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祝烈的怒火
真相别人或许不知道，凌霄却非常清楚……
他，真不是什么天才！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认可祝烈说自己天赋不好，却不认可他的另一个观点：按照祝烈的意思，自己根本没办法取代雪鸢，更不可能承担那么大的责任。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天才……”
“你何止不是天才，只是个一无是处的蠢材！”祝烈勃然大怒。
“好吧，可那又怎么样？”
任谁被指着鼻子骂蠢材，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凌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直视着祝烈说道：“只要我达到那个修为，就能替代她的位置，不是吗？”
“你以为你能达到那个修为？”祝烈满脸鄙夷的冷笑。
“为什么不能？”
凌霄毫不客气的回视，沉声道：“过程并不重要！我天赋好不好有关系吗？只要我能达到那个修为，你管我是通过什么方式达到的——我就是凭运气，怎么了？我有九黎壶这就是……”
祝烈突然大笑，笑声打断了凌霄的话，他脸上的讥嘲更加浓郁：“真够天真的……你该不会以为有了九黎壶，就能平步青云吧？如果一切真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了九黎壶你一个人，不就可以对抗整个魔族了？”
嘎！
这句话出口，凌霄心脏猛然一滞。
从对方这句话明显可以得到一个结论：自己对吊坠的情况不完全了解，很可能跟想象中并不一样。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凌霄神情无比凝重。
“你以为九黎壶是干什么用的？”
“难道不是提升修为？”
“不是，至少它的主要功能不是。”
祝烈冷兮兮的盯着凌霄，皮笑肉不笑：“既然提升修为不是它的主要功能，你以为一个辅助功能，可以让你一路提升到天品不成？真要是有这种功能，还能算是辅助功能么？就算最强的圣器，也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对啊！
如果提升修为只是辅助功能，绝对不可能如想象中那么强悍——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
九黎壶的秘密不是重点。
是天才还是蠢货也无关紧要。
但是，当他从雪鸢手里接下那个位置，当他的未来关系到亿万生灵，这一切就变得无比重要了。
“请前辈明示！”凌霄躬身行礼。
他没有再跟祝烈针锋相对，先前心里的不忿荡然无存：他要知道真相，要知道问题出在哪。
在过去的一年里，修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提升，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一开始，心悟说师父两三年内没有生命危险，他必须在两三年内提升到辰品，才有可能把师父救出来。
当然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结果他在短短一年内，就已经达到了要求。
当然，师父最后还是没救出来，但这是有原因的，而且师父性命无碍。
接着他接下了雪鸢的托付，将由他替代雪鸢，跟另一个顶尖强者联手，封镇魔域通道防止魔族侵袭。这次的要求不再是辰品，而是必须达到黄品后期，不过时间也向后推延了一些。
如果修道界倾尽全力，大概撑上六七年不成问题。
现在才刚刚过去一年。
短短一年，他就从刚下山时的星品修为，连连跨越星品、月品、日品，直到晋级到现在的辰品二阶。
那么……
说实话，凌霄心里其实是不太担心的：一年就从星品突破到辰品，剩下最少还有五六年时间，按照这种速度怎么着，也能提升到黄品后期吧？然而，祝烈怒不可遏的态度，以及那番话让他意识到，真实情况跟自己认为的，肯定存在某种出入。
祝烈死死盯着凌霄，他从凌霄的眼神中看到诸多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焦急和惶恐。
“你在害怕？”祝烈皱眉问道。
“是！”
“怕什么？”
“怕承担不起她的托付，怕我死了……没有人能取代那个位置，最终……”凌霄没有继续说下去。
“跟我来。”
祝烈看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跟凌霄说了这句转身就走。
凌霄点点头，跟上祝烈远去的步伐，身后丢下一句话：“暮云，协助封镜掌门善后，我去去就来。”
现场这些人满头雾水，他们搞不懂为什么凌霄能认出这个，实力强大到难以想象的红发男人；他们不知道明明修为超然，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凌霄，会被对方骂成是蠢货；他们更不知道凌霄和祝烈的对话中，所隐藏的某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显然，凌霄不会告诉他们真相。
