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荧又无辜地笑了笑：“这次真的不怨我，即便是我没有这么做，但这一次也是在劫难逃了，也幸好你来了，我才能看见你最后一眼。”

    大道之母早就说过的，古神不能有因果纠缠，若是她所爱之人为太阳烛照，倒是不会有什么，因为太阴太阳本为一体。

    可惜，幽荧没有爱上烛照，她爱的是凤衍！

    幽荧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上凤衍的脸，笑得很开心：“我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你，凤衍，谢谢你。”

    凤衍顺势握住幽荧的手，放在唇边慌乱的亲吻着：“谢我什么，你应该恨我的，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恨我才对啊！”

    幽荧摇头：“我不恨你，我要谢你，谢谢你年少时对我的照顾，谢谢你陪在我身边，谢谢你，还能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

    幽荧没有想到，凤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原以为这数万年来，她对凤衍的冷漠，已经将她所有的感情，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可是，她太低估自己对凤衍的感情了。

    在看到凤衍的这一瞬间，她的心还是会痛。

    凤衍灼灼地看着幽荧，眸底痛苦挣扎：“幽荧，听话，你回来，你若是敢不答应我，我便屠尽天下，颠覆六界，让六界众生全部都给你陪葬。”

    “不要！”幽荧急切地喊出来：“凤衍，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

    凤衍是古神，他若是想要颠覆六界苍生，只怕无人能够阻止，而她不能让他这么做，六界苍生都是无辜的，不能因她一人而全部丧命。

    这是她好不容易换来的六界，好不容易才让他活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世间之大，徒留凤衍一人，他该有多寂寞。

    看着自己变得近乎透明的魂魄，幽荧只能冲着凤衍虚弱地笑了笑，再也没有多余的法力，去支撑着元神。

    事已至此，她也觉得有些解脱了。

    当古神，真的是太累了。

    幽荧冲着凤衍在笑，宛如她第一次见到凤衍时的模样，那时，她还是个软软糯糯的小笼包，一眼便是万年，最终却让自己越陷越深，万劫不复。

    “凤衍，你这样以后哪个姑娘敢嫁给你啊？”

    “我从未把你当成姑娘。”

    “凤衍，你怎么可以这样！”

    ……

    记忆是那么遥远，现实却近在眼前。

    幽荧笑得灿烂极了，只可惜，再也回不到从前。

    只是，若是能回到从前，又能如何？

    “凤衍，永别了。”用最后的力气，凤衍轻声地呢喃。

    “请记住，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和凤衍说这样的话，也是最后一次，只可惜这一声无声地爱恋，没有人能够听的见。

    化为飞灰，原来真的只是瞬间的事情。

    然后，什么都不曾留下，这个世间，好似从来就没有过太阴幽荧这个人。

    “幽荧……”

    凤衍眼睁睁地看着幽荧，消失在自己眼前，那一瞬间，他已经绝望得，掉不下来一滴眼泪了。

    “幽荧，你怎么可以……”烛照孑然一身立于天地之间，方才幽荧化为飞灰之前，只给凤衍留下来一句话，却从未留意过他。

    果然是不爱的。

    可是幽荧，你怎么舍得抛弃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