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存芳只能苦笑，这时候，就连她也感到为难了——方丽坤这个舞伴，还真的是不好找。

    总不能一个人孤零零去，那不是被姜月明正好看笑话吗？

    她内心里，肯定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场景，如果真这样了，丽坤不得难受死呀？

    她直言不讳：“丽坤，你别想太多了。这次舞会，随便在曲存姿和陈亦舟之间挑选一个舞伴。不见得就要嫁给他们，回来后，分了也没什么。”

    方丽坤坐起来，态度异常认真：“玛丽，要是你，你选择谁？”

    曲存芳也坐起来，非常慎重地想了想，才缓缓道：“陈亦舟。”

    方丽坤心里一震。

    “实不相瞒，我们详细调查过陈亦舟的身家背景，他早年的确声名狼藉，但是，这几年来致力于洗清自己，在很多慈善领域都有大手笔，是著名的慈善家。但是，这不是主要原因……”

    嫁一个男人，不是看他的公德心有多强烈，而是看他的私德有多好。

    “最主要的是他花钱！真的，一个男人肯为你花钱不见得是爱你，但是不肯为你花钱则绝对不会爱你。陈亦舟对你毫无隐瞒！”

    曲存芳直言不讳：“这年头，肯拿出一半身家求婚的男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尤其是在这个虚情假意的所谓上流社会圈子里，几乎所有夫妻都是aa制，婚前都有严格的财产协议，生怕被谁占了一点点便宜。如果我现在还能遇到陈亦舟这样的男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他的求婚……”

    最最神奇的一点是，经过详细调查，陈亦舟在作风问题上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没错，他的确玩世不恭，也交往过不少女友，但是，居然从来没有什么包养情人、纠缠不休等烂事情……

    一句话，他的作风是在正常人的范围内，绝对没有到糜烂不堪的地步。

    纵然是老爷子也泄气了：陈亦舟这人，私下里，真没大家想象的那么坏，甚至于这两三年来，他一直都在致力于洗白他自己，稍微有点风险的生意都已经放弃了，搞得很正正派派的样子。

    “如果是我同时遇到曲存姿、穆乔之和陈亦舟三个男人，我一定选择陈亦舟！”

    真的是如醍醐灌顶。

    方丽坤茫然睁大眼睛。

    曲存芳，她和老爷子一样，理智而公正，绝不会因为亲戚的原因就睁眼说瞎话。陈亦舟拿出那么大的诚意，就算是瞎子，也不可能信口雌黄他了。

    “存姿真心爱你，但是，以前对你伤害太深，你不能原谅他，我完全可以理解。至于乔之，他真不是姜月明这种女人的对手，他太单纯了。而陈亦舟，千帆过尽，真的已经无懈可击。做老公人选，他才是良配。”

    曲存芳看着她茫然的神情，长叹一声：“可是，如果你不爱这个人，无论他对你多好，又有什么意思呢？”

    “……”

    那一整夜，方丽坤都在思索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是啊，如果你不爱这个人，那么，他所有的付出对你而言，到底算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