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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林纯跟随千大叔来到后院,还未跨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茶香,沁人心脾,让人闻之后,精神振奋,一扫早起的困顿和萎靡,林纯对这位千福缘的少东家倒是好奇起来。

    院中,石桌前,千夜离正手持砂壶往茶杯中沏茶,院中茶香四溢,林纯一走进来,就见千夜离一身墨色长衫,腰间系着白玉带,头戴玉冠,挽袖沏茶,姿态娴熟优雅,仿佛一幅美好的画面,茶水入杯的声音悦耳动听,芳香肆意飘荡,让人赏心悦目。

    千大叔带着林纯走上前,林纯看着千夜离,有些不愿打扰这一幅优美的画卷,但仍被千大叔的问候声打断,“少东家,林家小姐来了。”

    “噢!”千夜离放下茶壶,站起身,转过头,见林纯一袭素色长裙,上面还罩着紫色对襟的小褂,一头乌黑长发垂至腰间,双眸流转,清澈见底,却似乎又能看穿人心,满身的清新之气,好一个简单干净的女子!比起一年前自己见到的那个穿着补丁衣裳却不卑不亢的女娃,这时的林纯仿佛又多上了一层净化人心的力量。千夜离心里叹道,难怪她能画出那么多清丽脱俗,却又简单大方不失华贵的首饰图纸,千夜离心中林纯的形象又高了一层。

    林纯自一进院中就在打量眼前这位所谓的千福缘少东家,衣着光鲜,虽颜色低调布料却是珍贵异常,通身严谨的气质,只是眼角上挑,有丝丝破坏这满身的优雅气质,林纯又从他的眼中看出他对自己的满意和惊奇,这些林纯并不奇怪,因为从自己画的图纸和那些图纸给千福缘带来的巨额利润就很容易猜到,只是那双漩涡的深处却带有着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意思,这让林纯觉得有点古怪,但是从以上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眼前这位少东家的真性情一定不是此时此刻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你好,林小姐,久闻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果然让千某惊叹!”千夜离见自己和对方都相互打量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口打招呼。

    “你好,千少东家,今日见到你也是不虚此行,既然如此,咱们就开门见山,不知千少东家这次来到清溪镇,又指名要见我,是有何要事?”林纯惦记家中事务,想快速解决眼前的事情,且自己还有事情想与眼前的人商议,所以也不想多废话,耽搁时间。

    千夜离见林纯一副想速战速决,不愿与自己多接触的模样,眼角微微上扬,也没有生气,“林小姐快人快语,果然直接,其实千某这次来是奉了当今太后的懿旨,招千福缘的设计师进宫觐见。”

    “太后懿旨?!”林纯心中大惊,自己本就想着低调行事,不引起那些权贵富人的注意,如今这太后召见,林纯心里有些惶恐。

    千夜离见林纯一听是太后召见,就皱起眉头,一脸不愿的模样,心下了然,知道她一开始不让千大叔透露自己的消息,甚至隐瞒一切有关自己和自家的事情,就是不想引起过多人的注意,只是为家中生计着想,无奈之下想的法子罢了,千夜离对太后的懿旨虽然不能违背,但若是自己说出林家的种种实情,太后宽容仁慈,定会补贴嘉奖,而不会为难,只是自己想看看林纯的答复,这其中有对她的考验,也有自己小小的私心。

    “林小姐,我想和你说一声抱歉,太后召见,只因去年林小姐的两幅图纸,一条项链和一件挂坠,当时我见到这两幅图纸时,就觉得很适合家中祖母,故特意让工匠精心制造细心描绘,做了一条独一无二的项链首饰,祖母也颇为喜欢,两个月前,太后在宫中举办赏花宴,见祖母佩戴此项链,样式独特,设计别致,就问了来历和缘由,太后听闻,又找了家母进宫询问,这才···”千夜离想起自己来清溪镇之前母亲对自己的交代,心中安慰。

