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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嬴政听着胡亥的诉说,总感觉有点怪异,为什么总觉得胡亥不像是在说未来发生的事,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呢?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还可以利用商人。”胡亥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开口说道。

    “商人?”嬴政皱起眉头,和所有的古代的皇帝一样,嬴政厌恶商人,认为他们不种田又不织布,只是东游西荡倒买倒卖,竟然就可以获取如此巨大的利益。若天下人都去从商,那么何人种田何人织布,所以大秦对商人一向收重税。

    “如果有一成的利润,商人就开始行动;有两成的利润,商人就活跃起来;有五成的利润,商人就铤而走险;为了十成的利润,商人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三倍的利润,商人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篡改了一下马克思在《资本论》里的名言,胡亥看了一眼嬴政,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奇货可居呢?”

    嬴政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原来当年吕不韦见嬴政的父亲——异人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此奇货可居”。回家之后,吕不韦问父亲:“农民种田,一年能得几倍的利益?”“可得十倍的利益。”父亲回答说。“贩卖珠宝能得几倍的利益?”“可得几十倍的利益。”“要是拥立一个国君,能得几倍的利益?”“那就无法算得清楚了。”

    于是吕不韦开始扶助异人归秦,将异人送上秦王的宝座,又辅佐两代君王,终于从卫国一个小商人,变成了十万户的大秦文信侯,做成了这笔一本万利的大生意。

    “百越之地,除了蛇虫鼠蚁之外,就是个不毛之地,什么都没有,你能给那些商人什么利益?”嬴政黑着脸,好奇的问道。

    “人!”胡亥轻吐出一个字,眼皮都不眨一下,开口说道:“父王你的对,但又说的不对。百越之地,的确是个不毛之地,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百越人还有一条命。”胡亥扭过头看了一眼扶苏,又转回头继续看着嬴政说道:“父王可以下令,将所有的非我华夏之人的异族都贬为奴隶,然后让允许天下人自行捕捉百越人。他们能抓几个就是几个,反正抓到的百越人,就是他们的奴隶,爱杀杀爱剐剐,随他们的意。”

    “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你确定他们会按你的安排来办?”嬴政皱着眉头开口道。

    嬴政不在意后世名声,计到是两条好计,但实行起来真得会那么顺利?

    “我们可以找点方法来催进内需嘛。”胡亥微微一笑,“商君为了变法而宫木立柱;吕不韦为了宣布《吕氏春秋》而搞出一个一字千金;燕昭王花了一千金,买了一具马骨。父王您也可以依样画葫芦嘛。你就说……你不是说要迁三万户去九原吗?你就说,你要买百越奴隶,将他们送到九原去修长城,就自然会有人牵着百越人来卖了。”

    和羸政的想法不同,胡亥一点都不担心这两条计策会实行不下去。印第安人和黑人的例子已经告诉他,重赏必有勇夫,花这么一点小钱和五十万秦国精兵,以及数十到几百年的和平比起来,简直太便宜了。

    至于百越人会不会反抗,历史告诉他——人都是欠揍的。历史上杀胡杀得最激烈的时候,教徒缩在家里,一边赞美皇帝一边吃猪肉;反而是和平年代,宽待胡人之时,教徒们会拿着长刀跑出来“保卫家园”。

    只要大秦不二世而亡,后世史书上只会说“这是一次民族大融合”。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怎么说服朝上那群大脑处理器,还在春秋时代转悠的老古董。

    第94章 骂名(地雷加更)

    胡亥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上首,沉默不语的嬴政,又扭过头看了一眼脸色很难看的扶苏,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不在乎的往嘴里丢了一块糕点,边吃边想道:“自己到底说什么了?扶苏也就算了,嬴政也是这个表情,一副三观都被我毁完了的样子。”

    胡亥看着扶苏时,扶苏也在打量胡亥。只见自家幼弟,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多么残忍的话一般,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天真灿烂模样,看见自己望过去,还拿个李子往自己嘴里塞,“大哥,甜吗?”

