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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
    她自己挽发却迟迟不嫁人,还是在等着自己吗!?

    江承烨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头看一看她的小舟什么时候来与他汇合,然而,等他回过头时,小舟上竟然已经一个人都没有!

    安静的江面上,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响,原本好好地小舟,竟然被凿出一个大洞!

    是水鬼!

    江承烨立马起身,可是已经晚了!

    江水迅速的灌了进来,还没等江承烨站稳,船……沉了。

    三连画舫上,宁慈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稍片刻,已经有人来回禀。

    “宁姑娘,那轻佻男子,此刻已经在‘江中等候’。”

    宁慈抬手揉了揉眉心,走到美人卧榻边坐了下来靠了上去,很快就有婢女上前来为她捏腿,宁慈似乎有些疲倦,淡淡道:“恩,干得不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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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是谁家的包子吖

    春寒料峭,夜间的司明河上一派宁静。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卯时,半月出一次的三连画舫即将回到镇西的岸口。按照老规矩,不夜镇虽然是从酉时到第二天卯时,但也不是真的让人整夜的玩闹下来。事实上,过了寅时的时候,即便是白日里睡过觉的,此刻也终究是乏了。

    直到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离开,热闹的不夜镇才重新归于平静。

    刘敏鸢在画舫的宴席结束之后便跟着刘府的人离开了不夜镇。

    而江煦阳和江言一左一右的看着正中间已经成了落汤鸡的某个人,就像研究怪物的一般看着他。

    方才他们在船舱里外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江承烨的影子,最后两人告别了傅岚生和刘敏鸢,仍旧没有放弃寻找,一路看着人群走出来。最终,江煦阳眼神一抽,竟然在江面上看见一个正在劈波斩浪的往岸边靠近的白色身影,他当时的反应是一乐,用手肘拐了拐身边的江言:“皇兄!你看!方才跳舞的舞娘还落了一只!哈哈哈哈……”

    那矫健的白色身影到了岸边,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脸阴霾的江承烨撑着身子爬上了岸……

    “好哇!你被我们去水里找跳舞的姑娘了是不是!”江煦阳扑了上去,恶狠狠的逼问!

    江承烨嫌恶的把他的手给丢开,一张脸真是臭的可以!

    江言带着探寻的目光走过来,上上下下看了看江承烨,然后很是有良心的憋住了笑,同时也没忍住调侃:“要是让汴京城里的姑娘瞧见她们心中神一般的男子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不知道该有多少芳心碎一地。”

    江煦阳很买账,继续补刀:“哈哈哈……皇兄此言差矣,我看从他跳下水的那一刻,那些姑娘就该趋之若鹜的一个个跟着下水!哈哈哈……”然后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扭头问江承烨:“话说你为何会去水里?”

    为何会去水里?

    呵呵……江承烨也没想到,如意会用这种法子来对自己,他面无表情,心中冷笑。

    回去的一路上,江承烨被围观了一路,他一点也不想搭理身边的两个人,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因为他们的目光,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不夜镇的规矩,是入口只能入,出口只能出。所以每个进去的游客都是从大门进去,再乘着画舫边上停着的小舟回到镇西的上岸口。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江煦阳扭过头,忽然眼睛一亮:“快看!”

    两人顺着他的声音望向江面上,就将那精致风雅的画舫正缓缓返航,平静的江水因为画舫的前行而被劈出了白色的浪花,三人站在镇西上岸的地方,看着那画舫缓缓由远及近。画舫之上灯火通明,犹如不夜镇在天明来临之际最后的一丝光明,江承烨死死地看着最大的那艘画舫,忽的转身就走。

    江煦阳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你这副模样还要去哪里!”

    江承烨沉着脸,用一个低低的声音道:“去找她!”

    江煦阳急了,他看一眼身后因为不明始因而越发好奇的江言,赶忙道:“都玩了一夜了,你还不累么!先回去!万事回去再说!”

    “不关你的事!”江承烨此刻的心情当真已经差到了极限,他只想找到那个女人把话问清楚!

    而到了这个时候,江煦阳也大概明白了江承烨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可是皇上还在不是?无论他们现在的关系如何,往后终归都是君臣,近日已经十分没有顾及了,现在回到这里就把皇帝给丢下,出个什么岔子该怎么办?