    “离儿啊··那林小姐家中之事,我和你父亲都一清二楚,只是如今太后召见,我们虽能说出实情,但难免会让太后觉得失望,你此去清溪镇,若是能请来林小姐,怕这日后林小姐也不能为千福缘画图纸了,若是请不来林小姐,估计也··所以你见到那林小姐,最好是能与她一同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既要能讨得太后欢心,还不能让林小姐觉得为难。”母亲的话犹在耳边,千夜离一直谨记。

    林纯其实心中也明白,自己当初画首饰图纸,一是为了家中生计,二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裴无双留下的玉诀画到图纸中,引起人们的注意,以找到自己母亲的娘家,找到自己的外公等亲人,如今自己画的首饰做出之后,赢得东城和国都等天阳国大城中贵妇小姐的喜爱,引得宫中佳丽们的注意,也是正常的,这也怪不得别人,“千少东家,此事与你无关,画出这图纸,做出的首饰引人喜爱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天家最尊贵的女人自然也不另外,只是我家中的情况,实在是离不开我,不如这样,我亲手写一封书信,再画上两幅首饰图纸,让千少东家带回,交到太后手中,当今太后仁慈重孝,定能谅解,这样也不会让千福缘觉得为难,不知此法可好?”

    “林小姐想的周到,太后召见皆因祖母佩戴的首饰引起,若是林小姐能为太后设计两件别样的首饰,让太后如愿以偿,太后自然高兴,再加上小姐书信中的真情流露,当今太后重视孝道,又在乎儿孙亲情,林小姐叙述家中详情,太后闻之,必然感动,到时候太后不仅不会怪罪,只怕还会上次嘉奖,千某不得不佩服林小姐的机灵聪慧,心思活络。”千夜离本来也是想让林纯给太后画几幅首饰图纸,一来讨得太后欢心,二来也能让太后舒心,如今林纯不但愿意画图,还亲自书写信件,的确让千夜离惊讶。

    “嗯,少东家觉得如此甚好,那就这样做吧!若是太后再问起,你就给太后回话,日后家中安定必上国都觐见太后!只是我今日来还有件事想和少东家商量。”林纯想到自己毕竟不是专业的首饰设计师,只是仿照现代自己见到的一些首饰画出来送到千福缘而已,自己在现代见到的首饰样式虽多,但有很多首饰,以古代的手艺和技术根本制作不出来,这样就大大减少了自己所能画的图纸,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若是自己日后没有合适的图纸可画了,那该如何?!

    林纯在家想了很久,觉得自家光靠自己画图纸维持生计的方法并不能长久,但是合约已签,故想着能不能每月少画一张,或是其他,这样自己也好腾出时间来打理家中田地和山林,再开些铺子之类的,无论如何,自己这一世是个农家女,还是有田有地比较安稳。

    “林小姐有事可以直说!”千夜离因为林纯的坦率和真诚,对林纯的印象和想法都很美好。

    “额,既然这样,我也不拐弯抹角,首先呢,谢谢千少东家帮我林家找的护院,先生和婆子,虽说你只是吩咐了千大叔,但毕竟是你的心意,所以···”林纯对千夜离作了一辑,表示感谢,千夜离忙上前准备搀扶,但想到林纯是女子,就忙让站在一边的千大叔扶起林纯。

    “其次呢,是关于给千福缘每月送三幅图纸的事情,我知道千福缘如今五月制造的首饰还是我一月份画的第三幅图纸,现今我家中围墙建好,我想开垦家中所买的土地和山林,看能否每月能减少一张图纸的数量,毕竟我的头脑里也没那么多的奇思妙想,为了日后能和千福缘长久合作,也为了我家中其他事务生计的发展,不知··”

    “我道是何事让林小姐如此严肃,林小姐和我千福缘虽签订了合约,但也没约定合作的固定期限,那怕林小姐现在就不愿再给千福缘画上一张图纸,我千夜离也不会有一句怨言,林小姐先前的图纸已经给千福缘带来了很多很多东西,千某心中已是感激不尽,如今林小姐这点小小要求,我又怎会不同意,这样吧,林小姐日后每月只需送一张图纸到千福缘即可,所谓物以稀为贵,我还想与林小姐能长期合作呢!···”

