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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如此,薄云岫快速退出房间,“阿左、阿右!”

    暗影落下,毕恭毕敬的行礼,“王爷!”

    “说!”薄云岫负手而立,面色黢黑,饶是傻子也能瞧得出来,这是动了真格的。

    阿左道,“两位小公子去了冷宫。”

    阿右道,“一起见了魏氏。”

    薄云岫眸光狠戾,“为何不拦着?”

    二人面面相觑,“王爷只让跟着,没说……拦着!”

    “王爷,是魏仙儿给他们下了毒?”黍离不敢置信,“若说是针对沈郅,卑职倒是相信,可是……可是小公子是她的亲生子,当年生死一线,差点难产而死,这膝下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啊!

    “虎毒食子的事,她干得还少吗?”薄云岫回眸,正好能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薄钰,眉心微微蹙起,他旋即返回屋内,拂袖坐在薄钰的床边,终是掰开了薄钰的拳头。

    “这是什么?”黍离皱眉,“是魏氏给的?”

    一旁的沈木兮紧跟着心惊,魏氏……魏仙儿……魏仙儿这该死的东西!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不是人!

    是一张纸条,里面写着一个字——死!

    “同归于尽?”薄云岫面色发白,“好,好!好得很!做干净点。”

    “卑职明白!”黍离行礼,当即离去。

    待给沈郅喂了药,沈木兮才算安心,浑身汗涔涔的走到薄云岫跟前,“纸条呢?”

    薄云岫递上,“纸条上沾了毒粉,薄钰不知情,以为是魏仙儿传的消息,以至于在回来的路上,不慎沾到了郅儿身上,招致两个孩子险些一起殒命。”

    “他可是魏仙儿的亲生儿子,亲生儿子!”沈木兮也是当母亲的,若说是误伤倒也罢了,这故意、故意毒死自己的儿子,怎么下得去手?

    还有这张纸,魏仙儿是怎么得来的?毒粉又是从何而来?

    “她疯了!”薄云岫面色黢黑,“郅儿如何?”

    “你用内力护他心脉,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沈木兮不敢想,若是沈郅出事,自己该如何是好?

    薄云岫点点头,起身走到沈郅的边上,拂袖落座,“你去准备药浴,待他们苏醒尽快洗去身上的残留。这毒来势汹汹,诡异狠毒,非寻常可见!”

    “你身上没有沾上?”沈木兮狐疑的望着他。

    薄云岫没吭声。

    “我与你瞧瞧吧!”她伸手。

    他抽回,“我没事!还有,夏问卿的下落业已找到,他没什么大碍,你只管放心。阿落,你先下去!”

    “是!”阿落行了礼,出门的时候顺带关好房门。

    沈木兮心下微怔,“你跑去救我哥了?”所以才没有回来?

    “我……”他顿了顿,神情略显扭捏,“我不舍得让你担心。”

    她心下微恙,视线淡淡然的从他身上挪开。

    “还有!”薄云岫又道,“那张黄布上的生辰八字,原是魏仙儿的入我王府时,所呈报的日子。但是宜珠说,此前魏仙儿说漏了嘴,说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比之更早一些。也就是说,魏仙儿冒充了那黄布上的生辰八字,具体冒充的是谁,宜珠并不知晓。我着人查遍了卷宗,未找到真正的归属之人。”

    “也就是说,魏仙儿知道,那生辰八字的主人是谁?”沈木兮皱眉。

    薄云岫颔首,“兴许吧!”

    成功的将话题岔开。

    室内安静了片刻,须臾,是薄钰率先醒来。

    “疼……”薄钰低低的喊了声,只觉得浑身无力,挣扎了两下,也没能坐起身来。

    “怎么样?”沈木兮坐在床沿,伸手去探薄钰的腕脉,“还好,这毒虽然诡异,终究还是止住了!待会我开两副药,去去余毒便罢!你莫担心,也莫害怕!”

    薄钰急了,伸出手,掌心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我娘……”

    “忘了她吧!”薄云岫冷着脸,“她不再是你母亲!”

    薄钰红了眼眶,不语。

    孩子其实心里都明白,但薄云岫说话太直接,难免还是难过。

    “哭什么?”薄云岫轻哼,“你以为她向你求救,你以为她是真的悔过了,受不住冷宫凄苦,受不住宜珠的折磨,可你想过没有,她素来便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在她眼里,你背叛了她。”

    薄钰瞪大眼睛,眼角有泪不断流下。

    薄云岫面无表情,“她要杀了你,但你跟沈郅在一起,所以她便连同沈郅一起杀,饶是她要死了,也得拉着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孩子,给自己做垫背!”沈木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薄钰哭得厉害,却没有半句反驳。

    “为了这样的女人哭,你还是我离王府的人吗?”薄云岫冷若霜寒,眸色锐利如刃,狠狠剜过薄钰的面庞,“狠心毒妇,莫过如此!她要杀你,你还为她哭,真出息!从今以后,你不再有母亲,记住了吗?”

    沈木兮拽了薄云岫一把,“说够了吗?”

    “魏仙儿要杀他,还要杀你儿子,你觉得我说错了吗?”薄云岫周身寒戾,“情归情,账归账,该清算的一笔都不能少。我未让他母债子偿,已经是宽宏大量,若是……”

    “沈郅呢?”薄钰哭着问。

    沈木兮瞧了一眼软榻,“还没醒!”