    “你们两个闹够了吗?”一整个晚上都没发表过任何意见的江言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责备与不悦。他走上前来看了看还拉扯着的两个人,又少了一眼江承烨的模样,继而道:“朕不晓得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严重到在大街上撕扯,但今日的确都累了,无论有什么事情,先回去再慢慢说。”

    江言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是温和有利好说话,出来以后也甚少将皇帝的架子拿出来,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懦弱的傀儡君王。对于江承烨究竟是如何了,江言觉得自己隐约有些猜到了,今日画舫之中的那个蒙面女子,的确是有些本事,不说别的,光是她那一桌春意宴,没有上等名贵的食材,更没有花哨的噱头,甚至都选的最平常可见,普通人家都常常吃的食材,但是今日端上桌的这些,完全不同于普通人家餐桌上的味道!

    若这些当真都是这个女人一手烹制,那她的手艺完全可以比拟宫中的御厨!

    猛然听到江言发话,江煦阳不住的扯着江承烨的衣裳,最后压低了声音告诫他:“这么说来你是去找那个姑娘了是不是?你看她这样整你,你确定即便你现在去寻她就真的寻得到?她也真的肯见你?”

    江承烨的目光因为江煦阳的这番话又晦暗了几分,朝着西出口奔去的劲头也小了些。江煦阳见状,立马扯着他朝客栈走。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客栈里面,方一进门,就已经有伙计提着热水过来。江言看了一眼江承烨,让伙计打了一桶热水,又让他弄些姜汤,伙计领命离去,很快就将所有的东西张罗好。

    江言指了指盛满热水的木桶:“先别急着别的,去把自己收拾收拾,你这个模样虽然我是头次见到,的确有些新鲜,可看久了还是有些糟心。”

    江煦阳跟着点头,小鸡啄米一般:“你这副模样若是病倒了,我们两个可不会伺候你!”

    两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江承烨,终于将他看进了浴桶之中。

    屏风后头的木桶里没了一点动静,江煦阳不用想都知道江承烨肯定又在发呆出神了,再转头看看江言疑惑打量的目光,江煦阳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没完,倒不如先和江言坦白,往后也不会这样莫名其妙。

    所以,江煦阳站在自己的角度,把关于江承烨三年前如何在战场上受伤,他又如何偶然得知,遂带他前来东桥镇寻一个据说十分神秘的世外高人,最终江承烨的伤好了,他也认得了一个姑娘,之后两人似乎是互生情愫,可偏偏江承烨没能把人带走,而是独自离去,这一走,三年才回来。

    猜测是一回事,真正听到则是另一回事。江言万万没有想到,江承烨这样冷如冰霜阴狠固执的人,竟然也会对一个姑娘有这样的执着,而就在江言沉浸于闻的真相的讶异中时,江承烨已经扯了件石青色杭绸直裰穿上走了出来。

    看着男人不大美妙的模样,江言指了指他的那张床榻说道:“先坐下,这件事情,其实是可以从从长计议。”

    江承烨看了江言一眼,最终还是沉默着坐下来。江言又打量了江承烨一眼,忽然笑了出来:“承烨,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你现在可是心甘情愿的踏进来了,不过六弟说的那些,总有些模糊,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瞧你这副模样,你难道忘记在你之前的那个贾公子?兴许人家将你当成了登徒浪子,自然是好好惩戒。”

    江煦阳边听边点头,等到江言说完,他也提出了另外一个可能:“也许……那个人根本不是如意嘛!”

    “如意?”江言微微挑眉:“何家村三年前去世的那个何如意?”

    轰!江言的话犹如一味重重的火药,在江承烨的脑子里炸开,将他的思绪和薄怒都炸的七零八落,他甚至是有些呆愣的望向江言,从回来就一直沉默寡言,以至于一开口,声音都有些暗哑。

    “你、你说……什么去世?”

    江言看了看一边对他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的江煦阳,不禁笑了笑:“你们不曾听见吗?船舱中开席的时候,一旁有人说,‘能做出这个味道的,估计也就只有三年前去世的厨娘,何如意了’。”继而又转向江承烨道:“你……”

    江言话还没说完,江承烨已经沉着脸起身,转身就出了门,这一回,是江言和江煦阳两个人都没能拉得住!

    “算了,让他去吧。”江言看着大开的房门,制止住了江煦阳。江煦阳有些着急:“皇兄又不是不晓得他那个性子,万一他真的冲动的做了什么那还得了?”