    扶苏就着胡亥的手咬了一口李子,随意嚼了几下,表情木然的点点头说道:“甜。”

    “看来大哥受打击挺重的。”胡亥默默的将手收回去,在那个李子的另一边,被他手掩住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牙印,那是他自己刚才咬过的地方,“这么酸,你都能吃下去。”胡亥一脸嫌弃的将李子丢回果盘里。

    “胡亥!”后知后觉的扶苏黑着脸看着胡亥,见对方笑得前仰后俯,毫无形象的模样,只能将转头看着坐在上首的嬴政,“父王!管管你儿子!越来越熊了!”

    扶苏满面愤怒的指着趴在桌上,一手还不停拍打着桌面,嘴里不时发出“哈哈”声音的胡亥。

    “嗯……”嬴政低下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桌上的果盘,这个果盘怎么那么好看呢?这花纹这纹理这造型……怎么看怎么都那么好看。

    “大哥,父王不帮你喔。”胡亥趴在桌上,扭头看着扶苏,笑咪咪的说道。

    “哼!”扶苏气愤的将头扭到一边,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说好的爱呢?不是说“一生世,两兄弟,有今生,无来世”吗?

    “好啦好啦!不生气啦不生气啦!你看你现在这样多好!脸板成刚才那样,多严肃啊?你就不怕吓着你活泼可爱的弟弟吗?”胡亥往扶苏身上一趴,抱住他的肩膀,摇着他的身体说道:“何必为了几个外人,坏了你我兄弟之间的情份呢?你说是吧?”

    “这不是几个外人,这是……”扶苏话没说完,又被胡亥用刚才那个酸李子堵住嘴。

    “可我更知道,这关系到我大秦的万里河山是否稳定、万年基业是否能长年、千千万万的华夏子民能否安居乐业。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大哥你要知道,这万里江山它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甚至不属于我们父王,它是我们嬴氏一族三十三代先王,忍辱负重千年之后,才结出今日之果。大哥可还记得,当年我嬴氏先祖朝贡周天子,每年就我大秦的贡品最多,但周天子却从不正面看秦使,向来是背过身。为什么?因为他们嫌我们是蛮夷!”胡亥拍拍胸口,看着扶苏说道:“大哥你不气愤吗?小弟有幸生于大秦最强大的时候,我一出生,昔日看不起我们的周室早亡了、东方也只剩下五国了,从未经历过大秦被人看不起的年代。虽未曾经历,但每每读史,小弟做为一个后人依旧很为先祖受辱而气愤,更不用说历代先王会是何等委屈了。”

    胡亥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嬴政,见他似乎还没有阻止自己的打算,“所以它不是你我兄弟玩善心的地方,我们的所作所为都要从大秦的万年基业考验,个人荣辱嘛……”胡亥一脸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很随意的说道:“反正我的节操一向很低的,就是不知道父王的节操高不高?”

    胡亥抬起头看向嬴政,扶苏则跟着他一起向嬴政看去。

    嬴政将视线从果盘上收回来,看着自己最爱的长子和最疼的幼子,大的忧心肿肿,小的信心满满,忽然微微一笑说道:“今日之言、出胡亥之口、入寡人之耳、以扶苏为证,绝对不能再让第四人知道,而且从此之后,不得在人前人后再提今日之事、百越之事。”

    胡亥和扶苏对望一眼,两人眼中先是疑惑,后是震惊,接着只剩下感动了。

    “父王……你的意思是说?”扶苏看了看胡亥,又看了看嬴政,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胡亥,心中难免涌起一股酸涩之意。

    父王对胡亥可真好啊,这样的后世骂名也愿意自己背下。

    “不提这个不提这个,这个以后就是我们父子之间的秘密,你们谁也不准说出去。”嬴政微微俯身向前,看着胡亥和扶苏说道。

    “可是父王……”胡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眼眶开始微微发红,声音略为有些哽咽的说道:“这主意是我出的,就算挨后世骂名,也应该是我挨骂,与父王何干?”

