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碍倒是谈不上,他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即便是衙门的事,他也很少露面,只是让师爷帮忙处理,最近我也是从一位在后衙做事的兄弟那里得知,这姓赵的知县虽然不怎么露面,但是最近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在注意芙蓉镇的动向。”徐海宁面带难色的说道。
紫苏听完,扁了扁嘴巴,叹息一声,接着徐海宁的话茬说道,“与其说注意芙蓉镇的动向,倒不如说是注意桃源村的白家医馆吧?”
徐海宁见紫苏如此的犀利说了出来,便有点小小的尴尬。
江五郎听完,面色有点阴冷,他竟然闷不吭声的不再说话了。
紫苏清楚,徐海宁也知道,江五郎如果有这个神情,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江五郎要发怒了。
“可是,他得到了这些消息之后,并没有跟住在芙蓉镇鸿福客栈的暮星辰汇报,而是秘密的遣人出城了。”紫苏接着说道。
徐海宁因为见到江五郎刚才的神色,生怕说错了话惹怒了这位冷将军,也只好收嘴,可是紫苏却不在意啊,她能怕他么?
江五郎继续阴着脸的听着,看样子也没有要打断紫苏说话的意思。
“我让田七他们找人跟踪过,只不过是跟踪一段路,就跟丢了,跟踪了一共四五次了,竟然每一次都失败了,还真是奇哉怪也了。”紫苏说完吧唧一下嘴巴,一脸无奈的看了看那块冷木头。
紫苏说到这里的时候,那秀气完美的额头不禁的皱了皱,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还是前两天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田七过来的时候说起的呢。
房间里原本有点热闹的气氛,瞬间就像是凝结了一样,跟外面风雪的温度相差无几了。
江五郎坐在那里,竟然一盏茶的时间连动都没动。
紫苏一直在屋子里背着手,低着头,皱着眉的走来走去,徐海宁也只能默默的喝点茶水,暗暗的观察一下将军和将军夫人的神色变化。
“难道,那姓赵的是在给我义父送信?”江五郎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虽然暮长轩对江五郎曾经有过别的想法,也曾经利用过江五郎,但是毕竟,当初救了江五郎的人,这些年一直将江五郎带着身边,并且花了大量心思培养江五郎的人还是他暮长轩,所以,江五郎此时此刻还是会尊敬的称呼他义父。
至于暮星辰和秋凝霜,江五郎对那母子二人全无好感,也没有受过他们的恩赐,自然也就没什么感情了。
江五郎这么一说,紫苏似乎也想到原因,瞬间瞪大了那双美丽的水眸,一脸惊讶的说道,“难道他们在京城还有别的安排?来监视白家医馆却为什么不直接监视南坪村呢?”
“傻丫头!你以为他们能控制的了我么?但是他们现在知道了我的软肋,自然是要监视你的。”江五郎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含情的盯着紫苏,但是那眼神中的疼惜也让紫苏知道,他在为她担心。
紫苏听完,撇了撇小嘴巴,虽然心里也有点震撼,但是她仍要装作不担心的样子,毕竟,明天江五郎就要动身去京城,而她则是要跟着搬迁队伍去西疆的。
徐海宁见到将军在他的面前这么的你侬我侬的,又是担心疼惜,又是抛眼神表关爱,真是酥了。
“咳咳,那——将军,需要我做点什么事?”徐海宁已经被人当空气好一会儿了,偏偏他这个空气又像是个大太阳,没把别人给烤化了,他自己都觉得热的受不了了。
江五郎转过脸,看向徐海宁,思忖片刻说道,“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徐海宁听闻之后,迅速的从木椅上站起来又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一脸担当不起的神情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对海宁说相求二字!”
“我明日就要动身去京城赴命,所以不能陪同小苏一起动身搬迁,这路途遥远,过程艰辛,还会有难以预料的歹人的算计,所以我希望你能代我保护小苏。”江五郎十分真诚的说道。
“将军请放心,海宁定然会拼尽性命的保护大嫂!”徐海宁马上发誓说道。
江五郎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了徐海宁的肩膀,十分沉重的说道,“海宁,我知道你平日里机警的很,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想你答应我。”
徐海宁听到江五郎说到这里,就有点疑惑了,既然将军知道他徐海宁的长处,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还有点担忧的神色呢。
“将军请说。”
“小苏虽然是一介女子,但是她足智多谋,她是会些功夫的,但是相对于她的聪明机智,她的功夫也是微不足道的,如果在搬迁过程中,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希望你能多和小苏商量行事。”江五郎目露期待的盯着徐海宁。
徐海宁听完,极其诚恳的笑了笑说道,“将军,您说的这些,即便您不说,我也会照做,想当初,我可是跟大嫂交过手的,她的功夫我知道深浅,她的智慧我更是怕几分。”
江五郎听完,十分欣慰的笑了笑。
“啧啧啧,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喽?”紫苏站在一边,有点不满的说道。
虽然她也知道徐海宁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听着刚才那块木头和徐海宁说他要动身赴京领命的时候,紫苏的心里还是酸酸的痛,她和他这么总是聚少离多呢,这好日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到来呢?
徐海宁专注于和江五郎的对话,并没有想到他的有口无心的话语,竟然惹了这位大嫂不高兴了。
“不不不,大嫂误会了,我只是——嘿嘿——我只是——”徐海宁一脸苦笑,满脸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小苏,你又在耍性子了。”江五郎侧过脸,一脸温情的盯着紫苏说道。
紫苏看到那个曾经满脸冷冰,如今却温情的男人,心里更加的难过了,唉,这完全可以在夜晚拿来暖暖身子的大男人,怎么说走就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