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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我偏要管。难道你想背个‘杀人犯’的名声过一辈子吗?”

    裴樱有一瞬间没有言语。

    苏正则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直起身子去探她的脸,裴樱别扭地把头往枕头撇,像是要藏起来,却又怎样都藏不住。

    苏正则瞧见她脸上斑驳的泪痕,这才松开她的手,把她的脸掰过来,仔细打量她的神色:“你这个样子,谁相信你能杀人?”

    裴樱顿时泪如泉涌,却不想让他看见,竭力摆脱他的钳制将脸往枕头里埋。

    苏正则本还欲逼供,见她这样,只好将她往怀里揽,胡乱揉了揉,没好气道:“就这点出息,不该哭的时候使劲哭,现在倒知道躲了,在我面前哭一哭会死吗?”

    不知为何,裴樱突然安静了片刻。苏正则犹豫着,却最终也没舍得打破某人这难得的驯服,原本是想哄慰她,却莫名觉得一阵满足。可不一会儿裴樱意识到这姿势太过暧昧,又开始不合作起来。

    苏正则烦躁地搂紧她:“你就不能给我老实一点,快要被你折腾死了,我要睡觉了。”

    裴樱无声挣扎,苏正则贴在她的颊上:“你不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乱动吗?通常这个时候,男人的自制力都很差,而我比一般男人更差。或者,你希望我再差一点?”

    离得太近,一说话唇瓣若有若无碰触着她,似火烧火燎,裴樱满脸通红,立刻不敢动弹。

    男人身躯如庞然大物,手臂更像铁铸物事,他一只手从身后环绕过来,便将她整个上半身拢进怀里,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毫不费力将她瘦小的身子禁锢住。

    苏正则像是真的累了,抱住她安静了一会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裴樱一动不敢动,等了半晌,维持姿势很是有些难受,静心听了听他的呼吸,这才悄悄动了动,苏正则没反应,裴樱便大着胆子悄悄解开他的双手,正以为逃脱成功。那人双手突然自她腋下伸过来,裴樱大惊,忙夹紧手臂,慌急之中脑子有些短路,原本是想阻拦他,谁知这一使劲却让他的大手与自己敏感处贴得更紧,不待她反应,苏正则已经十分迅速握住了腋前那团物事。

    裴樱身子顿时僵住了。

    苏正低低笑着,手臂一伸故意擦着她的胸横揽过她,悄悄咬着她的耳朵:“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睡不着?”

    裴樱脸刹时红到耳根后,却不敢再动。

    苏正则半撑着身子似笑非笑瞧着她半张嫣红的脸蛋,二十八岁的女人身子却跟个孩子一样,小小的一只,腰身一只手掐得过来,像随意使力便能将她捏断,但是胸前该有的却毫不含糊。明明看起来瘦小不堪,搂在手里却又觉得柔软丰腴,苏正则身子立刻有些发热,嗓子发干,突然想起上一次和她这样到底是什么时候?

    又想起先前她待自己那横眉冷对的样子,心里十分不悦,想到这里,苏正则没一点犹豫,扳过她的脸亲了下去。

    裴樱始料不及,摇晃脑袋躲避他的唇,苏正则便去亲她的脖子,撩起她的衣服,准确无误地插进内衣里握住她的柔软丰腴。

    裴樱头“嗡”地一声炸开,气血上涌,她颤声道:“干嘛!”一边死命挣脱苏正则的钳制,护住胸口。

    苏正则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掀开她的手,一手解着她的扣子,历经一番搏斗除去她的外套,又被她里面的棉衬衫挡住,他一时心急,略松开她,两手抓住衣服,猛地一撕,裴樱胸衣马上裸露面前,裴樱一边按住他的手,一边护住胸口,一边哭一边哀求:“你别这样。”

    苏正则满眼通红,被眼前白花花的景象刺激得已无法正常思考,俯首亲了上去。

    裴樱伸手格住他的头,苏正则便游到她背后去解胸衣的口子,稍事活动,挂扣应声而开,胸口失去束缚,苏正则的手沿着她背部美好柔滑的曲线渐渐往下,眼看快至敏感处,裴樱又慌忙去摁臀上的手。

    苏正则不耐烦地扯开她,一口咬住她的胸,她再反抗,他便咬住她浑圆的肩膀。

    一路上,裴尽皆顾此失彼,却不知不觉,已被苏正则剥光了衣物。二人拉锯来去,苏正则耐性尽失,干脆用那胸衣将她双手缚在身后,身子稍微往后一撤,便退到她脚边。

    ☆、第31章 还躲不躲我?