    ······

    ------题外话------

    关于先前有读者对作者的文文以及对作者的一些评价,作者不愿过多在意,喜欢作者文的人作者很感激,作者是个新手,第一次在网站上发文,亲们的评价对作者也万分重要,评价能让作者明白亲们所想看的情节内容和不想看的故事段落,作者对这些建议和意见都会细心接纳,并构思出让亲们满意的剧情,只是还希望亲们能尊重作者,有气,有想法,有砖头可以尽情的往作者头上招呼,只但愿不要不尊重作者的亲人,作者在此先谢谢大家!

    感谢自文文发布以来,一路追随,一路默默支持作者的亲们,作者在这里真诚的向你们表示感谢!也希望作者写出的文字能给亲们在闲暇之余带来丝丝快乐!

    ☆、第44章 陈情表

    中午,林纯在千福缘用了简单的午饭,就去了后院的厢房里,闭门画图写信,好在林纯给千福缘画的五月份的首饰图纸中有一副很适合太后的年纪佩戴,于是在千夜离和千大叔的点头和支持下,林纯只需画一张图纸,林纯在房间里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想让太后在看到自己画的图纸后不追究责任,必须要让纸上的图直袭太后的眼球,太后定会是先看图纸后看信件,为了能赢得太后心中的分量,为了避免千福缘和林家为难,林纯提笔,画下了华夏明朝万历皇帝后孝端皇后的六龙三凤冠。

    在古代,不论是多么有权有势的富贵之家,除了皇上,皇后,太后,太子等人之外,其他人是一律不得使用龙凤图案的,只是林纯想到另一幅图纸只是一条五福玉坠挂饰,虽寓意吉祥平安,但却不能引起太后这种见惯了华丽贵重,繁复精美首饰的尊贵女人,唯有那精美的凤冠,不仅华丽,而且也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同时也能表达林纯对太后的敬畏之心和尊重之意。

    能坐上一国太后,都是经历了后宫的腥风血雨,最终渴望的一是亲情,二是理解,三就是尊重和身份得以时时体现,说白了就是想让人时刻惦记着,重视着。林纯深知太后的心理,到了自己身居高位的那一天,最想得到不是恭喜和祝贺,在一切平静之后,最想要的反倒是安慰和心意。

    林纯一画就是一下午,等到写完信,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信件是仿照西晋时期晋武帝欲招李密进宫人太子洗马一职,李密因家中祖母,所写的一封奏折,林纯以自己的名义,在信件中以陈情表的格式和形式,叙述了自己年幼失父丧母,家中亲情淡薄,姐弟三人相依为命,为求生计画图纸,挣银钱,砌围墙,盖楼房,开山地,种果树等等已经做了的和即将要做的事情,还有弟妹幼小,尚不能撑家立户等等原因,最后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和决心,等家中一切稳定,弟妹稍微年长,定带着千万分的感激之心和惶恐尊敬之情,进国都觐见太后,愿太后福寿康健,整封信件真情流露,委婉畅达,虽比不上李密陈情表的文辞斐然,煽人泪下,但也句句含情,字字有意,林纯也算是给太后这个自己在古代毫不了解的一个陌生人述说着自己穿越而来后,这一年多的经历和心酸吧!

    千夜离中午本想请林纯到镇上的酒楼吃饭,也算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招待,只是因为林纯坚持,没有吃成,于是就想着等林纯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再好好的宴请林纯一番,只是没想到林纯推开房门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林纯自制了一个信封,封面正上方还画了几只傲雪盛开的梅花,林纯在信件中也写了一首关于梅花的诗词: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林纯相信太后她定能体会这首由伟大的爱国诗人陆游写的诗词中的意思,林纯把信件和两张图纸装进信封,用饭米粒在封口处黏上,封了口,也没给千夜离和千大叔等人过目,千夜离接到信封后,看着信封上的梅花,朴实无华,娇而不艳,仿佛能让人闻见缕缕幽香,千夜离知道,这信封中装着的不仅是千福缘的未来,也是林纯和林家的未来。

