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现在正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右手提着公文包,一副业界精英的模样。
看见我,他笑着喊了下我:“余老师。”
他说:“周三见。”
我回了个点头,跟许洛也进了电梯,到了负一楼。
停车场温度低很多,我穿着衬衣都觉得有些冷,更何况许洛也还穿着短袖。
我不禁问她:“你不觉得冷吗?”
“还好。”许洛也回答。
我没再说什么,走了没多久,就到了车前,车钥匙已经给了许洛也,我自觉地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系了安全带,而后往后倒了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停车场内暗得很,直到驶出去了,才稍微好了很多。
路边的树叶已经泛黄,有清洁工清扫着落叶。
余晖洒在这座城市,很舒服,我闭上了眼。
但我没睡,我只是不敢看许洛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讲。
可能过了五六分钟,我睁眼,转头看着在专注开车的许洛也。
我抿了抿唇,喊了她的名字:“许洛也。”
“嗯?”
许洛也的侧脸对着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眨了下眼睛,像是蝴蝶轻轻扇了下翅膀。
我开始紧张起来,又没胆看她了,把脑袋往右边转了点,望向窗外。
“你还记得你之前,总是强调我二十七岁吗?”
“记得。”
“但我实际上还没满。”
“我知道。”
我诧异转头:“你知道?”
“就像我也还没满二十二一样。”
我愣了愣,随即点头:“嗯,就是这样,生日过后,大家默认把年龄说大一岁。”我的手已经交握在一起,现在还在交/缠着,“那个,我……”
我鼓起勇气:“我明天生日。”
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沉默,我听见许洛也的声音:“我知道。”
这下又轮到我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仔细回忆了下,“我们签合同的时候,也没亮出身份证。”
许洛也没说话了,我有些心虚地解开了自己的手,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不过不难知道许洛也生气了,因为回到公寓这一段路里,她一直抿着唇,就没再说些什么。
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感到生气,如果是提前很久告知都还好,偏偏是要到了明天才说。
这还不如当天的时候再通知呢,起码死得痛快。
许洛也洗了手,就进了书房,我在客厅耷拉着脑袋,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给方圆打了个电话过去。
方圆这个话唠:“阿悸,今天是你二十六岁的最后一天,有没有什么感言想说的?”
“没有。”我语气也难免有些低落。
方圆听出来了:“怎么了呢?是不能接受自己还有几个小时就又前进一岁了吗?”
“不是。”
“方圆。”
“许洛也好像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