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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一章
    “本宫自然是心心念念都想着父皇。”太子昂首冷笑:“这般奸诈小人埋伏在宫中,说不定便是那李氏余孽,想祸害朝堂。”太子冷眼瞧着钟院判笑道:“钟院判,你年纪大了难免分不清好人坏人,但本宫劝你说话前要三思。”

    “来人,将她们打入大牢。”

    太子亲自将宋以真和王珠关押到自己的私牢里,这才快步赶到长生殿去向宁宗禀报此事。

    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长生殿,彼时,宁宗正守着一炉正在炼制的丹药。

    见到太子,他有些好奇:“太子怎么来了?”

    “父皇,儿臣已经查明是何人在背后陷害母妃和国舅。”

    “哦?”宁宗有些诧异:“此事不是交给东厂和大理寺所办了吗?太子怎么会插手?”

    “回父皇。”

    太子弯下腰,恭谨无比的对宁宗道:“此事牵扯出十六年前的谋反旧案,关乎江山社稷的事情儿臣不敢怠慢。更何况,十六年前儿臣的母亲便是死于这场灾难中,如今这场旧事又在京中闹起风云,将儿臣如今的母后和舅舅又牵扯到其中……”

    说到这里,太子红了眼眶,有些哽咽道:“儿臣不愿十六年前的旧事再现,是以见东厂毫无进展,便私下去调查了此事。”

    说着,他将手中捧着胶泥和印有打油诗的张纸一起奉在宁宗面前:“这两件东西,便是儿臣查出的物证。”

    宁宗见太子说的情真意切,便不免有些心软。

    他将浮尘递给清河道长,拿起那纸张展开和刻在胶泥上的自己对比一番之后,顿时一怒:“究竟是谁?”

    “太医院元院判宋以真。”

    太子低声道,宁宗眼神微微一眯:“她?”

    “是!”

    太子跪在地上,轻声道:“儿臣拿着这纸张四处搜查京中的制印坊,最后在一家小作坊中查出这些胶泥。而根据老板交代,是宋以真带着身边的药童乘夜租下了他们的作坊,印制了这些污蔑皇后和国舅的打油诗。”

    在宁宗沉沉的目光下,太子低头继续道:“所以儿臣斗胆派人捉拿了宋以真,再来向父皇禀报。”

    宁宗垂头,浑身气压很低的睨着太子。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瞧的太子胆战心惊,半晌才听见宁宗沉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抬起头,看着朕。”

    太子小心翼翼的抬头,在对上宁宗那威严的目光时,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笃定铿锵,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

    宁宗眯眼瞧了半晌,忽然哼声一笑:“既然查出是她,便将人交给大理寺。让他们顺着宋以真这条线继续追查下去。”说到这里,他的嗓音顿时低了一度:“敢那朕的江山来做茧子的人,格杀勿论!”

    太子心中一喜,忙低头遮住眼里的神色,沉声道:“是,儿臣遵命!”

    宁宗站在丹炉前,看着太子步伐匆匆离开的身影,半晌才收回目光,对清河道长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此事关乎于江山社稷,老道不敢妄言。”清河道长双手合十,对宁宗行了一礼道。

    宁宗有些诧异帝看着他,历来清河道长都和宋以真不和。如今这是个难得一见的机会,他竟然没有落井下石。

    清河道长看懂了宁宗的神色,却没说话,而是在心中想到,此时不说胜有说。

    自己多嘴,反而让宁宗猜忌。

    想到这里,清河道长长叹一声道:“老道昨夜夜观星象,发现帝王星四周有祸星作祟,老道不能为陛下担忧国事,唯有一句箴言告知陛下。”

    他抬头看着宁宗:“祸星出世,动摇国本。”

    宁宗闻言眸光一凝,动摇国本?

    此事决不能姑息!

    却说太子从长生殿出去的时候,华恒从钟院判口中得知宋以真被太子捉拿的消息,连忙从大理寺赶往宫中拜见宁宗。

    却被长生殿的道士拦在门口,说陛下炼丹,一律不见旁人。

    面对长生殿道童的阻拦,华恒眉眼不抬:“让开。”

    “华少卿请回,陛下……啪……砰!”

    道童的话还没说完,华恒已经出手将挡在面前的道童拍飞。他出手狠戾果断,其他的道童和锦衣卫见状连忙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让开!”华恒站在长生殿外,目光冷冷地盯着众人。

    “华少卿,你御前无状,你该知道是何罪……砰……”

    锦衣卫的话还没说完,华恒直接出手杀了过去。顿时哀声四起。华恒面无表情,出手削人便如佛柤拈花佛叶,尘不沾衣。

    长生殿外的动静,惊动了在殿内炼丹的宁宗。

    他睁开眼,神色不悦:“何人造次?”

    “回陛下,是华少卿。”

    守在里面的太监嗓音急促的道,宁宗闻言双眉一皱。

    他在太监的扶持下走了出去,当宁宗见到华恒在外面大杀四方的场景,冷哼一声,道:“华恒,你好大的胆子啊。”

    宁宗一出现所有人顿时下跪,华恒回头走到宁宗面前,这才跪下:“陛下,臣听闻宋院判被太子以污蔑皇后和国舅之罪给抓了起来。”他握紧拳头,嗓音低沉:“臣御前造次,甘愿受罚。”

    说道这里,他抬头目光定定的地盯着宁宗道:“但请陛下开恩,让臣将宋院判带回大理寺仔细审问。”

    宁宗垂眸,紧盯着华恒。

    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他便知道他不会是池中之物,果然如此,他也是众多朝臣之中,唯一敢正视自己目光的人。

    看着华恒那坚定的眼神,宁宗轻哧一声:“华少卿,朕重用你,乃是因为你冷漠无情,却没想,如今为了一个宋院判你竟然敢只身闯朕的长生殿!”

    华恒垂头,抿了抿唇才道:“臣知罪。”

    知罪?

    宁宗冷哼一声,沉着声音道:“既然知罪,便去领罚三十大板。”

    “是。”华恒应道:“陛下,调查此事乃大理寺之责,还请陛下准许臣将宋院判带回大理寺审问。”

    宁宗低头睨了他一眼,嗓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朕已经交代太子将宋院判移交给你大理寺审问了。”

    华恒面色一喜,随即又听宁宗淡道:“朕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查不出此事的幕后主人,朕将你和宋以真一起杀了。”

    华恒面色一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