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泽紧紧地抱着紫苏,生怕被任何人抢走一样,他小心翼翼的走着,小心翼翼的上马车,生怕紫苏受到一丁点的颠簸。
江东裕从医馆出来之后,亲自赶车。
湛儿也急忙的跟了上来。
从芙蓉镇到南坪村这一路上,一车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安静的秋风,像是在羡慕着一家人的团聚,不时的在这一车人的身边穿过。
当马车到了南坪村村东的牌楼前,就见到莫玉竹和带着全家人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呢。
当莫玉竹见抱着紫苏的人是暮云泽,心中一喜。
江福海这一路似乎把一切事都想明白了,他见娘在前面等着,又怕到时候娘问这问那的 会不好,便提前下了车,朝着莫玉竹和大家走去。
江福海简单的给大家说了几句,让大家不要在提起这件事。
当莫玉竹听到紫苏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的时候,十分的伤心,但是她更心疼紫苏的身子。
莫玉竹转过身,悄悄地抹掉了眼泪,对白冬梅和杨青霞说道,“走,咱们回去吧,给紫苏炖点鸡汤,补补身子。”
白冬梅和杨青霞听了江福海那简单的几句话之后,大概的也明白了。
大家默默的往家里走。
杜青平正在带着村里的人忙活着收果子的事,现在的江家,门前已经挖了一个大地窖,都是用来储备交换来的果子的。
杜青平和杜大娘见莫玉竹回来了,正要上前询问,见莫玉竹的精神不是很好,便没有上前去问。
做人,有眼力劲儿是很重要的。
既然人家没有找你说,那么就等着过后,人家想说的时候,再问吧。
江家人都回到了了家里。
暮云泽抱着紫苏,神情疲倦的朝着北上房走去,当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缓缓的转过身子。
那明媚的秋阳洒在他白皙,如如刀雕般俊逸的脸上,“爹,娘,我回来是不是住西屋?”
江东裕和莫玉竹瞬间目瞪口呆!
那一瞬间,就连江福海兄弟四人还有两个媳妇儿,也惊呆在原地了。
莫玉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复杂感情,哭出了声。
江东裕急忙走到莫玉竹身边,虽然听上去像是在责备莫玉竹,但是大家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多么的欣喜,“竹妹,你说你丢人不丢人,儿子认你了,你怎么还哭上了?你这意思是不想让儿子认祖归宗啊?”
“呜呜——”莫玉竹仿佛在内心压抑了许久的复杂感情,在那一瞬间,全部的崩塌溃败,她哭着摇头,否定江东裕的话。
“好儿子,你四哥哥哥都有了房子,当然,你媳妇儿在哪里住着,你自然在哪里住着,先带紫苏去休息吧,她不能总这么吹风。”江东裕笑着说道。
然而,在江东裕侧过脸别过头的那一瞬间,沧桑的两行浊泪,悄然而下。
江福海见状,便朝着江金海说道,“老三,现在就咱们俩光棍儿,走吧,跟大哥去屠户家里弄点肉,一家人团聚,不吃点喝点,怎么庆祝?对了,还要买上一两挂鞭炮。”
江金海听了江福海的话,双眼通红,二话没说,跟上江福海的脚步,出了江家的院子。
秋风将杨树叶子吹的窸窸窣窣,像是在窃窃私语。
“老三,你看,现在老五认了爹娘,咱们一家人也算是团聚了。”江福海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面带笑容,心情却有点复杂。
江金海无奈的苦笑一下,“我宁愿这辈子他都别回来,反正爹娘有我们兄弟四个照顾,他既然都离开十多年了,何必又回来?”
“老三,你说的这都是气话,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大哥知道你心里有紫苏,可是,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和紫苏相配么?”江福海问道。
江金海再次的苦笑一声,“那还用说,小妹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如果,你铁了心的这么想,做大哥的,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是我有一句话,紫苏原本就是爹给小五买回来的媳妇儿,所以,这辈子注定了你们没缘分。”江福海劝慰说道。
哥俩边走边聊,脚步和轻缓,在旁人看来,似乎是在沐浴着秋风,赏着美景,享受生活。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我们的眼睛看到的美好,并不一定真的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美,美和丑总是共生的。
同样,幸福快乐和痛苦难过,也是相辅相成的。
所以,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要用自己的眼睛去把那些事物看成什么样,这也就是说,过的是否幸福,完全取决于你怎么看待生活的颜色。
“大哥,你说这些,无非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在一起生活不会出现不和睦而已,这个你放心,我就算不为了他,我也会为了小妹,而选择隐忍,既然我不能得到心爱之人,也注定了我今生就是孤独终老的命格。”
江金海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无限的惆怅和绝望。
江福海看着身边的老三,还想再劝说几句,但是他知道,老江家的人,无论是表面看起来活泼爱笑的他和老三,还是表面看起来憨厚不语的老二老四,都有一个根上的共同点:倔强。
所以,江福海也就不打算劝说了。
生活在一起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多,事情多了,难免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故,而是否能尽量的减少事故的发生,就要看这个集体之中的每个人是否愿意多付出一些。
“嘿嘿,你要是耐得住寂寞,你就孤独终老,反正我是没心思陪着你。”江福海突然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便大步的朝着前面走去。
江金海听完大哥的这句话,稍稍的惊讶了一下,便急忙赶了上去,但是他却心意已决,即便不能拥有,能每天看到,能在她身边做着力所能及的事,能看到她的幸福,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江东裕和莫玉竹见暮云泽抱着紫苏进了屋子之后,老两口在门口稍稍的顿了一会儿,便也跟着进了北上房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