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泽却说道,“不用。”
店小二稍稍怔了一下,却不想,暮云泽已经伸手将柜台上的布匹拿着转身就走了。
可是刚刚走出门几步远,他的脑子里禁不住的又回想起一幕,那份小东西就是个财迷疯,要是看到他这么浪费银子,连找零都不要,肯定会嘟嘟囔囔好久,肯定会说可以买很多的肉包之类的话,他竟然有转身回去了。
店小二正在双手捧着大银锭跟老板汇报呢,却不想暮云泽那高大健壮的身躯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布庄之内。
“那个傻帽,竟然留下这么多的银子,连找零都忘记了。”
“这世道,人跟人比气死人,货比货该扔,人家就是有钱。”
结果这主仆二人的话还没说完呢,便已经意识到他们的聊天被站在门口的暮云泽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这位公子对不住啊,我这个小徒弟就是有口无心,无心之过,我这就给您找零。”老板原本也想赖账,但是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顾客也多了,当他的目光碰触到暮云泽那冷冰冰的带着阴戾的目光的时候,瞬间浑身发软。
暮云泽就那么笔挺的站在那里,等着店老板把银子捧出来,他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小伙计,便收起银子转身离开了。
暮云泽在布庄一直阴着脸,是因为他听到那些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感到十分的气恼,但是转身出来之后,他手里攥着那些零碎的银子,却勾了勾唇角笑了。
“暮将——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看您的脸色,好像有什么喜事?”徐海宁正巧从对面走来。
暮云泽被这突如其来的熟人打断了思绪。
他有点小小的尴尬,稍稍的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了。
“公子,吃过饭了么?没吃我们一起,我把上次你交代的那些事情做准备妥当了,就等着时机成熟,便可以一举歼灭那些贼人了。”徐海宁很是激动。
渴望战场的将士,就像是渴望重回大海的鱼儿,徐海宁自从被从西疆大魏国和大梁国的交界军营调回来之后,便一直觉得这日子简直就是虚度光阴,他这样的热血青年,就应该为大梁国保家卫国,不应该回到这个破地方做什么巡城。
眼下,暮云泽的到来,让徐海宁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和敌人斗智斗勇的激情,他对于这次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的仔细和周到。
“哦,我吃过了,你先去吃,老地方,我等你。”暮云泽说完,便扛着布料朝着一间小院走去。
为了找个僻静的地方,尽量的少引人注意,暮云泽便在怀柔县城的边角找了个闲置的小院子住下。
徐海宁站在原地,见到暮云泽匆匆走开,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当暮云泽走远了之后,徐海宁突然说道,“嗨!公子买那么多的花布做什么?那不是女人穿的衣服料子么?”
跟在徐海宁身边的两个兄弟笑嘻嘻的说道,“徐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肯定是咱们将军是买给心上人的,徐哥您什么时候成家立业啊,家里的老大娘可是等着抱孙子呢。”
“滚滚滚,你们浑说小心我军法伺候!”徐海宁低声的吼道。
两个兄弟看样子也是平常跟徐海宁很熟悉的,瞧着徐海宁这样喊,便笑嘻嘻的不说话了。
而徐海宁则嘀咕了一句,“难不成是给老夫人买的?”
可是当他转头再去看那匹很扎眼的布料的时候,总觉得那个花色似乎并不适合老年人。
街上依旧人来人往,铺子店面依旧热热闹闹,只是,这看似平和热闹的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怀柔城,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天上的太阳,似乎觉得它的淫/威没有征服这些庶人,就更加的肆无忌惮狂烈照着大地,把路面上烤的滚烫,恐怕光脚走一下,就会掉层皮了。
怀柔城的太阳如此的猖狂,而南坪村的太阳好像稍稍的收敛一点。
难道是这太阳知道即将有一场暴风骤雨把它取代么?
果然,人多力量大,在三个儿媳妇儿的帮忙下,莫玉竹觉得做饭都快了很多。
院子里的石桌旁,又多了两个年轻的女人,从此,她们就是江家的人了。
暮星辰见到人家合家团聚的样子,不免的有些羡慕,为了不让自己看到人家热闹自己却跟父亲母亲分离而感到落寞,他要求就在屋里吃饭罢了,当然,他的理由不是不想看着人家一家人热闹,理由是他行动不便。
江福海把饭碗和菜盘子端进了屋里,很和气的说道,“小兄弟,家里没什么好的,你凑合吃两口。”
“大哥,多谢了。”暮星辰笑着说道。
只要不是遇到什么必须哭或者必须大哭的情况,暮星辰的脸上总是会带着笑意。
“喂!休想白吃白喝,吃饭住房都是要交钱的!”
突然,原本很和谐的画风被突然拉开的门和那突然的话给打破了。
江福海侧过脸,看着紫苏那明明凶巴巴却怎么看起来都有点可爱的样子,笑了笑。
暮星辰原本的笑脸也稍稍僵硬,嘴角轻微的抽扯一下。
“小兄弟,不要介意,我妹妹就是有点小蛮横,小霸道,其实人心很好,心地很善良。”江福海笑呵呵的说道。
“错,我就是黑心黑肺,我怎么可能吃亏?吃我的住我的,交银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紫苏叉着腰,一脸的义正言辞。
暮星辰看着紫苏那傲娇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的笑喷出来,“我家大业大,不如这样,我把我送给你,你可以有天下一半的财产了。”
紫苏听完,愣住了,但是马上她便撇着嘴巴说道,“暮星辰,你当本姑娘是三岁的奶娃不成?你这种大话都说得出来,不怕吹牛风太大,把你舌头给吹断了啊?”
暮星辰看着紫苏的刁蛮任性样子,听着她那有点幼稚的说辞,更是乐不可支,他真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他真的是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