    胡亥是个聪明的人,或者说他从来都不是笨人,只看赢政的神色,他就知道嬴政已经为他的提议所打动。只是这种种族灭绝的计划,历来会被后人喷出一脸翔,好不容易才把阿房宫、焚书坑儒给浮云掉,又要让嬴政因为自己的主意而留下千古骂名,从此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他心里过意不去。

    为什么二世皇帝会是扶苏呢?胡亥心中略怨的看着扶苏,让嬴政因为自己的主意被后人骂,实非他所愿。

    如果可以,胡亥更乐意将此计献给未来的秦二世,可是他知道扶苏是不可能接受这个计划的。

    嬴政现在同意了这个提议,但又不让他们俩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摆明了是要自己将这个黑锅背下,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撇出去。

    “你一个小小孩童,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你说是你出的主意,你现在出去说说,看看有谁相信?”嬴政看着胡亥,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呜呜……父王……”胡亥一把扑进嬴政怀里,抓住他的衣襟“呜呜”的哭了起来,不要说本公子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本公子就是个小孩,就不讲理,就要哭又怎么了?本公子娇气惯气?那也是父王宠出来的!

    “好啦好啦!乖乖乖!不哭!”嬴政以手抚摸着胡亥因为哭泣,而不时起伏的后背,一脸无奈的看着扶苏说道:“要不,扶苏,今天你先回去吧。胡亥现在是哭得痛快,等会他想起他在外人面前丢了脸,又要气得半死了。”

    “喏,父王。”扶苏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一片好看的阴影,将他的酸涩和心痛全都藏了起来。

    外人!嬴政随口而出的两个字,让扶苏心如刀绞,他是父王的长子、胡亥的大哥、大秦的长公子,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外人?

    “要哭,反正大哥都不在,又没人看见。”胡亥在嬴政怀里拧了拧身体,声音哽咽的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娇呢?嬴胡亥!”嬴政在胡亥脸上掐了一把,看着眼眶红红的,眼里尽是水光,似乎要开口反驳的宝贝儿子,拿起一个李子堵住他的嘴,开口说道:“就是嬴胡亥!寡人确定寡人没叫错!”说罢,赢政还故作疑惑的,打量了一番着一脸气愤的胡亥,慢吞吞的说道:“你说你母妃当年真不是给寡人生了一位公主,然后心有不甘,所以骗寡人说你是儿子,然后……”

    “父王,少看点小说,少看点宫斗。”胡亥没好气的看着嬴政,气乎乎的擦了擦眼上的泪水。

    “父王看宫斗,还需要看小说?每天从赵高那里,拿份报告来看一看就行了。”嬴政没好气的看着胡亥,这个熊孩子,就算有自己护着,养大他也费了不少心,宫中多险恶,就因为担心他被人害了,自己可是下过命令,所有的后妃都不准去胡亥宫中打扰他,否则一律处死。

    否则这么顽皮的小熊,怎么能这么健康快乐的长大?

    “父王,不要岔开话题,您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胡亥双手插着腰,一脸愤气的看着嬴政,就算这回你说是本公子是女孩子,本公子也……女孩子就女孩子,本公子这么萌萌哒,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惹人喜爱。

    “父王不是说了嘛,你一个小孩子,好好读书好好学习就行了,这种大人的事,就让大人来吧,你插什么嘴?”嬴政一脸怜爱的看着胡亥。

    “不要不要!人家说上阵父子兵,主意是孩儿出的,我当然不能一个人逃了。既然要挨骂,那我们父子一起挨骂!孩儿要跟父王一同进退!说不定还能帮你分散点火力!”胡亥气乎乎的说道。

    听着幼子稚气的声音,嬴政心情大好,只是他还是不能答应胡亥。

    若胡亥一辈子只是大秦的少公子,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说不定嬴政也就答应了,但是……龙之真嗣,必然不能留下这种污点。

    “依父王所见,你是不甘心没出名吧?嫌出名机会被父王抢了吧?父王记得你小时候的愿望,不是就是千百年后,不想委委屈屈待在父王的本纪后面,闹着要自己的传记吗?”嬴政捏了捏胡亥的腮帮,曾几何时只是孩童时的稚言稚语,眼看着就要成为现实了。

    德兼三皇、功盖五帝,当称皇帝……盘古开天地以来第一个皇帝,第一为始,是故父王当自称为始皇帝……

    始皇帝!胡亥想出来的这个称呼很不错!若寡人成了始皇帝,怀里这只小熊自然就是大秦的二世皇帝——也就是秦二世!

