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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雁秋。

    大人还是下章见哈~~

    第101章 一巴掌

    马车吱呀吱呀地在大街上摇晃。

    车内很暖, 坐了一双璧人。

    男的甚是斯文俊美,穿着锦袍,他个头高, 腿有些不舒服地微屈着。

    女的明媚动人, 穿了大红绣黑梅花的袄裙,端端正正地坐着。

    盈袖将车窗稍微推开条缝, 往外瞧, 街上热闹非凡,有卖吃食糕点的,有耍猴遛鸟的, 还有从越国来的碧眼越姬, 肤白高挑, 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看什么呢, 这么出神。”

    陈南淮笑着问, 他凑过去, 双手撑在车壁上,将盈袖环住, 下巴抵在她头顶, 亦往外瞧, 挑眉一笑:

    “原来是个越姬。”

    陈南淮并没有动,接着道:“在洛阳, 有不少豪贵之家养这种体貌殊异的越人,我听说越女虽美,但天生味重, 需要扑很重的香粉才能遮住骚气。”

    “嗯。”

    盈袖淡淡应了声。

    “怎么了?”

    陈南淮坐下,顺势将她搂住,笑着问:“想什么呢, 从家中出来后,就一直冷冷的。”

    “我在想……”

    盈袖笑了笑,将他推开。

    “见过那个昆仑,回家后你又该怎么换着花样与我闹。”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陈南淮松开女人,懒懒地窝进软靠里,斜眼睥向她,若有所指地坏笑:“你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我干嘛要与你闹。”

    “那我上次做了么?”

    盈袖直面他,笑着反问。

    “你……”

    陈南淮气急,正要争辩几句,又怕惹恼了她,嘿然一笑,痴缠过来,手伸进她的袄子下摆,寻摸到肚兜,隔着单薄的布料,向上攀爬,找寻到带子,准备往开扯,同时,还观察着她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坏笑着问:

    “好姐姐,今儿穿了哪件?”

    “你又想做什么。”

    盈袖往后躲了下,有些恼了。

    “上次去玄虚观,你就扯走我的肚兜,我倒要问问你,这是什么毛病?拿我肚兜做什么?”

    “自然是贴身藏着喽。”

    陈南淮得意不已,他怎么会忘记,当初左良傅看见那肚兜,怒火简直要从眼里喷出来。

    “夫妻间的一点小情趣,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么。”

    盈袖淡淡一笑。

    若没猜错,他上次把肚兜拿给左良傅看了,今儿还想来这么一遭。

    如果真是这样,那陈南淮就太恶毒了,而且根本没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

    “既然是情趣,这么着吧。”

    盈袖坐直了身子,按捺住怒气,一颗颗解袄子上的盘扣,笑道:“我把肚兜和亵裤都给你,怎样?”

    陈南淮不傻,感觉到妻子有些不对劲儿。

    “哎呦,你瞧你,不过玩笑而已,怎么倒认真起来了。”

    陈南淮赶忙按住盈袖的手,亲自给她整理衣裳,笑道:“后来我反思过,这种贴身小衣放身上也不妥,万一不留神掉出来,被什么人看见了,岂不是辱了你。”

    陈南淮双眸垂下,盯着她无名指上戴着的那只金戒指,笑了笑,似叮嘱,又似闲聊:“待会儿去了酒楼,一定要注意,外头的东西尽量别吃,略坐一会子,就回家罢。”

    “嗯。”

    盈袖应了声。

    “那个昆仑,尽量也不要同他多说话”

    陈南淮接着嘱咐。

    “我有点不明白了。”

    盈袖扶了下髻边的垂珠凤钗,笑道:“既然不要与那个人多说,那干嘛要见呢。”

    陈南淮眼皮生生跳了一下,脸色阴一阵晴一阵。

    为什么见?

    因为他这回得跟左良傅动真格儿了,要讹一笔大的,云州今年的三成夏税。

    “嗐,实话告诉你,其实那昆仑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他得罪了老爷,老爷不叫我跟他往来,可我们是好友呀,他自然得见见弟妹。”

    陈南淮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笑道:“你一个小小妇人,万一说错了话,岂不是让人家笑话?不过吃个便饭,”

    “行行行。”

    盈袖笑了笑,手指虚按住陈南淮的唇,打断他的话,淡淡道:

    “瞧,我什么都没说,你倒说了这么一箩筐,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呀。”

    “有么?”

    陈南淮挑眉一笑,头往前一凑,顺势吻了下盈袖的指头。

    “你觉得没有,那便没有吧。”

    盈袖笑了笑,收回手,偷偷将指头在袖子上蹭了下。

    就在此时,马车停下了。

    百善清亮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大爷,奶奶,酒楼到了。”

    盈袖整了整衣裳妆容,紧随着陈南淮下了马车。

    离得老远,就闻见了股汾酒香。

    朝前看去,杏花村酒楼在五尺之外,旌旗伴着冷风飘扬,屋檐专门铺了茅草,倒真有几分乡野村趣。

    “哎,我刚才说的你都记清了没。”

    陈南淮拉住盈袖的胳膊,俯身,凑在她耳边:“问你呢,应我一声。”

    “记着了。”

    盈袖莞尔浅笑,装作没事人似得,可心里确一阵恶寒。

    若换做左良傅,会似陈南淮这般做法么?

    盈袖轻叹了口气,随着陈南淮往酒楼走去。

    四下看去,酒楼已经被清场了,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最里头有个包间,外面立着两个挎刀的侍卫,似乎在守护着主子。

    “那个……咳咳。”

    陈南淮轻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干笑道:“你先进去,我,我去柜台拿瓶酒。”

    前几日他与左良傅私底下接触了,那狗官提出,盈袖必须第一个进包间。

    “行。”

    盈袖此时紧张极了,可又不能将急切的情绪明显的表现在脸上。

    心简直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越走越近。

    盈袖扭头,见陈南淮已经从柜台拿了壶酒,紧紧地攥在手里,他没动,笑着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先进去。这男人神色依旧如常,只不过眼中的纠结之色甚浓。

    盈袖冷笑了声,虽不知他和左良傅要达成什么协议,但很明显,她远远没有利益重要。

    刚走到包间门口,那两个侍卫就冲她抱拳行了一礼。

    盈袖抬手,轻推开房门。

    谁知就在此时,她眼前忽然出现个实实在在的狼头,红眼獠牙,黄毛尖耳,紧接着,狼头后面传来个浑厚的男声:

    “我要吃了你~~”

    “啊!”

    盈袖吓得尖叫,没多想,一把打掉狼头,瞬间,她看见了一张俊郎的男人面孔,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扬手,狠狠地打了那男人一耳光。

    头越发疼了,好熟悉的画面。

    盈袖连退了数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回头一看,是陈南淮。

    她没理会陈南淮的担忧和愤怒,忙朝前看去。

    左良傅此时站在包间门口,他今儿似乎很认真地拾掇了番,头上戴着玉冠,身上穿着玄色绣黑梅花的锦袍,脚蹬牛皮靴。

    依旧俊郎英挺,只不过似晒黑了些,脖子上有道细细的刀伤,已经结了痂,右手虽包扎了,依旧能看见血迹。

    数日未见,他受伤了?

    “竟敢打本官。”

    左良傅笑着看盈袖,足尖将狼头踢开,抬手,附上微微有些发红的侧脸,颇有些委屈道:“皇帝老子都舍不得打我呢。”

    “你,你。”

    盈袖只感觉头越发疼了,她身子忽然变得极冷,似乎掉进了冰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