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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我是吧?
    四喜这一觉睡得有些久,起来之时发现已经是正午了。一般这个时候都已经吃过午饭了,然而今天公子却并未来叫他。

    他赶紧将自己收拾好,连厨房都没来得急去,直接去客房里找月清安去了。

    隔得老远,四喜便见二人都在床上,一个光着半边膀子坐在下面,一个挽着衣服……似乎坐在那公子的腿上?

    “公子!”他心中一惊,大喊了一声,冲了上去。

    月清安闻言,才刚转过头来,便看到了冲过来的四喜。

    “嗨……”他伸手,想与四喜打招呼。

    四喜却无视了他,直接越过他将陌尘轩按在了床上。

    “你这禽/兽,罔我家公子救你一命,你居然对他做这种事!”说话间,拳头便已砸了下去,“你不知道我家公子已然是有夫之夫了么?你简直猪狗不如……”

    第一拳陌尘轩闪躲不及硬生生的挨下来了,可是当对方砸下第二拳的时候,他接住了,看向四喜的神色有些冷,但也没立马开口解释。

    月清安有些头疼的看着他们两个,从床上爬了起来,“四喜你干嘛呢?我们什么都没干,你说什么呢?”

    他觉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名声扫地,那也不会是他和某某某有染,而是四喜疑神疑鬼,疑出来的。

    “公子你别怕,四喜在这呢!即便是死,四喜也绝不会让旁人欺负公子半分的。”四喜看了他一眼,又愤愤不平的看向了陌尘轩,“我家公子人这么好,你怎么……怎么可以……”

    “打住!”见他又要胡言乱语,月清安立马制止了他:“我先说好,我们什么都没干啊!我们只是在玩游戏而已。”

    “公子,您玩游戏还能跟人玩到床上去?”四喜明显不信,仍旧不肯放开陌尘轩。

    “放开。”这会,陌尘轩开口了,“陌某即便再是无德,也不会去强迫一个有夫之夫。况且,月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会败坏他的名声。”

    “你还好意思说,你……”四喜怒瞪着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词汇来形容他此刻的行为了。

    眼看着言语劝不住,月清安这才伸手将他从陌尘轩身上拉下来,“你先放开他,听我慢慢和你说。”

    虽还是很生气,但自家公子出手了,四喜也只能暂且作罢。

    月清安将四喜拉到一边坐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之后,四喜这才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说了这么多,月清安都有些口渴了,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道:“你也不想一下你家公子我功夫这么好,而他又受了伤,他若是想对我做什么我能乖乖束手就擒么?”

    听他这么一说,四喜一想也是,这才稍稍收了戾气。

    月清安看了看天,太阳当头照:“哎,都中午了,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对不起公子,我这就去。”四喜得了令,这才退了下去。

    好不容易骗走了四喜,月清安这才又有了机会和他讨论胎记的问题了。

    “你说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两个人的胎记都长在一个地方?”他将胎记露出来,与对方的手臂并在一起,好让二人都能看到。

    这个胎记,他现代的身体也有,只是没有想到除了他和原主之外,还有第三个人有。

    陌尘轩也觉得不可思议,摇了摇头不知做何解答。

    “嘿,我们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他突然觉得有些喜感,不会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让他碰到吧!

    陌尘轩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他们此刻是对面不相识的夫夫,若真是……他想都不敢想。

    月清安盯着那胎记看了好一会,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也只能收回了手,正视陌尘轩:“你知道么?你昨晚把我的房子踩塌了。”

    陌尘轩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这房子,我住了很多年的,而且里面很多古董字画都砸坏了。”

    原主是个舞文弄墨的主,平时收集了不少名家字画挂在房间里,他这一脚下去,屋里的东西直接毁了一大半了。

    倒不是缺那个钱,只是好多字画都是独一无二的,他虽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这些都是原主的心肝宝贝,哪怕占用了身体,可这东西终究不是他的,在他手上坏了也不好。

    “需要多少钱?”陌尘轩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了。

    月清安看他依旧淡定自若的模样,有些不高兴了。他缺这点钱么?他缺的是一个交代!

    “谁要你那破钱啊!我的这些字画有些可是买都买不到的,你就说怎么办吧!”