祝烈并没有走远，他只是要避开这些蝼蚁。
没错！
在他眼里，只有接受了雪鸢托付的凌霄，有资格跟他说话，其他人在他看来什么都不是。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后，站在药宗驻地这片山坳中，一条蜿蜒的小溪流旁边，祝烈的脚步总算停了下来。
“雪鸢离开前告诉我，有一个天赋极佳的人能替代她，而她必须返回真世界。”
祝烈背对着凌霄，语气明显不太好：“她告诉我，她所看中的人不过20岁，就已经达到日品修为。我很高兴，在地球上竟然有人能在20岁达到日品，这种天赋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假以时日达到黄品三阶，未尝不是有可能的……可她根本没告诉我，你竟然是靠九黎壶提升的！”
没办法理解他为什么愤怒，但凌霄心知祝烈大怒，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前辈，我只想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你告诉我，从星品到月品再到日品，这中间的提升比例如何？”祝烈没有回答反而提出询问。
“这……”
这一点凌霄非常清楚。
修为提升速度跟天赋有直接关系，事实上天赋较低的修炼者，无法达到更高层次并非真的无法突破，说到底其实是提升速度太慢。
天赋高绝者20多岁，就能突破到月品境界，而天赋低劣的修炼者，50岁甚至都还处于星品。
像这种天赋低劣的修炼者，如果给他一千年，他也一样能晋级日品，问题是……生命是有限的！
当然，这种天赋低劣的人在修炼界不存在，因为每一个修炼者都是各大门派，选拔出的天赋较高的天才。
即便是凌霄，虽然放在修炼界天赋垫底，但在普通人里面也算中等偏上。
总之。
抛开在战斗中死亡的成分，抛开年龄不说，如果所有修炼者都修炼到生命完结，几乎全部都能超越星品，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天赋好的20岁就能超越星品，最迟40岁以前也能达到月品。
同样抛开非正常死亡因素，达到月品的修炼界寿命一般都能到百岁，在百岁之龄最少六成以上都能晋级日品。
那为什么日品修为的修炼者那么少？
很简单，这里说的是抛开非正常死亡，现实中很多修炼者，年纪轻轻就因为各种原因死亡了。
真正能一直安然无恙活到老的，只是相对较少的一部分，没看到各门各派年轻弟子的数量，远远超过年纪大的一代弟子吗？
“晋级辰品者几何？”祝烈继续询问。
“即便到了日品，寿命通常都有150岁左右，然而……”
凌霄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叹道：“毕竟修炼一途越往后提升速度越慢，除了极少数天赋极佳者，绝大多数日品高手直到老死，都没办法晋级辰品——从月品能晋级日品者在六成以上，而日品晋级辰品不足两成。”
“你遇到过多少辰品修炼者？”
“这……具体数目一时记不清，不算多但也不少。”
“那么！”
祝烈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猛然转身死死盯着凌霄：“虽然从日品晋级辰品，难度会明显有所提高，但也有超过一成的比例，可你到现在为止，在地球人类和妖魔鬼怪中见过几个黄品？”
凌霄愣住了。
没错！
虽说辰品高手的比例，相比前面几个阶段会明显降低，然而他遇到的辰品高手并不在少数。
可是黄品呢？
雪鸢和眼前的祝烈都是黄品，而且是刻意压制了修为，本身修为很可能超过黄品，但是他们并非是地球人类。
之前被斩杀的那个魔族首领也是黄品，不过很显然魔族也不是地球人类——他来自另一个星球。
还有谁？
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僵尸甲壑了。
换言之，他见到过的辰品高手并不少，可是来自地球的黄品强者，也仅仅只见过甲壑一个！
一旦达到黄品这个层次，哪怕只是黄品一阶，就能在地球上横着走，所向披靡。
为什么辰品到黄品的比例，会低到如此惊人地程度？
“九黎壶的主要功能是什么，你知道么？”祝烈的思维跳跃很大，突然又提及另一个问题。
“不是提升修为，那就是……储物？”凌霄试探性问道。
“蠢货！”
祝烈勃然大怒，一双瞪大的牛眼盯着凌霄：“上古修道界有的是，炼制储物法宝的手段，只要有黄品修为就能炼制，难道九黎壶这种神兵圣器，就为了区区装点东西？那它还有什么资格被列为圣器？”
“那是什么？”
“收敌。”
“收敌？”
“如果持有九黎壶的人达到黄品，就能通过特定的诀要，用它收取敌人进入内空间，并将敌人炼化。”
“啊？”
听到祝烈的解释，凌霄惊喜交加，不过片刻后脸色就凝滞了：“主要功能是收敌，也就是说……无论储物还是炼化妖魔鬼怪提升修为，这些都只是辅助的功能，而辅助功能不应该有那么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