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方家的乔迁之喜,不用你多掺和。”一道洪亮的嗓音如晴天霹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让方烈的动作停下。
入口处,衣冠楚楚的白移山龙行虎步地行来,在他身后,是方烈那天晚上见过的齐老板、莫老板等五六位富商。
他们一个个手里提着包装精美的礼物,脸上不怒自威,遥遥地瞪视林腾山。
“你,你?”林腾山表情阴沉了几分,道:“你敢骂我?”
“骂你又怎样?”白移山已经打定主意,要交好方烈,自然要纳投名状:“你满嘴的虚伪,想让方家丢脸,问过我没有?”
“老白,说得没错,有我在,别想对方家打什么坏主意。”
“加我一个,方先生,是我老莫最佩服的人!”
几位富商也接链表态,肃然的表情仿佛要宣誓一般。
“你们今天是要闹事?”林腾山瞳孔猛缩,冷声道:“你们要破坏在场那么多宾客的雅兴?”
“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把不把荣城各界人士放在眼里?”
他这话显然居心不良,无形中把参加寿宴的宾客们拉上了同一条船。
“林董事长言之有理,今天闹事的,真是太不像话了。”
“白老板你们也太不应该了,今天是林老的寿宴,你们做的不地道啊。”
“赶紧走吧,不要落个得罪全荣城权贵的下场!”
……
很多和林家关系密切的宾客,不断地开腔。
他们不管林家与方家有何恩怨,但他们今天在场,白移山等人捣乱就是不给他们的面子,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惜,这些人的话音未落,一段更加嚣张跋扈的话语如同疾风骤雨似的,回应而来。
“为了方先生,老子得罪了全荣城的权贵又有何妨!”
郭康化带着一票气质深沉的保镖,宛若一群误入都市的野兽,“老不死的,老子今天话撂在这里,我跟你势不两立!”
“谁敢帮你,就是跟我不死不休!”
说着,他闯入林家酒席之中,凶狠的目光像是在寻找着猎物。
林家的很多宾客不敢与他对视,要么侧过脸庞,要么垂下头颅,甚至与林家交情尚可的一部分富商,也面露犹豫之意。
之前开口的那些人,更是抿紧了嘴巴,不吭一声,通通做了缩头乌龟。
郭康化的手段和作风,在荣城商界是人尽皆知,他们可不愿惹上一个疯子,导致自己公司元气大伤。
“郭康化,别以为你能永远嚣张下去。”林腾山气得脸色铁青,断喝道:“你们真以为区区几家联合起来,就能撼动我们林家集团嘛?”
论财力,林家要远胜于他们当中任何一人,论专业,白移山几人没有一个是医药品领域,何况,他不相信对方一群人能齐心协力!他何惧之有?
“他们不够,再加我们陈家的鼎天集团呢?”
陈雪晴清冷的嗓音,幽幽地冒出。
众人寻声看去,顿时眼前一亮。
陈雪晴一身紫色的连衣裙,宛若一朵高贵的蔷薇,语气却是说不出的肃杀:“陈家已经斥资重金,和方先生创建新的医药公司,主打产品刚好对跌打损伤有奇效,希望林家不要不堪一击!”
趁着今天集齐了荣城半数以上的权贵,她正好当众宣布,为新公司、新产品造势。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是锋芒毕露的宣战啊,交战的领域,还是林家最得意的方面。
很多人都下意识地望向林腾山为首的林家人,眼里泛起微妙的色彩。
陈家在省城的地产行业,可谓是首屈一指,财力要超出林家一截,现在陈家表明态度,要下场厮杀了,林家人还坐得住嘛?
要知道,林氏集团的根是腾玄正骨油,万一输给了新产品,林家也就会一败涂地!
林腾山神色已经彻底黑如乌云,冷笑连连:“好,好,老朽倒要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也是第一次得知方家和陈家联合的公司产品是冲着腾玄正骨油来着的,但还是那句话,他对自己一手研发的药品有信心,绝不是什么三无产品能比拟的。
当然,一直被动挨打不是他的性格。
斟酌几下,林腾山又阴测测地开口:“陈家未免太不把我们荣城商界放在眼里,说闯进来就闯进来,你们嘴上说要对付我们林家,不会暗地里对其他行业动手吧?”
“特别是你们还跟白移山他们站在一块?”
闻言,不少人都眼神闪烁,露出警惕的神色。
陈家财雄势大,无论是进入荣城哪一个行业,都是一条不容忽视的鲨鱼,足以引起剧变,甚至重新洗牌。
“荣城是老朽的家乡,为了不让你们陈家肆意妄为,我们林家愿当抵挡外来资本的第一道防线!”林腾山大义凛然,俨然把自己当成荣城的商业旗帜。
他相信,经过今天的挑拨,他再走动走动,荣城商界多半会默契地开始打压陈家。
毕竟,谁也不想荣城的利润多一个人来分!
“林先生,高义!”
“林董事长高风亮节,令我等汗颜啊!”
“确实,我们自愧不如啊。”
诸多荣城商界人士,纷纷出言夸奖林腾山,言下之意,就是不欢迎陈家来荣城分一杯羹,哪怕陈家现在只是对准了医药品行业。
陈雪晴秀眉一蹙,脸色凝重。
林腾山,不愧是商界的老狐狸,三言两语就令荣城商界人士同仇敌忾。
即使他们陈家实力再怎么强大,郭康化手段再怎么狠辣,也无法震慑得了对方,这样下去,林氏集团的同盟实力无形中增长了许多。
“呵?这么热闹的?”
一声中气十足的轻笑声,忽地传来,打断了某人的沉思,也让林腾山的表情大变。
“赵老,您怎么来了?”林腾山高举着麦克风,言语中透出一抹喜出望外:“早知道,我就下楼迎接你了。”
闻言,荣城各界人士心里一动,扭头看去。
赵岩君孤身一人,站在入口处,身形单薄,却给旁人不动如山的巍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