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军司令厉北山大病痊愈的消息一经传出,蒙古汗王特设了酒宴以示庆贺。受邀的宾客,除了蒙古国的皇亲贵胄,还有叶南枝这位远道而来的假神父。
自然,汗王并不知晓厉北山装病的事儿,也不清楚什么是真神父。于是,他在酒宴上,对厉北山的态度是格外的热情。
这位年少有为的厉司令,当晚便是众人瞩目的唯一对象。在场的那些人,敬酒的敬酒,夸赞的夸赞,厉北山没有不消受的。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笑声朗朗地与人纵情谈笑,仿佛前头发生的事儿,他一丁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叶南枝就坐在他的下首,却与他没有任何的交集。偶尔一不小心的眼神交汇,他们二人便像是触到了针硭一般,总是饶有默契地赶紧移开。
他们的默契,好像总是体现在这些事上。这让他们两个人一直以来的相处,看起来总像是风追着沙在跑。
风吹一程,沙跑一程,谁也抓不住谁。可风一旦停下,沙也不动了,明明就在眼前,却终究还是碰也碰不到,叫人的心里总是有些空落落的悲伤。
他在喝酒,他在笑。可叶南枝知道,自己还是彻底地伤了他的心。
她有些看不下去他这般故作开怀的模样,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她便偷偷地溜了出去。
翰儿朵外面阒静一片,只听得到草原上风吹草地的簌簌之声。
叶南枝将身上的神父长袍裹紧了一些,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快了几分。她正朝自己帐篷的方向紧走着,路上遇见奉军的士兵对她行礼,她也只是微微颔首,而并没有驻足停留。
然而,就在她正要走进帐篷时,便见到厉北山贴身的两名侍卫从她的身旁匆匆而过。
他们好像没见着她一样,向着举办酒宴的翰儿朵快步跑去。
叶南枝心下一沉,恐是出了什么急事,便也要往回走。然而,侍立在她帐篷外的两名侍女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音,叫她顿住了脚步。
“听说,今晚的酒,相当于是郡主的出嫁酒呀?”
“可不是么?我听说,郡主已经让人在酒里放了……”
话说到这儿,两名侍女便低头偷笑了起来。
叶南枝回转过身,用眼睛狠狠地瞪着那两名侍女。
侍女一惊,忙敛住了笑,垂首恭敬地站好。
“酒里放什么了?再说一遍。”叶南枝走过去,那双含水的眼眸里,此时透出了一股叫人胆寒的狠厉。
两名侍女低低着头,你推我一下,我杵你一杵,谁也不敢开口回答。
“问你们话呢!”叶南枝从长袍中掏出一把短匕首,直抵其中一名侍女的脖颈。
“本郡主放的是催情之药!与我厉阿哈毫无关系的叶神父,难道还要管我们的闺房之事吗?”
脸上微微泛着酒晕的其其格郡主,站在叶南枝的身后,双手抱胸,俨然一副挑衅的模样。
“若你真想管的话,就先跟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就让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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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尚武,这架不打不行啊!小白菜仿佛又吃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