    林纯深知这封信到达太后手中的后果,也安心静心的等待,若是能得到太后的点头,那日后自己寻父,找母亲家人的路也能走得顺一些。

    林纯未在千福缘用晚饭,直接让千大叔派人赶着马车把自己送回了三岔口,安和和大山伯伯正准备去镇上接林纯,嘟嘟和乖乖在马车离三岔口还有百米远的时候就汪汪大叫起来,众人就知道林纯回来了。

    回到家,林纯是又累又饿,安婆子忙把一直温着的热汤端了过来,林纯喝了几口,胃里温暖,身体也缓解不少,余心乐见林纯安全回来,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林间学堂,安和送大山伯伯回了家,安婆子和林婆子在布置好屋内睡觉床铺后也各自回屋睡了,大头和二丫留了下来,林纯想晚上三姐弟同屋而眠,也可以谈谈知心话。

    “姐,千福缘的少东家叫什么名字啊?长得难看吗?”二丫窝在林纯怀里悄声问道。

    林纯一听二丫的问题,乐了,这一般人都会问人长得好不好看,二丫却问人家长得难不难看,果真是遇到的心思不正之人遇到的太多了,以至于产生心理阴影了,林纯既好笑又担心,好笑的是二丫的问题,担心的确是二丫对人的信任,“少东家叫千夜离,长得和余先生差不多高,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倒是不难看,以后他要是再来清溪镇,姐姐就带二丫一起去见他。”

    “姐,那他也是像余先生一样的好人吗?如果不是好人,我可不见。我最讨厌坏人了,对了姐,我今天听大山伯伯说小叔和大桩叔后天就要从县衙牢里放出来了,姐,小叔还会来我家放火吗?他出来后,若是记恨咱们,会不会又来欺负我们啊?”二丫一系列的问题让林纯陷入了深思。

    大头和二丫见林纯不回答,也不吭声,就在两人快要睡着的时候,林纯才开了口,“大头,二丫,千福缘的少东家是不是好人姐也不知道,只是他应该不是坏人吧,若是没有千福缘,咋们家也不会渐渐过得好起来,至于林二郎和林大桩,姐后天让安和大哥陪着去县里一趟,也刚好看看义父义母和施琦,哎,对了,大山伯伯上次在石家带回家的那条小狗还在吗?刚好我带去给施琦,咱们答应过他的,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在呢,在呢,昨天还来找嘟嘟和乖乖玩了呢!姐姐说的对,余先生也教育我们做人要遵守承诺,一诺千金!”二丫说着说着还激动起来,本来满脸的睡意一扫全无。

    ☆、第45章 赠诗

    转眼间,五个月已过,今日是林二郎和林大桩出狱的日子,施文知道林纯今日必会来县里,所以和施夫人一早就在家中准备,同时也吩咐了衙役,到了傍晚再放林二郎和林大桩。

    林纯和安和先是坐着大山伯伯家的牛车到了镇上,然后租了一辆马车,两人往县城而去,林纯平时一般不爱逛街,马车行驶到县城里时,正赶上人们出门摆摊做小生意,街面上很是热闹,新鲜的蔬菜瓜果应有尽有,还有馒头铺,包子摊等等早点吃食,还有很多刚开门的店铺,能清楚地看见小二和掌柜在店中整理打扫,以迎接新一天客人的到来。

    林纯和安和下了马车,先走到一个小摊前吃了些早点,喝了两碗豆腐脑,又在街上转了转,买了些新鲜的水果,还去了一趟县城里的千福缘,给里面的掌柜送了一些,两人才步行来到了县衙门前,施夫人早就让麽麽在门口等候,见林纯来了,欢喜的迎上来,“姑娘来了,夫人惦记一早上了,快随我进府里吧!”