    像月清安这样的人,陌尘轩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字画收藏爱好者,也只觉得他在匡自己,并没有在意。

    他低头想了想,轻叹道:“等我好些了,我便找人来帮你将房子修好。至于字画的话……”他抬头:“等过两日我随你去看看,正好我平时也喜爱收集字画什么的,到时候你随我去我家看看,若是有你能相中的,便拿去吧!”

    “这还差不多。”月清安见他态度良好,这才缓了情绪。

    陌尘轩的身体素质极好,明明那么重的伤,却在三日后便可独自下床来了。他来到被他踩破的房子前,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月清安后脚跟了上来,越过他走了进去:“愣着干嘛啊!进来啊!”

    他用手扇了扇空气中的灰尘,靠边走着,怕中间那个洞再有瓦片落下来砸到他。

    阳光透过那个大洞洒进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将空中的尘土都照得一清二楚。

    这个房间,原主在的时候,他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若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下人们都不敢进他的房间。但自他来了以后,他怕镜子中的秘密被别人发现,也是禁止他人入内的,因此这些字画被晾在这里几天了,也没人过来收拾一下。

    月清安蹲下身去将脚下的一本书拾起,随意的翻了翻便扬起一片灰尘。他咳嗽的将书扔在了一旁的案上,伸手在鼻前挥了挥:“脏死了,这房梁起码有几年没打理过了吧!都长虫了,怪不得一踩就破了。”

    陌尘轩的目光在房中扫了一圈,最后有些惊讶的停在月清安脸上。

    本以为像他这样不着调的人房间肯定也是像他人一样,不怎么拘谨的。哪知,这间房倒是意外的文雅。

    房间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书架一个衣柜一个案子一张四方形的桌子和少许放器具的摆台。没有太多的金器玉石做点缀,案上架子上反倒是放了许许多多的书籍,摆台上是几把看起来不错的剑和武器。而那个洞正巧不巧,刚好破在书架旁边,压坏了旁边放着的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瓶,瓶中有几副字画被压坏了,书架上的书也有不少被波及到的。

    月清安站在书架前,叹了一口气:“这可都是原主的心头好啊!”

    “嗯?”陌尘轩蹲下身去拾起了一副地上的古画,吹去了画上的灰尘,将它舒展开来。

    是一副山水图,山清水秀,浓墨重彩,栩栩如生。可惜,中间的地方被划破了一点。

    “哎,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画了。”月清安凑过来感叹道:“用胶带贴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破的痕迹。”

    闻言,陌尘轩微偏过头来:“胶带?”

    “不是,我是说米糊。”月清安自知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用米糊糊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看起来和新的一样。”

    陌尘轩摇了摇头:“这是薛雅茗作品,放在现在可是十分名贵的,你若是如此草率处理,只会让画越来越糟糕。”

    “那怎么办?就没有修补办法了?”他虽然不懂得品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画的质量非凡。哪怕是他这个不懂画作之人,都觉得这画要是这么毁了会很可惜。

    “有。”陌尘轩将画卷好收了起来,“我正好认识一个修画的能手,或许可以让他试试。”

    既然是能手,那一定很厉害了。

    月清安也不客气,蹲下身去把剩下的几幅画也捡了起来,全数塞进了陌尘轩怀里:“既然要修,那就都拿去吧!修一副是修,修一百副也是修,就让那位师傅辛苦一下吧!你让他出价,多少钱我都出。”

    “……”陌尘轩发现,他对着月清安,很多时候都很无语。真不知道他是心大,还是缺根筋。

    像这么名贵的字画,就这么交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别人拿了就再也不还回来了。

    二人在房间里搜寻了一番,将那些破了的或者脏了的书画都挑了出来。

    月清安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懂,全数将它们塞给了陌尘轩:“你得对它们负责。”

    “……”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都花在整理这些书上面了,月清安有些累,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住哪呢!便问:“你住哪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正好等画修好了之后你没空的话我也能自己去取。”

    陌尘轩将书画都放在一旁,看他刘海上落了些脏东西,伸手将他弹去,面无表情道:“我家在京城,就不劳烦公子远送了。”

    “那我以后怎么找你?”刚说完又觉得不妥,又道:“拿画。”

    陌尘轩随意的瞥了一眼字画:“无妨,我认识的那位大师正是晋城人士,我这会正住在福来客栈,你若想找我来此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