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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她连忙捂住嘴,然后窘迫的发现那口茶喷在了华恒脸上。

    “……抱歉!”

    宋以真赶紧起身,掏出袖中的锦帕替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阴勋眼尖,立马指着锦帕道:“这不是华恒的吗?你们……”

    “不是!”

    宋以真一口打断阴勋意犹未尽的话,她挺直了背脊,想开口解释这帕子是昨天华恒见自己狼狈地给她擦水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倒是华恒面无表情的接过她手中的锦帕擦干了脸上的汗水,然后随手往袖子里一揣,在阴勋那八卦且暧昧的目光下,华恒淡道:“你昨日托我带给阿同的礼物,被她扔了。”

    阴勋哀嚎一声,有些不甘心的说:“怎么每次我给她的东西都给扔了?”

    华恒扬了扬眉梢:“因为你是外男。”

    “混蛋!”

    阴勋暗骂了一声,随即就转头对宋以真诉说华恒的黑历史:“你不知道吧?前儿在梅林,有个姓宋的姑娘对他投怀送抱,结果华恒当即抽刀刷地一声砍倒了一颗梅树挡在自己面前。”

    阴勋一边说一边学着华恒当时的动作比划着,宋以真一听,瞬间又嗤笑一声,随即又听阴勋道:“你也姓宋,那宋姑娘不会是你妹妹吧?”

    “不会,我只有弟弟没有妹妹。”宋以真摆了摆手,又听阴勋道:“我看华恒对你不一般,你可别被他扑了。”

    宋以真抽抽嘴角,原来汴京城的风俗已经开放到男男断袖都能光明正大的说了啊?

    华恒面色一冷,他抬眸瞧着阴勋淡道:“她是前来给阿同治病的大夫。”

    “啊……大夫啊。”阴勋一愣,随即伸手拍着宋以真的肩膀,又笑眯眯的夹了只虾在她碗里:“宋大夫,阿同的病能治好吗?”

    宋以真见他十分关心华时同,又从华恒的话中听出了他对华时同那份小心思,便笑容温和的点头:“能的,你放心。”

    “真的?”阴勋惊喜:“太医都治不好的病,你居然也能治好?”

    他又夹了一筷子鱼肉在宋以真碗里:“宋大夫多吃点,你多吃点才有力气给阿同治病。”

    看着碗里的鱼,宋以真叹气:“抱歉,我并不喜欢吃鱼。”

    “我喜欢吃。”阴勋大咧咧的笑,随即大手一挥,唤来小二,让宋以真尽管点她喜欢吃的东西,这一顿他请客,吃多少都没问题。

    宋以真饿了许久,这回真没客气。

    点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菜,但酒足饭饱之后,阴勋一脸嘱咐的看着宋以真:“你要是能治好阿同的病,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宋以真本来想说自己和阿同是朋友,只好她乃分内之事。

    谁知华恒又抢先一步道:“好啊,到时候你可别抵赖!”

    “本皇子什么时候低过赖。”阴勋哼了一声,随即笑眯眯的看着宋以真:“交给你了宋兄弟!”

    “…………”

    告别了阴勋,宋以真和华恒两人骑马在回华府的路上,宋以真忽然道:“阴兄,排行第几?”

    华恒看了她一眼:“第四。”

    原来是四皇子啊!

    宋以真知道华恒几番抢话都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她心里不免又对华恒多了几分亲近。

    但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连忙看着华恒问道:“要是某一天太子认出我来了咋办?会不会给你和阿同添麻烦?”

    华恒闻言,回头瞧她。

    两人目光相撞,见宋以真那漆黑明亮的眼眸,华恒神思微微一飘,随即收回了目光;他眯眼瞧着远方的夜色,那美如冠玉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无妨,四皇子能护住你。”

    宋以真惊讶极了,这四皇子什么地位?

    竟然能和太子持恒?

    但她也知道华恒从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也将心里的担忧放了下来。

    回到华府,两人结伴去瞧了瞧华时同,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华恒这才起身离开。宋以真本还想再坐一坐,但华恒离开的时候却瞥了她一眼。

    那意思很明白,跟上。

    宋以真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随后才得知,她现在是男子身份,不适合单独和华时同呆在一起。

    宋以真:“…………”

    随后又被告知,在华府这些日子,她依旧住在华恒的院落里。

    这次不同的是,华时同派了一个丫鬟来服侍她。

    不过宋以真什么事都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并未让丫鬟贴身服侍。

    当夜洗漱之后,她提笔给家里写了封信,告诉他们自己安好,勿念。写好了信,又画了一些手术需要的工具图,准备明日让华恒找人给打制出来。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这才躺在床上,一边想着自己在古代的医学事业一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丫鬟已经将一应洗漱用具准备好了,宋以真洗漱之后便朝外走了出去。

    这一次依旧是和华恒一起吃的早饭,吃过了早饭,华恒先将宋以真送去了医馆,自己这才打马朝大理寺而去。

    宋以真一进医馆,那老大夫便走了过来,神色惊喜的道:“小友,那位病人的肺痨症状已经好了许多。”

    宋以真听见这个消息也是很高兴,便和老大夫一起进去,经过一夜的休整,王珠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见到宋以真过来,便想起身,宋以真忙将她扶在了床上。

    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开了麻佛散的方子让另一个叫做薛兰的小姑娘去熬药。

    王珠喝了麻佛散,便沉沉睡了过去。这时宋以真才拿剪子剪开她身上缠着的纱布,然后用烈酒冲洗伤口。

    老大夫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王珠的伤口。

    见在烈酒的浸泡下,一条条肥滚滚的蛆虫从伤口里面争先恐后的爬了出来,连忙惊讶道:“怎么一夜时间蛆虫就长大了怎么多?”

    宋以真一边用镊子夹着蛆虫一边回到:“这是蛆虫吃了腐肉的缘故。”

    等那些蛆虫全部爬出来之后,宋以真又再次用烈酒给她冲洗伤口,老大夫无比神奇的看着一夜之间,王珠伤口里的腐肉全都祛除干净,只剩下那些红彤彤的新鲜血肉。

    他赞叹过后,又有些可惜道:“这些伤口太深,只怕肉很难长好。”

    宋以真闻言,便轻笑道:“前辈说的不错,所以接下来要给王珠进行植皮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