    “好的,还麻烦麽麽找位小哥,带我家这位护卫大哥去休息。”林纯和这位麽麽已经很熟捻了,但仍旧还是很有礼貌,显然这位麽麽也很受用林纯对自己的态度。

    “姑娘放心,夫人都安排好了,先进府,自会有人带你家这位大哥去休息,姑娘大可放心。”麽麽知道林纯很得施文和施夫人的喜爱,林纯尊重自己,自己自然也不能托大,再说自己在夫人面前伺候的时间最长,也深知夫人的心思,加上林纯的单纯和心底善良,也真心关心夫人,麽麽内心也是感谢林纯的。

    林纯进了县衙,直接去了后院花园,五月份的玉香镇,气候宜人,春暖花开,花园里百花盛开,蝴蝶起舞,施夫人在院中的凉亭里摆了点心和茶水,远远地望着林纯一袭湖绿色长裙,梳着两个麻花长辫,一脸清纯,双眼明亮,施夫人越看越满意,眼中满满都是疼爱,连忙出了亭子上前迎接,“义母安好,坐在亭子里等候就好了,怎么还出来了。”林纯嗔怪的说着。

    “夫人这不是太久没见到姑娘,甚是思念,今日姑娘来府,夫人自然是高兴万分。”麽麽在一边笑着说道。

    “是啊,我这是高兴,你都好几个月没来看我和你义父了。”施夫人有点不高兴的耷拉着脸。

    “义母,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日后我定每月都来看望义母一次,只是家中这几月修砌围墙,事情繁多,才没来看望,还望义母大人有大量,原谅大丫啊!”林纯撒娇磨蹭,让施夫人听了开怀不已,“好,这可是你说,义母记下了,你以后要是不来,义母可就生你的气了,只是你家中的事情,尽量让护卫和婆子们去做,你是个姑娘家,要注意名声。”施夫人一脸关心,让林纯倍感温暖。

    “义母,放心吧,大丫心里明白,走,咱们先去亭中,坐着说话,麽麽,还请劳烦你把这些水果清洗一下,这些都是我刚买的,新鲜着呢,咱们一起来尝尝这时令水果的鲜味,对了义母,我家山上几颗野桃树也都结满了桃子,等成熟,我摘来与你尝尝···”林纯想到日后自己种植果树,结出的果子家里人肯定是吃不完的,要是义母吃了觉得味道不错,自己或许可以在镇上或是县城里开个水果店。

    “好的,往往这自家种的蔬菜瓜果都要比镇上买的要甜,这个义母还是很清楚的。”

    “大丫,来了,一会儿中午就留在府里吃饭,饭后咱们再商量林二郎和林大桩的事情,施琦刚才从安和那拿到了小狗,这会儿正高兴的不行,还想让大丫你给起个名字,顺便谢谢你呢!”施文大步走来,边走边道。

    “大丫,你别惯着那小子,自从有了你这个姐姐,天天和人炫耀,这会儿你给他送了小狗,下回他还会找你要这要那,可不能惯着他。”施夫人对自己的三个儿子管的都很严,施雨现在天天闭门苦读,准备进京参加科考,施源喜欢出门游玩,却被施夫人硬不让其出门,施琦最小,但也每日去学堂,施家家法和规矩都很严厉。

    “放心吧,施琦和大头一样的年纪,义母家教严厉,也是为他好,大丫心里明白,义母一片苦心,两位哥哥和施琦都清楚。”

    “夫人,大少夫人抱着您的小金孙来了。”麽麽手里端着水果,一路走来,后面还跟着施雨的夫人,闺名月湘,其手里还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男娃。

    林纯和她见了礼,见她怀中的小男娃,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双眼汪汪,小嘴流着哈喇子,看着看着竟笑了起来,还踢了踢小脚丫,林纯很高兴,走上前也冲他笑,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一扭头扑倒了母亲的怀里,时不时的歪着脑袋偷偷看。

    施夫人也被逗乐了,月湘显然有点不敢相信,平时自己的儿子见到生人不是大哭,就是不悦,没想到今日见到这施家义女,反倒一反常态,兴奋起来,还带着丝丝好奇。

    施文哈哈大笑,从盘子里拿出一块水果,让麽麽把小星星抱给自己,小星星正是这小男娃的小名,大名说是让等施雨科考回来再取,施文一把抱起小星星,将水果放到他嘴边,小星星伸着小舌头,舔着水果上的甜味,一脸满足,“看来我家小星星很喜欢大丫这位姑姑啊,大丫啊,看来今日你这做姑姑的一份见面礼是少不了啊!”