    江言笑了:“冲动?他再冲动还能做什么?是将那个宁姑娘抓出来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还是掘地三尺的将杀害何姑娘的凶手抓出来?”江言说到一半,话锋又一转:“不过说到这个宁姑娘,你们都觉得她像当年的那个何姑娘?”

    江煦阳又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奋力一点头:“其实要我清清楚楚的说明究竟哪里像,我也说不清楚,其实她跟如意比起来,高一些,也……也要丰腴一些,甚至那样看过去,露在外面的半张脸,连皮肤都要好很多,可……可是她往那里那么一站,无论是声音还是做出的菜……都……总之就让我觉得一定是她!”

    江言越听,眉头皱的也就越深:“会不会她其实是何姑娘的家人?妹妹或者什么的?”

    江煦阳猛地回过神来:“对啊!何如意以前是住在何家村的啊!她还有家人啊!去找他们问清楚不就行了吗!?”

    江煦阳是个行动派,可惜他不记得去何家村怎么走,所以找来了伙计询问。那伙计闻言,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江煦阳:“什么何家村?小人不知道啊!”

    江煦阳将这个只在这里干活干了一年的小伙计打发走,直接找到了掌柜的:“掌柜的,你们东桥镇镇外是不是有个何家村?请问这个何家村怎么走?”

    老板怔了怔,旋即一边想一边回道:“何家村啊……是不是三年前一场大火全部烧的精光的村子?”

    一场大火?!

    江煦阳惊住了!

    江言缓缓从后面跟过来:“大火?那是怎么回事?”

    掌柜并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这个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三年前有一场大火,好像烧的就是何家村,死了好些人呢,之后大家似乎是爬了那个地方,全村人全都搬走了,没有一户留在那里,之后那边就荒芜了很久,直到如今被连家将那块地皮买了过去,都成了连家的地盘儿了!”

    “连家!?”

    说到这个,掌柜的又开心起来,说道:“莫非几位也是来观赏我们东桥镇的农牧场的?”

    “农场!?”

    掌柜的两眼放光:“是啊!就是几位方才说的何家村那片位置,现在已经是连家的农场牧场了,还有那山上的果园,可漂亮了!不过今儿个不是开放日,到了开放日的时候,去过不夜镇的客官们,不夜镇的入场都有记录,届时再凭借客官们的身份证明,就可以进到里面去。”

    江煦阳越听越觉得迷糊:“农场?牧场?这有什么好玩的?”

    掌柜的顿时一脸不赞同:“这位客观可说错了,连府可是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将那片地段整饬好的。您要是进去了就晓得了,这里头的果蔬都是直接运往不夜镇,所以不夜镇里头的食材都是最新鲜!里头有一处园子,专供游人休息,可以做烧烤!”

    “烧烤?”江言似乎来了兴趣。这掌柜的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他见江言似乎很感兴趣,再一看他的衣着打扮,立马来劲:“这位客官可是有兴趣?不晓得客官们注意过没有,无论是不夜镇的开放还是农场牧场的开放,男客女客都是有的,尤其是不夜镇中的淑女街和红颜道,还有后头的红娘子庙和眷侣迷宫,咱们镇上不少富人家的小姐都会去玩。可是玩归玩,礼数咱们还是有的。又如农场牧场中,园子也是分开的,男子可以登山摘果烤食物,女子可以泛舟游戏打秋千,就跟世外桃源似的!小人看两位公子都是俊朗不凡,若是遇到心仪的女子,指不定还是一段良缘美话呢!”

    掌柜的一番介绍,让江承烨和江言直接觉得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世外桃源……

    “掌柜的,你的意思是,原先何家村的地方,已经是连家的农场牧场,那不夜镇,是否和连家有关系?那位宁姑娘又是什么人?”江言一问连着一问,似乎是像从掌柜的反应中获得一丝线索,可掌柜只是乐呵一笑,摆摆手道:“几位客观,小的在这里干了多久,这种问题就已经听了多久。每个客人来都忍不住打听,有些直白些,也有些便是你们这样,旁敲侧击的,最后总会扯到宁姑娘身上。其实几位都是热血方刚的男人,这些事情还是直白些……”

    江煦阳、江言:“掌柜的……你误会了……”

    掌柜的大手一挥:“小人绝不会误会!你们就是那个意思!”