    第95章 制俑

    在汾阴县连续接待了官方、民间、百家等各家代表数天,待得胡亥觉得自己身上都快长毛之时,嬴政终于下令大军开拔——回咸阳宫。

    而这些天,胡亥却没什么机会见嬴政,成天蹲在自己房间里学习《周礼》,不但在行营时如此,就连马车赶路时,他也在一直认真学习。

    “嘴快一时爽,自己火葬场。”胡亥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手上拿着一只毛笔,脸上有几团黑乎乎疑似墨迹的东西,马车里到处都是写废的纸和参考书。

    “皇帝行礼……mb……自己嘴怎么就那么快呢?明明知道坏爸爸只是想转换话题,自己怎么就……”胡亥用力抽了抽自己的嘴,两点墨汁因为他的动作而被甩到脸上,“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贱嘴呢?现在可好了,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制定皇帝礼仪?mb!这么多,我哪记得住啊?谁没事读史时,会去读礼仪那一章啊?读读人物传记就不错了。”

    胡亥用力揉了揉脸,刚才溅上去的那两点墨汁,因为他的动作而彻底晕开,变成一团黑乎乎墨渍。

    史书是靠不住了,只能认真回忆电视剧了,可是回忆来回忆去,都是一串辫子,希望父王不要怪我太穿越。

    “父王德兼三皇、功盖五帝,当称皇帝……盘古开天地以来第一个皇帝,第一为始,是故父王当自称为‘始皇帝’……王后当尊称为……父王好像没有王后,不管了,先写上去,他没有,总不能二三四五六世都没有吧……先庄襄王尊称‘太上皇’……先庄襄王后尊称‘皇太后’……皇帝自称用‘朕’……皇帝的命称为‘制’,令称为‘诏’……还有……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差点把你忘记了……皇帝的印信以玉制成,叫做玉玺,而且只有皇帝的印信才能叫做‘玺’……”

    胡亥嘴里一边嘀咕,一边拉拉杂杂的纸上写着,写着写着忽然听见车外侍卫来报,大王召见少公子。

    “召见?这个时候召见了?哼!本公子傲娇了!本公子才不是那种召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呢!”胡亥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整理好的一部份文稿收好,又换了一件衣服,也没照镜子,就直接凭手感理了理头发,无视小比熊看同类的眼神,打开车门,就见踏雪正寸步不离的跑在马车旁,也不让车夫停车,直接对准踏雪飞扑过去,以手抓住踏雪头部的缰绳,在车夫的惊呼身上,身体一扭,脚下借力飞身上了马。

    学会这个,还得多亏柔姬最近凶残的教育。但是……什么叫做“一个大秦少公子,别的什么可以不用学,逃命一样学”呢?大秦少公子都沦落到要飞身骑马逃命了,大秦的江山还在吗?这就跟海军将领多半不会游泳一样,因为将领都得游泳了,这仗也不用打了,还是死了谢天下吧。

    胡亥自然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受到柔姬各种非人的虐待,完全是因为那天晚上拿剑自卫的反应太顺溜,让好爸爸嬴政以为自家宝贝儿砸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时之间脑洞大开,各种脑补,然后堵都堵不上了。

    “驾!”胡亥以马鞭拍打着马臀,向前方的王车的奔去,“赵高!”

    “少公子。”负责为嬴政赶马的人,自然是胡亥的好老师赵高,“吁……”赵高一拉马缰,刚想让马匹停下来,就见骑在马上,飞奔而来的胡亥,忽然松开拉住缰绳的手,身子一扭,往他身上扑了过来,“少公子当心!”