    上回林纯因小星星太小,林纯又是生人怕吓着他,故一直没有去看他,林纯总觉得这位施雨的夫人月湘不是很喜欢自己,所以也有自知之明,没去打扰,不想今日一见,这孩子倒是与自己看对了眼,“额,义父这话说的我有点···今天来的匆忙,也没准备,若是少夫人不嫌弃,我就作首诗赠与小星星。”林纯看向月湘说道。

    “妹妹客气了,你能作诗赠与小星星,小星星又喜欢你,我自是十分高兴。”月湘的话语平静无波,丝毫听不出喜意。

    施文与施夫人有些不悦,林纯却装着没听出来,“既然这样,还烦请义父让人准备笔墨。”施文立刻吩咐贴身小厮,去了书房,不一会儿小厮托着托盘,托盘上文房四宝齐全,皆是上品,林纯注意到月湘看到这一套文房四宝时,表情微变,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施文和施夫人倒是无动于衷,林纯不知其中缘故,自己磨好墨后,提笔就写,一首于谦的《石灰吟》跃然纸上: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粹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林纯一放下笔,施文跟着默念完后就拍桌大赞:“好,好,好诗,好诗。”

    ······

    ☆、第46章 出狱

    《石灰吟》这是一首托物言志诗。作者于谦以石灰作比喻,抒发自己坚贞不屈,洁身自好的品质。经过千万次捶打出深山,熊熊烈火焚烧也视平常事一样。即使粉身碎骨又何所畏惧,只为把一片青白(就像石头的颜色那样青白分明)长留人间。这首诗的作者是一位与岳飞齐名的的名族英雄,又是一位廉洁、正直的清官,不仅是林纯对小星星的鼓励和期盼,也有对施文为人清白正直的赞赏。

    施文爱不释手的拿着写着诗歌的宣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触动和得到肯定和认可的激动,很多和施文同年参加科考的同窗都不明白施文有才有德却偏偏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可是林纯懂,施文不仅仅是因为想回到家乡为玉香镇百姓服务,也不仅仅是思乡情切,更多的是不想和朝中的那些官员同流合污,以保自身清白。

    林纯很清楚施文此刻的心情,但是这首诗是自己写给小星星的礼物,其实林纯还存着一个心思,施雨明年就要进京参加科考,这首诗也能激励他,不论经历多少挫折艰险,都能保持本性本心,不被击败不被诱惑。

    月湘一脸的难以置信,心里有点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小看了眼前这个深受公婆喜爱的农家女,没想这个小小的贫苦农女竟然能有如此本事,竟能作出连公爹这个进士都夸赞的诗词,看来自己要改变对她的态度和方式了。

    施家的三个儿子都对这个林纯很好,尤其是老三,简直就是个跟屁虫,处处维护,说好话,把她夸得跟个天仙下凡似得,自己嫁到施家都快两年了,也没见他们兄弟对自己有这么好,尤其是自己的公婆,很少夸赞自己,甚至偶尔还会给自己立规矩。

    月湘被林纯的受欢迎程度深深的打击到了,嫉妒的心脏剧痛,脸颊扭曲,但还是不得不扬着笑脸上前恭维,“妹妹,果真有才,小星星有你这样一位姑姑,是他的福气。”

    施文和施夫人颇为赞赏的看了月湘一眼,还点了点头,显然对月湘的话很赞同,“月湘这句话说的不错,大丫虽然家境不好,但是德才兼备,又懂礼貌,会孝敬长辈,一心为家人着想,是个好姑娘,以后让小星星多向他姑姑学习,没准我家还能出个才子呢!”施文对林纯的认识又进了一步,心中越发的喜爱和看重林纯。

