柳娡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梁下一阵动静,弄了好一会儿,才推着独轮车离开。

    谢无量松开了蒙着她眼睛的手,带着她跃下了房梁。

    趁他们还未回来,俩人赶紧溜了。

    回去的路上,柳娡越想越不对劲儿:“王爷,那缸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为什么奴婢看不得?”

    谢无量怕她好奇心太重,会自个儿回来瞧个明白,于是便告诉了她。

    “第一晚,本王听到隐隐有女子的哭声,觉得可疑,便夜探了这使馆,发现那郡王鬼鬼祟祟夜起,穿戴整齐不知要去哪里。”

    “本王悄悄跟了一路,却发现他进了一个空房间后就消失了,本想再继续调查,种种原因便只能先回来了。”

    “之后,我去城中走访,无意在茶楼听到了一些奇闻异事。附近好几个村有小姑娘突然神秘失踪的事情,说得甚是诡异,本王便有所怀疑,这些失踪的女子,是否和昨夜听到的哭声有关。”

    “直到刚才在厨房中,无意看到一缸的血肉……”

    柳娡顿觉脚底升起一鼓恶寒,不由得紧抱着谢无量的手臂。

    “王爷,您可莫要再吓奴婢了,奴婢怕死,胆子小得很。”

    谢无量神情从未有过的严峻:“本王只是没想到,在这太平盛世竟还有如此令人发指的罪恶发生。”

    柳娡现在只想离开这诡异的使馆,想到刚才离死如此近,又是一阵胆颤心阵,整个人都扒在了谢无量身上。

    “王爷,奴婢害怕。”

    谢无量向来不怎么懂得怜香惜玉,可瞧着柳娡说害怕时,这般楚楚可怜,根本不觉得矫揉造作,反而很是心疼的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柳娡双手紧攀着他结实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肩窝。

    “我们还是快点回王府去吧,这里的事情王爷也可唤别人来调查。”

    “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若换了别人调查,恐会打草惊蛇不说,还会使事情越来越麻烦。”

    没想到他们主子爷还有这种冒险的精神,柳娡再害怕也只能陪他先呆着了。

    回到房间,柳娡拉着谢无量不让他离开。

    “王爷,在使馆的这些天,你陪奴婢一起睡可好?”

    谢无量迟疑:“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

    柳娡哪敢一个人睡?双臂缠着谢无量劲瘦的腰身,“奴婢不在乎,反正这辈子奴婢也不会嫁人。昨夜王爷不也是与奴婢一道睡的?有何不可?”

    第37章

    沁人的幽香萦绕在鼻尖, 谢无量只觉呼吸困难,身体燥热。

    怀里柔若无骨的人儿明眸皓齿,眉间自染风流, 殷红的唇微启,仿佛在引君一亲芳泽。

    谢无量哪还能说出拒绝的话?

    像是被勾了魂, 拥着柳娡一同倒进了软棉的床榻上。

    若是开了荤, 食髓知味的, 断是无法把持得住。

    但这安荣王偏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虽然被迷得有些七荤八素,可骨子里那份骄傲与矜贵, 是不允许自己的理智迷失在这温香软玉中。

    柳娡更非什么也不懂的小白莲,要说这男女之事,圣贤早有言, 食色性也, 人之天性。

    再加上府中差事枯燥无趣, 那些个女使们总得有些精神寄托,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戏本子和民间野画,不过那纸张都粗糙得很,画也不是很精细。

    柳娡看过一二, 便没什么兴志了, 倒是这会儿, 脑海里浮现一些旖旎的画面,身子裹在被底下渐渐发热滚烫起来。

    闭目了会儿, 意识却越发清醒。

    柳娡干脆睁开了眼, 翻了个身,双臂抱着软枕,单衣的袖口露出一截雪臂来, 在隐约透进的雪光照映中,更如凝脂无暇。

    “王爷,您睡了吗?”

    谢无量鼻息微重,半晌说了句:“睡了。”

    “奴婢已经及笄了。”

    谢无量缓缓睁开了眼,扭头看向她,被这张差点贴上来的脸吓了一跳。

    那双灵动微微上翘的桃花眼,怔忡的瞧着他,眼中的期许让人窥得明明白白。

    谢无量慌忙收回了视线,翻身而起道:“我去睡外边。”

    柳娡想,她还不至于丑到吓着他吧?谢无量却避她如蛇蝎,实在令人费解。

    被这么明显的拒绝,柳娡眼眶一红,猛的拉上了被子,将自个儿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

    “王爷您便说实话,您是不是不行呀?”

    谢无量一只脚都着地了,听到这句质疑声,顿觉羞恼不己。

    “好你个柳娡不知好歹!本王处处替你着想,你倒还怪上我……我不行??!”

    柳娡藏在被子里,声音发闷。

    “那王爷倒是说说,奴婢都这样那样了,你还无动于衷,奴婢还有什么脸面?”

    谢无量失笑:“你在本王面前,失了多少次脸面?反正早就没了,如今这么一提显得矫情不是?”

    柳娡气到都不会难过了,只道:“早知我就留在永宁王府,永宁王比王爷知趣多了!”

    “我王兄妾室就有六房,真要应付起来可不比在安荣王府里轻松。不管如何,在安荣王府,本王的心何时不是向着你的?”

    “没觉着!”

    一阵沉默,谢无量去扒了扒被子,柳娡越发拽得死死的,不肯出来。

    “你这是要把自个儿憋死?”

    柳娡着实觉得憋闷得慌,苦的是自己,便将被子扯了下来,露出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