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里废话！”

    沉漪冷冷地横了云笙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到底谁跟你是姐弟，你竟然敢帮外人说话！”

    “你都说了是个外人，那你干嘛要管这么多闲事？”云笙啪地一声合上了折扇，笑容要多促狭，就有多促狭。

    沉漪：“……”

    好吧，她没话说了。

    “五姐，不是我说你。”云笙薄碎地叹了一声，缓缓道：“你是三千大世界的主神，凤衍再怎么为离决付出，也和你无关。”

    他语重心长地说：“中央世界本就是被大道之母掌控的那一个世界，你应该庆幸我们这个世界躲过一劫，何不让凤衍争一争，兴许这一次，可以冲破所有古神的命格呢？”

    云笙是六大主神当中，最潇洒的一个人，他也温润如玉，只是相对于沉鹤和洛言而言，他要更为随性洒脱。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语重心长地劝沉漪。

    而他说话素来是言简意赅，点到即可，若不是念在和沉漪的姐弟情分，他是万万不想管这么多的。

    左右都是异世界的神袛，凤衍再怎么去损伤自己的命格，也是和他无关的，他只需要守护好三千大世界即可，这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

    “大道之母这么小气自私，怎么可能会一再允许有人，挑战它的威严？”沉漪声音低了些，含着一抹叹息。

    她硬声道：“当年曼殊和陵霄都是付出了那样的代价，方才冲破天命，那凤衍呢，难不成也要他也如曼殊夫妻当年那般？”

    这才是让她揪心的一件事。

    如曼殊陵霄当年，正好是被灭世大阵抵消了他们殉世的混沌之力，再加上有盘古父神相助，才留下了元神在。

    而本身古神死去，都要修养个几十万年，甚至是百万年，才有回归的可能性。

    凤衍等不了那么久了。

    云笙眸光寡淡，极为冷漠地说了一句：“是不是那样，也是凤衍说了算，咱们这个外人，凭什么替他操心？”

    沉漪被他口中的外人二字给刺激到了，眸底划过一抹戾气。

    她胸口上压着一口气，可气急之下，说出的话，也没有这么好听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是想操心，你又能怎么着？”

    “这是你一个主神该说的话吗？”云笙冷冷地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地问：“身为主神，最重要的是什么你都忘了吗，你几时变得这般刻薄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他一直都知道沉漪脾气倔，可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也能说出这般刻薄尖酸的话来。

    让他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他一直都以为，以沉漪的修行境界，以她的胸怀，能够勘破这其中的道理，不会再执着什么。

    本身主神执掌世界，就要有足够大的胸襟，凤衍到底是沉漪这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当年不过是路过罢了，她何必这般执着？

    如沉鹤，如洛言，如华缃，早已经放下了。

    神活在这世上，会遇到太多烦心事了，若不能一一看开，那真是浪费了这悠悠岁月。

    几百万年都过去了，如此漫长的时光之中，沉漪还没能从中走出来，怎么不可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