    施文的话让月湘更加羡慕嫉妒恨,心里越发的觉得不平衡,自己也是玉香镇的大户人家的姑娘,知书达理,在家深受父母喜爱呵护,本以为嫁到了施家,公公是县令,自己成了施家少夫人,又生下了施家第一个孙子,那地位岂不是可以呼风唤雨,没想到,自己经常被公婆立规矩就算了,现在反倒整了个义女来。

    施夫人见月湘的脸色有些不好,心里微微不悦,施夫人心里可是很清楚自己这大儿媳妇在想什么,嫁到家中没几天,就恢复了在娘家娇生惯养的模样,对下人呼来喝去,生下孩子后,心就更大了,竟妄想插手中馈,施夫人本来也没打算一直握着中馈,也打算在月湘出月子后将家中中馈交给月湘,可是这月湘因为安奈不住自己的心,直接插手,让施夫人很是反感,被施夫人立规矩惩戒后还跑到自己屋里和施雨大吵大闹,这下倒好,整的施文和施夫人直接不放手了,想管中馈,没门。

    施夫人见越想如此心里明了,自己喜爱林纯那是整个施府都知道的事情,施文对林纯一家也很照顾,若是越想能真心真诚接纳对待林纯,自是千好万好,若是不安分守己···

    施夫人敛了神色,转过头来,见施文抱着小星星,在给他念林纯写的诗,字字铿锵有力,小星星也歪着小脑袋,两眼直直的盯着施文手中写着诗的纸,虽一脸懵懂,但却瞪着干净的眸子看的目不转睛,施夫人满足的扬起了嘴角。

    林纯并不在乎月湘对自己有何看法或是不满,反正自己不常来施府,施文和施夫人对自己喜爱有加,自己亦会加倍孝顺,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老爷,夫人,午膳备好了。”管家大叔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各自的心思。

    “嗯,大丫,一早过来,想必也饿了,月湘你把孩子先抱回去,交给奶娘,回头和阿雨一起来花厅吃饭,麽麽你先去准备,管家你去叫阿源和阿琦,老爷我们先带大丫过去。”施夫人站起身,一一交代。

    众人各自而去,林纯跟随施夫人先一步到了花厅,都是自家人用饭,施夫人也没太过讲究,男女各摆了一席,中间也没有用屏风挡着,菜已经上了大半,等大家陆续过来,才上齐。

    一顿饭吃的还算是其乐融融,饭后,林纯直接和施文去了书房,安和已在书房门口等候,施文见到安和,也就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大丫,这林二郎和林大桩在狱中还算安分,林大桩胆小怕事,经常被关在一处的人欺负,五个月下来,估计被打怕了,这林二郎平时很安静,但是却没人敢欺负他,只在刚进狱中时和人打了一架,林二郎不要命不怕死的打,把牢里的人都吓住了,所以也没人敢惹,林大桩倒是不怕,就怕这林二郎··会··”施文分析道。

    林纯低着头,眼珠子转了转,“义父说的有理,这林大桩从小到大都只听刘二娘的话,如今刘二娘还没被放出来,就算他出狱了也只会回林家村,可林家村又把他赶了出去,所以他要不就是去异乡要饭,要不就只能和林二郎一路···”

    “只是这林二郎,他被如花所骗,心里定有不满,又因我家的事情受了牢狱之灾,他可是个记仇的人,来我家找麻烦那是肯定的,只不过我们可以先引导他去找如花报仇,这样也能给我家留些时间,等到他报仇归来我家也发展稳定,到时候···”

    ------题外话------

    作者厚着脸皮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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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忽悠

    “到时候,大丫家中护院婆子人多也不怕他来闹事,既然大丫能让他落入圈套一次,定也能让他落入圈套两次!”安和坚定道。

    “不错,那我们不如这样···”几人低头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商定了方案。

    玉香镇县衙大牢,两个衙役正伸着懒腰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