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当年，蛋蛋带着她走过一次忘川，蛋蛋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却遗失了她的记忆，后来她再度走了一次忘川，想起了一切。

    而她和蛋蛋，却没法相聚了。

    蛋蛋曾经说过的，若是有人将他们分开，他便要建造一座鹊桥，这里常年冰冷，哪来什么喜鹊呢，所以蛋蛋费了好多心血，建了一座冰桥。

    后来他们相聚的那一日，金凤娘娘和凤怜又来了，那时她大抵猜到了，她们一定会把蛋蛋再度带走的。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多怕蛋蛋，再度离开她。

    没想到凤怜愿意放开蛋蛋，为了让蛋蛋回家，他们愿意接纳她的存在，也不在乎她是个只丑陋的小乌龟。

    因为她知道的，凤凰一族，在太古时期便存在了的。

    他们的祖先凤皇，便是如今这天地间的第一主宰。

    曼殊古神。

    那么尊贵的身份，便是族中随随便便一只凤凰，娶的都是凤凰，要么，就是其他上古神族的族人，什么时候他们的凤族神君，娶她这么个小乌龟的？

    可蛋蛋对她来说是她的蛋蛋，可对金凤娘娘来说，那是她的儿子，对女帝来说，那是她凤族的凤凰神君，是凤族王族血脉。

    她不能这么自私。

    所以，她愿意和蛋蛋一起回家，她不在乎那些人是如何看她的，只要她能和蛋蛋在一起便好。

    “小祖宗，为什么瑶池圣母，不允许她的女儿和凡人在一起呢？”闻鸢想起山精说的那个故事来，忘川尽头的水，之所以没有戾气，其实是有原因的。

    当初，瑶池圣母用簪子划了一道天河下来，天河之水汇入忘川尽头，便形成了如今这个忘川尽头。

    忘川很长很长，天河之水也很长，但却被阻断在忘川尽头。

    没办法汇入整条忘川。

    在冥界里，那条忘川是不愿意转世的魂魄的归宿，那里戾气特别重，没有人能躲得过忘川之水的腐蚀。

    重兮缓缓地解释道：“因为那是天族的规矩，人和神袛是两个层次的人，神袛寿命无穷无尽，人的寿命却是有限的，仙凡相恋不会美满的。”

    “天道有天道的规矩，凡人想要修仙，必须要经过修炼，无法通过私情而准予成仙，这便破坏了法则之力。”

    以瑶池圣母的能力，是完全能够让那凡人成仙的，但是这么做，瑶池圣母便违背了天道，不仅她自己会受到惩罚，还会连累凡人。

    “天族也有自己的编制，如果神仙随随便便，就能和凡人相爱产子，那便等同扰乱六界。”

    这是曼殊告诉她的，这规矩自太古之时便存在的，不会因为一两个人就更改规矩的，若是什么事都要破例的话，那么规矩便不用守了。

    神袛可以和神袛相爱，也可以和妖魔相爱，但是神袛和妖魔素来也不会选择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

    重兮揉了揉闻鸢的头发，笑道：“瑶池圣母没办法毁坏规矩，但也心疼女儿，所以便允许两个人于七夕鹊桥相会，后来，下界将这个故事传了很多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