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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节
    云染飞快的抬头望马车一侧的人,只见一张放大的脸靠近她,正凝眉盯着她,那俊美的面容上满是不解,云染一惊清醒过来,用力的推开靠近自己脸颊前的男子萧北野,她怎么会在西雪的恭亲王世子萧北野的马车上呢,这是怎么回事,燕祁呢,想到燕祁,云染便想到先前她替燕祁实施天魄神咒的事情,她替燕祁施展了天魄神咒,所以燕祁的经脉已经修复了过来,想到这个,她放松了一颗心,不过一想到此刻她竟然和萧北野在一起,云染便又头疼起来。

    “萧北野,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萧北野唇角挂着邪魅惑人的笑,此刻的他意气风发,张扬洒脱,好似又恢复到他们初见的那个萧北野。

    他的父王萧战在和大宣的新帝燕祁交战中,爆体而亡,现在西雪他为大,他能不高兴吗?萧北野听到云染问他,微眯眼笑言道:“我可怜的小野猫,没人要你,把你扔在山坡上,本世子见了,只好把你捡回来养着了。”

    云染的眉阴沉沉的蹙了起来,瞪着萧北野:“你说谁小野猫呢,我看着你倒像是一只野耗子,无缝不钻。”

    云染没好气的说道,看来先前她救燕祁后昏迷出了点状况,没人发现她,所以她落到了萧北野的手里。

    萧北野邪魅轻笑:“耗子配野猫,天生绝配。”

    云染直接不给他半点颜面:“萧北野,你要不要脸啊,我是一个孕妇,你连孕妇都调戏,你这张破脸都不要了。”

    萧北野并没有因为她的恶言恶语便有所翻脸,今日的他心情格外的好,不管云染说什么都觉是不是个事儿,神情愉悦的盯着云染:“我请你去西雪做客。”

    “你这是绑架吧,萧北野,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了,你应该知道,要是你惹恼了燕祁,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你那个老子就是被他杀掉的,若是他知道你绑架了我,我想他只怕连你也要杀了才甘心。”

    萧北野的脸色在这句话里终于变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慢吞吞的开口:“云染,眼下大宣的京城盛传着皇后感染天花去世的事情,我想燕祁只怕以为你死了吧,你还指着他前来西雪杀我,恐怕不可能吧。”

    云染听了萧北野的话,直接的闭上眼睛再懒得和他多说一个字,看来这个男人铁了心的要把她带回西雪,她找机会再脱身吧,不过现在脱身不是容易的,因为她为了救燕祁,眼下功力尽失,只能靠智离开了,不过西雪是小景的地盘,说不定她可以让小景帮她的忙。

    ……

    天色微暗,浩浩荡荡的车驾停靠在林荫官道边,一众人停下来休息,沈瑞和燕康二人面色凝重,两个人长吁短叹,你看他他看你,沈瑞望向燕康说道:“燕王爷,你去劝劝皇上吧,皇上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身子会受不了。”

    他们已经离开潼关五天了,虽没有到大宣的梁城,但已行了一多半的路程下来了,一众人日夜兼程的赶路,直奔京城而来,可是这一路上出了一个意外的状况,皇上他不吃不喝的在马车里一直没有出来,不管谁劝都没有用,他一直不吭声不说话,好像行尸走肉一般,连灵魂都没有,只剩下空壳存在着了。

    沈瑞和燕康等人担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向感情好,最重要的是皇后还怀了皇上的龙子,没想到竟然会这样,这真是祸不单行啊,本来杀了萧战以及西雪的三十万兵将,该是高兴的事情,没想到最后竟然得了这样一个结果,实在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

    燕康自然心疼,皇上不仅仅是皇上,还是他的儿子啊,燕王爷往皇上的马车前走去,掀帘望向马车内,只见马车内的皇上吓人一跳,几天的时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下面青黑一片,眼窝深陷,脸色纸一般的白,端坐在马车之中不动不摇,好几天都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了,眼神涣散,一点神彩都无,根本就是个活死人,这样下去怎么行。

    燕王爷心慌意乱的上了马车,伸手拉着燕祁,痛心的开口:“皇上,你别这样了,若是娘娘在天之灵知道你这样折磨自己会心疼的,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可惜燕祁一点反应都没有,此刻的他完全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拼命的自责着,为什么,为什么要管别人的死活,却不管染儿的死活,染儿和儿子才是他该负的责任,他们才是他心中重之又重的宝贝,现在没有了他们,空有了万里江山又有什么用呢,他一点也不开心不快乐,他只觉得心如刀绞,心痛欲碎,他只想去另外一个地方陪着她们娘俩。

    燕康见他不说话,再次心疼的开口:“皇上,你这样父王很难受你知道吗?你不吃不活的皇后娘娘不知道了,可是父王看着呢,你这是剜父王的心啊,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皇后娘娘感染天花,也是她命里该有的一劫,皇上就不要自责痛苦了,皇上啊,你好歹吃点东西吧。”

    可惜燕康的话依旧没有让燕祁有半点的反应,他呆呆木木的瞳眸涣散着,一动不动的端坐着,好似快要坐化了一般,燕康真的害怕皇上出什么事,如若皇上出事,大宣怎么办,岂不是乱了套吗?

