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和女朋友只差了一个字,不急————何家熠。
……
许诺画得很晚,又累又乏,病房里只有两张床都是满的,她坚持睁大眼睛,却还是忍不住东倒西歪地睡了。
最初她只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到了后半夜两点四十五分时,她坚持不住了,头枕着手臂趴在了病床边。
为了不打扰何家熠休息,许诺尽量不占用病床的空间。只是到了大约三点的时候,她的姿势便有些过分了,侧身歪着,手臂搭在何家熠的身上,三点十分时,竟依在了何家熠的臂弯里了,而何家熠刚好搂住了她,下巴抵着她乌黑的发丝……
一个看起来十分暧昧却又和谐的画面。
她睡着,而他却醒着……他凝视着她,良久后轻轻俯下唇,在她的发丝上吻了一下。
夜静如水,隐约能听到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第一次距离她这么近,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量体温了。”
突兀的一个女音,把许诺惊醒了,她睁开眼睛擦了擦嘴巴,完全没意识到昨夜的睡姿有多不雅。
何家熠早醒了,半倚在床头。
临川的奶奶朝许诺望着,偶尔还发出奇怪的笑声。
讯诺恹恹地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出去买早餐时,护士拿着体温计进来了。
“何家熠,量体温。”
何家熠结果体温计,夹在了腋下,量好后递给了护士。
“三十八度?体温还这么高?”
护士皱了皱眉头,让何家熠等主治医生上班。
护士给何家熠打针时,许诺跑出买了一份早餐,何家熠还是吃得很少。
“我早上……还有课。”
讯诺不好意思地告诉何家熠,她只能等到下课才能过来看他,期间有什么需要,只能找护士了。
“嗯,去吧。”
何家熠只是点了一下头,连一句“辛苦”的话都没说。
许诺稍稍有些不平衡,虽说是为了躲避辛涛,可在医院里守护他一夜是事实吧?即便不觉得有什么辛苦,表示一下感谢总可以吧。
何家熠好像个木头,吝啬得连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许诺拿起了背包正要离开的时候,薛助理进来了,他进门便一惊一乍地呼喊了起来。
“何先生,您,您怎么生病了,为什么不让人通知我?若不是我一早去找您,还真不知道,哎呀呀,怎么不是单人间?这怎么能休息好,医生,医生!马上给何先生换病房,你们不知道何先生是什么人吗?这太不像话了……”
薛助理的嘴好像崩豆一样,一口气说下来,许诺都替他感到呼吸困难。
薛助理挑剔完了病房,看到了吃了一半的剩粥和剩菜,极其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你不知道吗?何先生不吃味素的吗?这些饭店里买来的东西怎么能吃?”
许诺瞬间尴尬了,他怎么知道何家熠不吃味素?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心里的小委屈泛滥了起来。
“你是怎么当保姆的,亏何先生那么信任你。”
矛头转向了许诺,许诺被训斥得满脸通红,腮帮子鼓鼓的,她昨天才把一千元花了个干干净净,算是还给何家熠,怎么还可以把她当保姆?
许诺正要反唇相讥,何家熠抬起了眼眸,让薛助理给他倒水,薛助理没敢怠慢,走上前殷勤地倒了水。
“何先生,水。”
“手机拿来。”何家熠吩咐。
“嗯,马上。”
薛助理送来手机,何家熠接过手机放在了一边,又让薛助理拿拖鞋,拖鞋拿来了,又说枕头不舒服,换了枕头后,何家熠说脖子有点儿酸,让薛处理出去买颈枕……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小时,薛助理终于没力气说话了,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生怕何家熠再让他做事。
看到薛助理打蔫儿的样子,许诺忍不住想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何家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