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渝州和高个男子就遭了殃,猝不及防间被甩了一脸。不少还灌入了嘴中。
渝州在受过莱奥德的洗礼后,对这种不明粘液已经淡定了许多,他默默地将粘液吐出,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而渝州身边的男子就没这么淡然了,他像是享用美味佳肴时,在饭菜中发现了一条仅剩一半的青虫,弯着腰疯狂干呕起来,眼泪和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有那么夸张吗?渝州砸吧了一下嘴唇,虽然闻着只有腥味,但尝起来居然有种干蘑菇配熏肉的独特香味,比起莱奥德的那一身脓,简直就是中华美食和暗黑料理的区别。
“你没事吧?”渝州从空白卡中掏出一桶纯净水和一个陶瓷锅,倒了一点水递给男人。
“谢,谢谢。”男人擦了擦眼泪,接过了印着西湖断桥的瓷锅。
然而水才喝了一口,就被少女抢去了,她将锅放在地上,将那满是粘液的双手伸了进去,用力搓洗着手指。
“再来一点。”少女昂起头,毫不客气地指挥着渝州道。
渝州蹙了蹙眉。
男子也握紧了拳头,“喂!没看见这是给人喝的吗?”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少女退后一步,色厉内荏地看着两人,“我警告你们,我身上有很厉害的攻击卡,你们可别乱来啊。”
“你有个屁的攻击卡。攻击卡是那么好拿的吗?”男子双眼喷火,但那紧握的拳头到底还是没挥出去。
“好了好了,你们小年轻就是太冲动,大家都是都受过高等交育的人,有什么问题,坐下来好好聊,总有办法解决的,况且这次是个团体任务,大家也别把关系别得搞这么僵。”
只见那个扭伤脚的50岁男子已经站了起来,一步一拐地朝他们三人走来,他穿着得体的衬衣西裤,肚子有点凸但并不明显,牙齿边缘发黑,说话时有很重的烟味飘出,显然是一个几十年烟龄的老烟枪了,他在现实世界中的地位应该不低,言行举止间流露出老派领导的架势。
“行,只要她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男人本来举着拳,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这会儿有了台阶下,也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拳头。
倒是那个原本还有些瑟缩的少女突然大胆了起来:“哪来的地中海,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
渝州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他的队友们以及这一场闹剧。
“你。”中年男子有些秃顶的脑门上拱起了一条青筋,显然很久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半空中又摔落下2个人,一个40来岁的中年妇女,手上拎着刚买来的蔬菜和猪肉。一个20来岁,邻家女孩类型的清纯妹子,她的黑色双肩包落在地上,洒落了一地考研教材。
高个男子见状,抛下那个少女就跑去救人。
考研的妹子身后有个背包垫着,没什么大碍,渝州帮她从黏液中捡起了散落的四本书。
陈述,某985大学z大金融系。
他不着痕迹地翻开书本一角,看到了一个娟秀的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号码是座机,区号指向z大所在的城市,看样子应该是辅导员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渝州将教材还给妹子,并附送一个善意的微笑。虽然学习成绩在公约中什么都不是,但至少意味着她是个聪明人。
而妹子身边的中年妇女就惨了,她的身子骨本就没年轻人那么强壮,这一摔更是闪了腰,老半天都站不起来。
“诶呦,诶呦。”中年妇女疼的直叫唤。
“阿姨,你别急。”高个男子拿出一瓶没有标签的液体,撒在中年妇女的腰上替她做推拿。
有没有效果不说,那架势还真挺像渝州楼下盲人推拿的陈师傅。
“小伙子,你人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在哪工作,有没有女朋友啊?”中年妇女一边诶呦一边追问道。
高个男子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追星少女冷哼一声:“大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先惦记惦记自己的小命吧。说不定,你女儿在参加婚礼前,就得先参加一个葬礼了。”
“诶,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中年妇女的火气也上来了。
眼瞅着矛盾再起,中年男子一手扣了扣皮带,沉声道,“好了好了,相逢即是缘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我们可以依靠的只有彼此,我们必须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才能劲往一处使,智往一处谋。合力破解隐藏在神秘村落背后的秘密,一起从这个地方活着走出去。”
“废话连篇。”短裙少女白了个眼。
中年男人咳嗽了一声:“这位小同志,如果你不想与我们合作,现在就可以离开,但如果你想留下来……”
“就得乖乖听你们的话吗?凭什么?”
中年男子正色道:“不是听我们的话,而是少数服从多数。我们所有的决策都投票决定,你是我们的一员,自然也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投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