    赵高惊呼一声,张开双臂接住胡亥,一脸惨白的看着在自己怀里“咯咯”笑得不停的胡亥,拍打着胸口又惊又怒的说道:“少公子下回可不要这样顽皮了,奴婢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不是还没跳出来吗?”胡亥以手在赵高左胸口一帖,默默在心里数了数,“心跳很正常,你很健康,看样子不会早死。”胡亥微笑着收回手,开口问道:“父王呢?”

    “大王在车里。”赵高一指身后的车门。

    “那我进去。”胡亥从赵高身上爬起来,理了理衣服,伸手欲推车门,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袖被赵高拉住,“干嘛?”胡亥皱着眉头看着赵高。

    “少公子,你准备这样进去吗?”见胡亥点点头,赵高又开口问道:“您出来的时候没照镜子吧?”

    “我洗了脸。”胡亥想说的是“早上起床洗了脸,然后他又一直没有睡觉”,但赵高明显错误的理解了他的话。

    “那没事了。”赵高默默的转过头,继续驾车。

    “奇奇怪怪!”胡亥小声嘀咕了一声,推开车门走进车内,见嬴政正坐在上首,干他一成不变的工作——批奏折。

    啧啧!每次见到父王都是在批奏折,皇帝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孩儿拜见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胡亥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却一点行礼的样子都没有,不等嬴政说话,就一溜烟的跑到嬴政面前,抱住嬴政的胳膊,声音甜甜的说道:“父王,您叫孩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快到函谷关了,叫你来看看。”嬴政边说着,边放下手里的笔,转头看了胡亥一眼,脸上的笑容一凝,接即又说道:“寡人记得寡人是叫胡亥来,不是叫胡亥的小比熊来啊?这些内侍,真是太不像话了,传个令都不会。”

    “父王……你又黑我?你是不嫌孩儿最近长胖了,吃得多了?没办法,开始发育了嘛。”胡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案上的一盘点心摸去。

    不知道是不是开始发育的原因,最近胡亥的食量明显增多,一天要吃早、中、晚、下午茶、夜宵五顿不算,份量还特别多。比如晚上那顿,要吃三顿白米饭,然后过不了一个时辰又要吃蛋炒鸡加鸡大腿,照这种吃法下去,如果不长长长,就只有胖胖胖了。

    “你个熊孩子,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和小比熊一样。”嬴政没奈何的拿起旁边一面镜子,摆在胡亥面前,同时吩咐内侍端水和湿巾来。

    “嗯……”胡亥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好吧,不就是脸上黑了几块吗?黑了我也是个萌萌哒的小正太,“没有啊!这不挺好的嘛!挺萌萌哒又威武帅气的嘛!这镜子清晰度太差了,等墨家把水银镜子做出来,再看吧。”

    胡亥一边说着,一边一脸淡定的将镜子推开,抬起头笑容灿烂的看着嬴政。

    萌萌哒又威武帅气?羸政实在不能理解,这两个词是怎么放在一起的,不过既然宝贝儿砸这么说,那寡人估且就这么认为吧。

    嬴政一边在心里认命,一边拿起内侍递过来的湿巾,小心翼翼的为胡亥擦去脸上的墨迹,同时还抱怨儿子长太瘦了,要多吃一点吃胖一点才可爱,父王最喜欢那种圆滚滚的小圆脸了,也不用太圆了,像小比熊那样的小圆脸就好了。

    “呵呵……父王,祝您的后宫都是小比熊那样的小圆脸。”胡亥将一块点心掰成两边,半边塞进自己嘴里,半边塞进嬴政嘴里,堵住对方接下来的吐糟。

    #sos!男人也有更年期吗?爸爸似乎进入更年期,最近有越来越啰嗦之势!#

    回答:逼婚了吗?没逼?没逼你就知足吧!不就啰嗦两句嘛!又不是逼婚!

    “父王,您到底找孩儿来干嘛啊?不会就是为了讨论孩儿的脸型吗?告诉您,死心吧!孩儿认真观察了,兄弟姐妹们没有一个是小圆脸,所以孩儿也应该没有胖子基因,您就老老实实的让孩儿当您的大将军吧,别再嫌孩儿身高不够了……长得矮这个梗,真是玩够了。”胡亥鼓着腮帮,气乎乎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