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于柯开口愤愤道:“迟哥,这事儿好说,俞简那小子贼狡猾,但其实巨怂,我找人把他打一顿,就完事儿了。”
迟言继续走着,没说话,面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司言看了眼于柯一眼,示意他停下,别说了。
外人不清楚他俩发生了什么,不好插手,但是凭他的直觉来看,他倒是觉得,迟言此刻的情绪成分比较复杂,不只是生气这么简单,也不只是把人拉来打一顿就能解决问题。
司言开口尝试问道:“你俩闹矛盾了?”
迟言冷冰冰开口:“一直都有,没有闹不闹这一说。”
司言摇摇头:“不是以前的矛盾,我看你俩最近就处挺好。”
迟言依旧散发着冷气,转头看着司言:“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他自己都没发觉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有什么变化。
于柯听此,也有点怀疑的开口,回想了最近发生的事:“是啊,我感觉你俩关系好像真是和之前不一样。”
迟言没有说话。
于柯想了想惊奇的对司言道:“哎,你知不知道,迟哥和俞简每天上下学一起,那天我打电话给迟哥,问迟哥在哪儿,迟哥居然说,在俞简宿舍,我一问还是和俞简一起睡的,我的个老天爷,要不是知道迟哥比旗杆还直,我真的——”
迟言危险的眯起眼看了眼于柯,于柯立马止住了话头,眨巴眨巴眼,企图装作什么都没说。
司言点点头对迟言道:“我上次还看见他给你做笔记,勾知识点,满满几大本书的知识点,我那天借你的书用的时候特地翻了翻,发现里面的知识点竟然真的一个都没有错。”
迟言脚步顿了下。
他想起来了,当时自己是为了让俞简更好的复习知识点,巩固基础,才让俞简给自己补笔记的,那些笔记都很基础,自己拿来基本上没有翻过。
当时自己是周五给俞简的,没想到俞简周一就全给他了,因为前天晚上画画画得太晚,当时想补觉,所以只粗略扫了一眼没怎么细看。
他以为俞简估计也就只做了开头两张,后面的都是一大版空白,没想到他是真的全做完了。
听司言的样子,做得还挺好?
按常理来说,不可能啊。
算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做的再多再好,都和自己无关。
想到自己还掏空心思想着怎么提高成绩,又怕自己写的东西太高深俞简不适合看,还专门跑去百度了不下几十种快速稳定提高差生成绩的办法,他就觉得好笑。
替自己觉得好笑。
自己费尽心思想着怎么提高对方成绩。
对方费尽心思想着怎么逃离自己。
*
俞简静静躺在医院里,看着输液瓶的液滴一点一点滴下来,板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这个月生活费还剩多少。
家教能挣不少,餐厅服务员那边挣不了几个钱,费时长,吃力不讨好,最近学业紧张,又要为画画做准备,他不太想干了。
但是今天一输液就要花掉好几百,俞简想了想觉得得干下去。
上次自己的医药费是迟言付的,他自觉已经亏欠迟言很多,不想再欠迟言钱。
这两天连着输液,整个人都萎靡不少,偏偏自己越是萎靡,越是现在这个状态,就越不能见到迟言。
回想自己刚穿来那一阵,一心想着逃离学霸,简单的认为,只要不在学霸身边就好。
自己和全级第一坐了这么久,一直都没发现他的身份,搞得现在大家姿态都难堪。
最重要的是辜负了他对自己真心实意,真实的关心。
俞简看着输液瓶里一滴滴滴落的药物,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在逐渐减轻,心里却越来越难受。
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
自己的父母忙得团团转,每天脚不离地,转眼就是凌晨回家,所有时间奉献给了学术。
在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炫耀自己的父母:“我爸爸这周带我去游乐场,旋转木马可好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