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晏闻言，只笑而不语，举起手中的酒杯，不欲多说，干脆道：“干杯。”
    女人微笑着说：“请。”
    红酒的味道确实不错，陈年再加上名庄出品，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是这种红酒却格外醉人。
    沈知晏的酒量很一般，一瓶红酒，在两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之间，已经见底。
    沈知晏属于醉酒不上脸的那种，即使醉醺醺的都站不稳了，脸色还依旧是白皙的。
    女人慢慢悠悠的喝下最后一口红酒，舔舐着杯口留下的口红印，看着沈知晏无力靠在沙发上的模样，轻笑道：“你醉了。”
    沈知晏说：“我没醉。”
    女人说：“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沈知晏面无表情：“你要开始吞噬我的精气了吗？”
    “……哦？”女人脸上轻佻的模样骤然收敛，缓缓坐直了身子，“怎么看出来的？不是说人类是不能分辨鬼魂气息的吗？”
    沈知晏感觉自己遇上了一个白痴，“我们是无法分辨鬼魂气息，但是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张脸，和婼雪的脸一模一样吗？”
    女人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颊：“……”
    沈知晏摇了摇头，缓缓起身绕过她正打算离开，醉意蔓延至全身，他有些站不稳，埋头走了几步突然撞上一堵人墙，沈知晏当即愣住，抬头一看，咧开嘴笑了，“嘿嘿，你来啦？”
    第16章不好
    沈知晏不经常喝酒。
    因为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平时聚会都是用可乐蒙混，除非遇上那种不得不喝的场合，他才会喝一点，但是这次，为了让女鬼放松警惕，沈知晏喝了能有大半瓶，能勉强站起来，但是脑子已经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
    沈知晏趴在邵崈的怀里，模样分外乖巧。
    就像是找到了心爱的娃娃一样，在毛绒玩偶上蹭来蹭去。
    邵崈单手搂着他的肩膀，以免他自己使不上力气摔下去。
    女人的目光不断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有些狐疑，“你们……？”
    沈知晏突然抬头，指着女鬼脆生生的说：“她是鬼！”
    那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乍一看去，仿佛有星辰流转，而此刻，这双眼眸之中，承载的，都是他的样子。
    原本因为沈知晏喝酒的事情有些许愤怒的邵崈，明明对方什么认错的话都没说，但是却意外好用。
    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了。
    邵崈摸着他的头，轻声说：“嗯，好丑一鬼。”
    女鬼：“……”
    我敲里吗啊。
    这两人明显就是一伙的，女鬼觉得要是真打起来自己不一定能占得上风，毕竟一个鬼再加上一个天师，她肯定是吃亏的哪一个。
    他们这边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但是周围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女鬼心里也有了点底，深吸一口气，拼命控制住颤抖的手，饮下一杯红酒，目光定睛在邵崈身上，“你我本同类，这样被一个人类驱使，你甘心吗？”
    邵崈正想说话，却发现沈知晏的动作有些不对，连忙把他手抽出来，随口道：“甘心。”
    沈知晏的手腕被控住有些不高兴，搂着面前的人一顿乱蹭，口中不断发出类似小猫一样的呜咽声。
    邵崈无奈，随手凝聚出一枚棒棒糖递给他，沈知晏吃上糖，这才安静下来。
    女鬼看出这俩人关系不一般，在思虑到人与鬼之间的契约，想必这个鬼也不敢强硬的与天师作对，而且没有直接动手，那应该就是有商量的余地，想到这，女鬼隐隐有些放下心，只要不动手，一切还有的谈。
    女鬼微不可及的松了口气，问：“你是来杀我的？”
    邵崈上衣有些凌乱，他用了些力气才把沈知晏按住，扯了一下敞开的领口，转身将沈知晏抵在墙上，背对着女鬼说：“你和婼雪是什么关系？”
    “婼雪？不认识。”女鬼嗤之以鼻，“我这个名字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