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点头,“是,不然魏国公府如今的这位岂是那么容易扶正?贺明睿怎能堂而皇之地称之为嫡长孙?”沈嬷嬷说着叹了一声,“只是傅家也不争气,做了错事,生生败了家业,要不是娘娘,傅家这会儿已经没人了。”
贺惜朝问:“这两兄弟年纪都不大吧?”
“不过二十出头,如今傅昕刚提拔为御前三等侍卫,傅晫还是玄武门侍卫。傅家荣辱皆系于殿下,他们自是效忠于您。”沈嬷嬷道。
贺惜朝一笑,“娘娘想必心里也记挂着。”
“是啊,娘娘说了,如果这俩兄弟能担个事儿,还请殿下多看顾傅家一些,若是能重振门楣,自是最好,可倘若扯您后退,就不必留了。”
萧弘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后面这些人呢?看起来是朝中大臣,可好多都没听说过。”
此时常公公道:“地方上的官员,殿下还没入朝堂,自是听得少。这些朝臣殿下就斟酌着接触吧,十五年过去了,当初就是听娘娘的,如今怎样,已经不好说了。”
“都不是什么重臣……”
常公公笑了,“自然不是,后宫毕竟不能干政,又如何能结交天子近臣?”
贺惜朝赞道:“皇后娘娘睿智。”
“不过,也有封疆大吏啊,惜朝,你看这个旬阳。”
“算了吧,这样的大佬,现在还是劝您别自取其辱了。”贺惜朝说。
“我就说说。”萧弘将名单合上,“多谢沈嬷嬷,常公公,我心里有底了。”
待沈嬷嬷和常公公离开,萧弘感慨道:“母后真好,惜朝,这下就算开府也不是两眼抹黑了。”
“能动用的要么在宫里,要么职位不高,我劝你暂时先别动,看看皇上会不会为你打算。”贺惜朝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萧弘面前,另一杯自己喝了。
萧弘认同地点头,接着他端着茶杯,看着贺惜朝。
贺惜朝觉得那眼神有些怪异,不禁纳闷道:“怎么了?”
“初二那天,我等了你很久,你都没回来。”
“我陪母亲去了李家。”
“哦……”萧弘拖了一个长音,状若无事地问,“李家对你应该很好吧,这么才学过人的小秀才,定要好好招待,好好拉拢的。”
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儿?贺惜朝转头看萧弘,后者正侧着脸看着一处盆景,但耳朵却是朝这边竖起来了。
这么阴阳怪气,难道王阁老的事情萧弘知道了?
贺惜朝动了动眉,冷笑,心说那些人嘴巴倒是快,可是自己坦坦荡荡,也不怕质问,便道:“我又没答应,是谁在你面前嚼舌头离间咱们?看样子离近出府,景安宫人心浮动,心蕊姑姑该好好整治一次了。”
此言一出,萧弘一下子转过头来,“骗人,既然没答应,那人怎么就带回来了,还一下子带了两个!”
贺惜朝刚要生气,顿时一楞,“什么人?”
“如花美婢。”萧弘的眼神很不高兴。
贺惜朝立刻想起来了,他觉得萧弘的脑子有问题,“你既然知道那两个丫鬟,也应该清楚当天回来之后我就打发走了呀!”
“这是犯了什么事,当天就惹怒你了?”
贺惜朝反问道:“李家送来的人,犯不犯错,重要吗?”
萧弘不解,“那你带回来做什么?”
“我母亲耳根子软有什么办法。”贺惜朝一笔带过,然后用莫名其妙地看萧弘,“你这个关注重点也是奇怪,你不问问李家到底什么打算,倒先关心起美婢来了?”
“李家还能有什么打算,无非哄骗你们母子俩亲近他们呗。贺明睿的正经外家,跟芳华宫关系匪浅,要是能动摇你,与那边好处多多,再不济,你们走动多了,也能让我感到不舒服。你向来聪明,这不用我提醒,你都知道的。”
这不是说得挺有道理呀,贺惜朝纳闷了,“所以都十多天了,你还在纠结两个早就没影子的丫鬟,想什么呢?”
“我是担心你。”
“嗯?”
萧弘坐正身体,非常严肃地说,“这亏得是李家送来的人,你没兴趣。要是别人呢,是不是就收用了?我跟你说,惜朝,你才十二,可千万别糊涂,美色误人,我问过太医了,那种事情,太早做对身体真不好,容易失去精气。”
贺惜朝无语,这个真不用萧弘提醒,他比谁都清楚。
“再说我十五了都没侍妾呢,你也太早了。”萧弘嘟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