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筱喝醉了酒就是睡觉,她没有千雪那么大的动静和反应,沐云帆把她送回家安顿好后,也没有回妈妈家,怕简筱有什么事情,离得近方便照顾一下。
他几乎是隔一段时间又过来看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或是像千雪那样呕吐。
睡到半夜的时候,简筱醒来,头重脚轻地上卫生间,上完出来,听到有开门声,她以为是小偷,抓起一把凳子就躲在门背后,只要坏人敢进来,她一定会狠狠地砸向坏人的脑袋。
真是太大胆了,屋里有人都敢入室,明天一定要向物业投诉才行,这么好的小区,居然如此不安全,这还让人怎么安心地住下去?
门打开了,她使出所有劲举起了手中的凳子,当她与沐云帆四目相对的时候,手中高举的凳子从手中脱落下来,正好砸向沐云帆的脑袋。
“快闪开!”她惊叫着一把推开沐云帆。
“咚”一声响,凳子掉落在地上,沐云帆也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笑望着。“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小偷了吧?瞧你这阵势,怕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估计楼下的人得去物业投诉你了,半夜三更制造出这么大的噪音!”
她不好意思地嘿笑着。“沐先生,对不起啊!”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楼下的领居,估计都让你吵醒了!”沐云帆的手指朝着地板指。“不过,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如果你现在不想睡,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嗯。”将门关好,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沐先生请坐,我去给你泡杯咖啡!”
沐云帆抬手,“你那速溶咖啡就算了,去我家吧,我磨咖啡豆给你煮咖啡!”
“太麻烦了吧?”她欣喜地说,心里却一直盼望着喝沐先生亲自煮的咖啡喝,这可是千雪的专利,她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千雪说沐先生煮的咖啡很好喝,她却没这荣幸。
“不会麻烦!”沐云帆拉开门很绅士地请她。“走吧,我可以一边煮咖啡一边和你聊天,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她急忙摆手,沐先生肯陪她聊天,哪怕没有他煮的咖啡喝,她也是受宠若惊,怎么会介意呢?
简筱依在吧台边静静地看着沐云帆忙碌的身影,虽然她心里不再有奢望,可也会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单独相处,沐先生是人中龙凤,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有这机会和他单独在一起的。
“听说你今天去找林子沐拼命了?”沐云帆一边做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她。“要不是艾丽卡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喝醉酒。”
一提起林子沐那个混蛋,简筱眼里的所有柔情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恨意,“沐先生,你是不是早知道件事?还是你也是昨天才知道?”
沐云帆不想隐瞒什么,点了点头。“嗯,我早就知道。”
简筱叹气。“看来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所有人都知道,就是我一个人不知道。”
“我们也是为你好,你看你知道后把自已搞成什么样子?”沐云帆凝视着她。“其实,你真的没必要为这林子沐那样的人生气,这种人坏事做尽,总有天收的那一天。”
“可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让他逍遥自在吧?”
“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把简思语养大,别的事都不用你去操心,自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千晨已经让程浩在查林子沐的罪证,所以,你昨天真不该去找林子沐,会打草惊蛇!”
“沐先生,你别担心,林子沐还不知道简思语是我堂姐生的孩子,他们林家的人都以为简思语和纪绝尘是千雪生的一对双胞胎,打草惊蛇一说还不成立!”
“那你现在更应该沉住气,就让林家的人一直误会下去,给程浩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们简家一个公道。”
“谢谢你们,有你们这么多人帮忙,我心里十分感动,可我总觉得自已不为堂姐做点什么,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我堂姐死了这么多年,可那个罪魁祸首还活得好好的,我就控制不住自已想要亲手杀了这个畜牲!”
她只要一想起这些恨意就会让她失去理智迁怒于林子沐,想亲手杀林子沐的冲动仍然还在,仿佛只有这样做才对得起死去的堂姐,在她看来,堂姐的命太苦了!
沐云帆将煮好的咖啡递给她。“来,喝一杯提提神!”
她接过咖啡放在吧台上,看着沐云帆,眼睛中带着隐隐的恨意,也没对沐云帆说一声谢谢,“堂姐原本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在家是乖乖女,在学校也是学霸,没想到她会在感情问题上出事,被渣男骗了之后就脑子不正常。
到最后又被林子沐这个畜牲给害了,在生思语的时候命也丢了,害得我伯父、伯母终日以泪洗面,我伯母最后也是郁郁成疾,到死都不瞑目,因为她没有找到凶手替我堂姐报仇,她觉得自已作为母亲,没有保护自已的孩子而让她受罪!”
沐云帆抬手,“喝咖啡!凉了就不好喝了!”
简筱用舀子搅了搅,再端起杯来细细地喝了一口,现在,就是再美味的东西也是食不知味,一说到林子沐就气愤填胸,不把这个畜牲除掉,她这心就平静不下来。
看似在慢慢地品咖啡,平静的外表下,她的心底如潮水般涌动着各种复杂苦涩的滋味,但她借着品咖啡,没有将自已的内心流露出来,因为她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对简思语说这些事?
如果简思语知道了自已的身世,那将是她成长路上的阴暗面,让孩子如何面对这么不堪的事实?
沐云帆打量着她,只觉得她过于平静的外表与她的内心不符,闪着寒光的眼睛、还有她平静得过于诡异的啜钦咖啡的声音,都隐隐透着不会轻意放过林子沐的信息。
她静静地品完一杯咖啡,放下杯子,苦笑着对沐去帆说了声谢谢后离去。
回到家,她无力地倒在沙发里,脸色苍白,脑中闪过无数种与林子沐同归于尽的方法,到最后还是被她否认了,终究不忍心抛下父母去做这么孤注一掷的事情。
在懊恼和自责中不断地骂自已是个怂包,她觉得不这么做就对不起死去的堂姐和伯母,这也是伯母的心愿,这些年,伯母一直在找那个害了堂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