    江煦阳、江言:“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连府的连三爷,从前就是咱们东桥的一个大商人,可他不过盘踞与镇东,后来咱们这边的百位楼倒了,当初名动一时的东桥厨娘何如意也去了。想当初皇上甄选御厨还是在我们东桥镇,那时候多热闹!咱们东桥镇多长脸!可想不到片刻功夫,东桥便如同落寞了一般。直到不夜镇和农牧场在东桥的出现,才让东桥有了今天。而这些地方幕后的最大东家,就是连老板,几位问的宁姑娘,似乎是连老板的一个远房表妹……”掌柜的说到这里,笑着摇摇头:“可是都说这连老板可宝贝着这个天仙儿般的表妹,就连不夜镇的十里飘香,都是宁姑娘一手办起来的,只怕不许多久,这宁姑娘,就是连夫人了!”

    江承烨和江言对望一眼,眼神中各有深意。而老板一看他们的眼神就笑了:“哈哈哈哈……不少客官听了小人的话都是这幅表情,所以退而求其次,十三钗得不到手,便将心思落在了十二钗身上,说到咱们的东桥十二钗啊……”

    掌柜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两人已经转身离开,身后还传来掌柜的挽留声:“哎呀呀……小人每每说道这里总有客官不愿再听,其实宁姑娘好,十二钗也不差啊……哎哎哎……啧啧,两位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对宁姑娘有意思……其实还是那个意思嘛……”

    两人回到了房间,江煦阳倒在了床榻上,而江言则是面色深沉的负手踱步。

    江煦阳转过头看他:“皇兄,你说当年那把火会不会是连家的人放的?他们想要抢占地段,所以放火下毒手!?”

    江言眉头渐渐深锁,站在原地望向江煦阳。

    江煦阳说的不无道理。倘若连家的财力真的可以只手遮天,随便使个手段就能让那些无权无势之人流离失所。如今的不夜镇和镇外的果园农场,听起来当真如同室外桃园一般,可若真的是用百姓的安居乐业换来的这一片和乐,那这个地方与修罗地狱又有何不同?一旦有谁会阻挠他们的利益,便要遭到杀身之祸!?

    江煦阳翻了身平躺着,自言自语道:“那就太可怕了!这样一想……”江煦阳忽然蹦了起来,对着江言严肃道:“也许宁慈真的不是如意!如意这个姑娘我接触过,我晓得她绝不是那种攀附虚荣之人!一定!一定是她不肯向连三爷妥协,才会遭到杀身之祸!东桥有了如意这个厨娘的名头,大家都晓得她!所以连三爷将东桥收归手里之后,弄来了这个和何如意相似的厨娘!这样一来,她的手艺和如意相近,神态也相似,再以一块面纱蒙面,自然是个最大的噱头!”

    江煦阳说的有头有脸,仿佛事情真的是他想的这样。且他越想越深,最后惊恐道:“承烨如今可是我们大周的英雄!你说……会不会……会不会那个宁慈知道了承烨的身份后,把自己假扮成何如意来勾引他!?”

    江言越听越觉得不对,连语气都沉下来:“承烨不是这样的人……”

    “哪里就不是了!”江煦阳跳了起来,“江承烨为何用了三年时间将恒罗人打的落花流失!?不正式因为他的十一个手下都死在恒罗的古阵里吗!?他之所以心狠手辣,恰巧就是因为他重情重义啊!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如意用情深,又何必凯旋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寻她?”

    江言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就算朕不出巡,承烨也会来到这里?”他笑了笑:“这么说,还是朕帮他找了个由头带着他来到这里?”

    江煦阳:“……这个不重要……”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皇兄,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江言瞟了他一眼,说:“既然来了,自然要将这个连家摸得透一些。这个东桥不夜镇,不是还有好些地方不曾去过吗?玩透了再说!”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者,承烨心中这个执念,若宁慈真的不是何如意,我们做兄弟的,自然要让他清醒些。大周的元帅,如何能被一个女人玩转鼓掌?倘若这当中还有什么隐情,我们也应当让它大白不是?”

    江言说的在情在理,可是江煦阳却如同一只小蜗牛一般把自己锁了起来,转身到另一侧,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一脸为难的转过头来看江言:“可是皇兄……要是再住下去,咱们就不能住豪华间了诶……”

    二百五一个晚上也就罢了……要是每个晚上都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