    “皇上啊,这一次我们好不容易战胜了西雪,杀掉了恭亲王萧战,该是高兴的事情啊,皇上应该高兴点,先前皇上和萧战大战,父王担心死了,生怕皇上出事,恭亲王萧战武功厉害,和皇上拼死一博,父王以为皇上一定会非死即伤的,没想到皇上竟然没事,父王很高兴,可是你现在这样,父王真的很痛心啊。”

    这一次燕康的话听到了燕祁的耳朵里,他伤痛的想着,为什么他和萧战这一战没死,若是他死了,就不会知道这样残酷的真相了,不会知道染儿感染了天花,他为什么没死啊,明明他和萧战两个人拼死一博,萧战引爆了自体,他怎么会不死,即便不死也该受了重伤,经脉全断啊,可是现在他却好好的。

    燕祁想到这儿,忽地心一沉,一些古怪的感受落在了心里,他和萧战二人功力旗鼓相当,在萧战不惜引爆自体的时候,他怎么会没事呢,经脉正常,肋骨都没有断,这怎么可能啊,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救了他,是的,有人救了他,替他修复了经脉和肋骨,这世间不是没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有一个人可以做到的,染儿,染儿的功力有修复经脉和肋骨的能力,所以说他其实是受了重伤的,之所以没有受伤没有事是因为染儿当时就在他的身边,她救了他。

    没错,是染儿救了他,所以染儿不有死,她没有死。

    燕祁的瞳眸一瞬间充斥着光亮,心充斥着满满的狂喜,染儿,他的染儿没死,她还活着,不但活着还到潼关找到了他,替他修复了经脉,可是她去哪里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燕祁在狂喜之余又担心了起来。

    他本来死气沉沉的面容,一下子拢上了光辉,灿烂而夺目,燕康一下子感受到他周身涌动起来的活力,不由得大喜,高兴的望着燕祁。

    皇上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皇上恢复了过来。这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燕祁眸光慢慢的深邃幽暗下去,掉首盯着马车之中的燕康,嗜沉的开口:“那个女人呢?”

    “皇上说的是舒姑娘吗?”

    “是她,立刻把她给朕带过来,”燕祁的脸色黑沉而嗜杀,血气沉沉,整个人好像煞神似的,燕康吓了一跳:“皇上,你要带舒姑娘过来做什么?”

    “你让人把她带过来。”

    燕祁重复了一遍,燕康不敢再质疑他的话,以免刺激到他,飞快的下马车,命令人去后面的马车上把舒姑娘叫过来,陛下有请。

    舒映秋一听到皇上有请,不由得脸颊拢上了笑意,心里欢喜起来,皇上这是想起她的救命之恩来了,若是皇上问她想要什么赏赐,她怎么说,是说喜欢皇上自愿进宫陪王侍驾,还是假意推托一番,可若是假意推托了,皇上不明白她的心意,不让她进宫怎么办呢?

    舒映秋一时间心中纠结了起来,不过心情很激动,脸颊红艳,少女怀春的娇艳。

    看来皇上是个痴情的人,若是他喜欢上自己多好啊,那自己从此后可就一跃成为人上人了,她不求成为后宫之主,不过做个皇妃也不错,这样绝色的男人,做她的男人,真是让她做梦都笑醒了,到时候,即便太皇太后知道,也没有办法了。

    舒映秋心里各种的联想,脚步轻快无比的走到了燕祁的马车前,恭身说道:“臣女见过皇上。”

    马车里,一只美玉般完美的手伸了出来,轻掀了轿帘,一双黑邃如鹰隼的瞳眸盯着马车之外的舒映秋,此时天色幽暗,但是舒映秋依旧能看到马车之中的男子是多么的风华无双。

    她不敢多瞧,垂下头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虽然皇上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憔悴了,可依旧让人心动,她都不敢直视着皇上。

    马车内燕祁温醺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你说是你救了我。”

    “是的,皇上,民女正好在附近采药,看到有人从半空坠落,所以施展了轻功迎了上去,救了皇上,民女本不想跟随皇上进京,只是两位大人说怕皇上责怪他们。”

    舒映秋话一落,燕康和沈瑞二人沉声说道:“是的,皇上,是臣二人让舒姑娘跟着的。”

    舒映秋心里高兴,皇上这下该心里感动了吧,一定会喜欢上她吧,满脸娇羞滴滴的神情,马车里飞出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来人,把这贱人拉下去用刑,给朕用酷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救朕的,竟然胆大妄为的欺瞒朕?”

    燕祁命令一下,四周的人齐齐的一呆,反应不过来,逐日和破月二人最先反应过来,身形一动扑了过来,一把按住了舒映秋便往后面拽,舒映秋反应过来,满脸惊骇的叫起来:“皇上,皇上,民女救了你啊。”

    沈瑞和燕康二人赶紧的开口:“皇上,舒姑娘救了你。”

    “救朕?”

    燕祁冷哼一声,美玉似的手轻放下车帘,嗜杀的声音响起来:“还敢狡辩,拉下去狠狠的用刑,朕倒要看看她的嘴巴有多厉害,竟然胆敢说救了朕。”

    逐日和破月二人押着舒映秋下去用刑,逐日和破月二人是燕祁的得力手下,手中酷刑无数,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舒映秋本来以为自己能捞到便宜,没想到却要吃这么大的亏,心里早后悔了,一看到逐日和破月二人没注意到她,陡的挣脱开欲逃走,逐日和破月二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狠狠的一掌击了过去,然后狠踹了两脚,让你跑,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暗夜之下很快响起了舒映秋痛苦的叫声,逐日和破月二人十分火大的给舒映秋用了手指夹棍,两个手全放在拉夹之中,两个人一人一手狠狠的拉着,此时的舒映秋被点住了穴道,动都动不了,只听得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她的惨叫声,豆大的汗珠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