    薄钰终是撑起了身子,“是因为我?”

    “多此一问!”薄云岫冷着脸。

    若不是他的好娘亲,怎么会连累沈郅?

    “我没想帮着她干坏事,我真的不想的!”薄钰拭泪,“我只想着赶紧拿回来给你们看,我真的……真的没有,我不是有心要害沈郅的,沈大夫,我……”

    “我信你!”沈木兮拍了拍薄钰的肩膀,“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沈郅醒来,看着你痛哭流涕的模样!薄钰,吃一堑长一智,下不为例!”

    薄钰满脸是泪,狠狠点头。

    眼见着薄云岫又要张嘴,沈木兮登时白了他一眼。

    如此,薄云岫才乖乖的闭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我们去冷宫,其实不是去看她的。”薄钰伤心了许久,脑子总算清醒起来,“我们是为了沈郅脖子上的钥匙,去找、找那个女人的。”

    钥匙?

    薄云岫皱眉,“你如何知道钥匙的事?”

    “你娘知道钥匙的事情?”沈木兮推开薄云岫,这人说话太狠,孩子都快吓死了,还有胆子说话吗?

    薄钰战战兢兢的点头,“我娘胳膊上有个印记,和这钥匙很像,我们去比对了一下,发现大小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

    沈木兮皱眉,当即回眸望着薄云岫。

    “别看我,我不知道!此生,我只沾过你一人。”他又没碰过她,哪里晓得她这里有个疤,那里有颗痣。

    “后来呢?”沈木兮问。

    “后来沈郅出去了,我娘就塞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救她。”薄钰心有余悸,身子止不住轻颤,“我没想到,没想到她要杀我,她真的要杀死我,还连累了沈郅。”

    沈木兮一声叹,转身往外走,“我去给你们准备汤药浴。”

    待沈木兮出去,薄钰瞬时眸色惊惧的望着薄云岫,快速用被子裹紧了自身,生生缩成了一只刺猬,真是怕他怕得要死。

    但见薄云岫黑着脸,神情严肃,眸光冷戾,不带一丝温度。

    第126章 要你的一句实话 为钻石过2400加更

    一直到沈郅醒来,薄云岫和薄钰还是这般大眼瞪小眼,竟是谁都没说话,害得沈郅大气不敢穿,只是眨了眨眼睛,默默的观察。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两人,是要坐化了吗?

    问柳山庄内还算太平,外头可就没这么安生了。

    夏问卿倒也不着急,被人逮着就逮着吧,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要是他们敢动手,他就拿腰带一脖子吊死,反正现在夏家也没了,自家小妹也成家了,他这孤家寡人又是个废人,活着也会拖累别人,死了也图个清静。

    连长生门的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夏问卿被抓之后,一直关在这里,饭照吃,偶尔还要点水喝。不给也不着急,照样靠着墙壁坐着,就跟坐禅似的,一脸的云淡风轻。

    “门主!”

    外头一声喊,夏问卿睁开眼,瞧了一眼,又慢慢悠悠的闭上眼。

    “你倒是惬意,竟是不怕死的。”云娘冷笑,“夏家有这般男儿,倒也不易,但那又如何,夏礼安那老东西还不是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要杀就杀,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夏家的人!”夏问卿闭着眼睛,“废话少说,下刀子吧!”

    云娘猛地蹲下身子,掐住了夏问卿的脖颈,“你们夏家的人,还真是硬骨头,当年帮着韩不宿逃跑,后来又非要跟长生门作对,简直是自找死路。”

    “明明是偷来的东西,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就是你们这种人。”夏问卿冷笑,脖子被勒得喘不上气来,却也没有丝毫挣扎,杀就杀吧,杀了他就不会再有人拿他威胁到夏问曦。

    如此,也好!

    “哼!”云娘狠狠将他丢弃在地,“你暂时还不能死,若是没能救出我的人,你再死不迟!”

    夏问卿可是要挟薄云岫最好的把柄,若是没办法救出洛南琛和钟瑶,夏问卿就能起大作用。当然,死人不作数,若是夏问卿死了,就失去了谈判的价值。

    “你们在利用我,要挟王爷!”夏问卿只是手脚废了而已,脑子却清醒得很,“可你们想过吗?这般刚愎自用,是要吃苦头的。”

    “等着吧!”云娘冷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夏家的人,早晚都得死!”

    夏问卿不以为然,“是吗?那我倒要好好看着,到底是谁先死!”

    云娘皱眉,“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跑!”夏问卿揉着眉心,“人若无脑,与木头何异?说的便是你这样的。以自身思维去套用他人的心思,稍有差池,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云娘听不懂,“你少跟我咬文嚼字。”

    “听不懂就听不懂,要知道自己的弱处,才能找到自己的长处!”夏问卿起身,瘸着腿走到了窗前,窗户被木条封锁着,但是足见外头光亮,斑斑驳驳的漏进来,“有两种结果,你可以选择!”

    云娘眯起危险的眸,夏家的人,一个个都神叨叨的,“都是阶下囚了,看你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一种!”夏问卿回头看她,“我死,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反而被离王追得跟丧家犬一样,天下之大却无处容身。”

    云娘冷笑,早就是丧家犬了,还用得着他说?

    “第二种,我活,看着你们被抓住!”夏问卿负手而立,俨然还是昔年风光正盛的翩翩少年郎,“当然,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