    那人将她捞起挂在身上,动作有些猖狂,裴樱附在他的肩头忍不住张嘴咬住他想要报仇,却也没多大力气维持,苏正则放纵一顶,一阵尖锐的快感直冲脑门,她身子一酥,“啊”地松开来,半瘫在背枕之上,眼睛不由自主睁了开来。

    此刻半压在身上的男人,脖颈处青筋凸现,强壮的胳膊肌肉微微隆起撑在自己耳旁,双目因情事而迷离低沉,神情严肃又隐忍,剧烈喘息喷在他们之间狭窄的空间里,又湿又热一股腥骚的味道,孟浪至极,裴樱不好意思闭上眼。

    苏正则暗笑一声,极为得意,动作慢下来,捺着性子,骤然发力,裴樱仿若突然从山巅被人推下悬崖,那人狠道:“你还跑不跑!”

    裴樱像遽然失重,漂浮太空,又像被电击,魂飞魄散,颤着嗓子哑声:“不要……”

    那人又是贴紧她细细研磨:“还躲不躲我?”

    身子贴得那样近,男人身体肌肉平滑紧致,积蓄力道,仿佛能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血液奔流,裴樱抽搐着,身上鸡皮疙瘩被刺激起来,不耐扭动,想要推拒,奈何气若游丝。

    苏正则见她这样,越发泥沙俱下,一边紧盯她的脸,一边:“还挂不挂我电话?”“我问你话,你还说不说?”

    裴樱已如一滩烂泥散在床上任他捣杵,只是浑身痉挛,一阵一阵抽搐,敏感处像有成千上万的微小细胞在战栗,颤抖,炸裂。

    苏正则再过了一会才放开她,一身虚汗,也不急着去冲洗,倒在她身后揽过她,胸口贴着她汗涔涔的后背。

    裴樱似乎能听见他激烈的心跳声。

    那人摸着她腹部的疤痕,悄然摩挲,仍旧喘着粗气:“我上次就想问了,顾怀恩说你在牢里差点死了,是不是因为这个?”

    上次!裴樱脸上又烧起来,不敢言语,竭力控制着自己剧烈的呼吸和心跳。

    那人凶器顶着她,微有抬头之势:“到底怎么回事?”

    裴樱这才无奈道:“在牢里,自己弄的。”

    苏正则上下其手,抚弄她的身子,哑着声:“怎么弄的?”

    裴樱觉得痒,微微一挣,却也不敢不回答:“有一次,来了个新收,是个女同性恋。”

    男人往她疤痕上轻轻一按:“她想强迫你?”

    裴樱“嗯”了一声。

    裴樱说得不清不楚,那男人却好似心满意足,将她囫囵拢进怀里一抱:“累死我了,不准动了,睡觉。”

    裴樱仍旧有些担心,态度不是很配合。

    男人撑起身子望了望她,见裴樱垂着睫毛,眉一扬:“怎么,不相信我?”

    裴樱不语。

    那男人不怀好意地笑出声:“变聪明了嘛。”

    裴樱脸猛地一红。

    男人复又躺下去搂着她:“放心,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就让它硬吧。”

    裴樱等了等,见他无动作,稍稍放了点心。

    那男人却好似心灵感应,捉着她侧着身子往,一边低笑着冲她耳边道:“这么硬,怎么睡得着。”说着又抓起她从身后又来了一回。

    这一次裴樱真是倦极,那男人一翻下来,便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苏正则已不在身侧,浴室想起稀里哗啦的水声,裴樱忖度那人肯定在里面洗澡。她也不敢声张,蹑手蹑脚穿戴完毕便要出门,手方勾住门把,那男人已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身上尚挂着水珠。

    苏正则肌肉平滑,身材劲实,胳膊上隆起的肌肉上隐隐凸显一道脉络,像拉满的弓弦,蓄满了力道,下身一条明显的人鱼线并几根虬曲的青筋,一同消失在那摇摇欲坠的浴巾里面,像是故意引人往某处遐想。

    裴樱面红耳赤,不知为何,下体突然涌起一股热流,忙把目光转过去。

    苏正则早就注意到她的打量,含着笑:“想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

    裴樱实在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从前聚积的气场,理直气壮,如今这境况,怎还能当婊子立牌坊。她心里实在后悔,像是一场荒唐的梦,事情怎么又会进行到这一步?她心神不定,一瞬间心里转了千百个念头,却哪一个都抓不住。

    心里惴惴惶惶,一会儿想这人恐怕不知该如何耻笑自己,一时又懊恼,为何如此轻贱,心头有个声音不断追问:怎么办,怎么办?

    翻来覆去,突然心里一灰,已经这样了,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顿时又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沮丧,渐渐露出些消沉。

    苏正则瞧见她神色瞬息万变,居心不良地裸着身子凑过去:“亲也亲了,做了也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看的?”

    裴樱却仍旧灰白着脸色,听了他的话,像下定决心去开门。

    苏正则扶在她手上:“想去哪儿?”

    裴樱几乎是条件反射甩开他,苏正则及时缩手,她却因用力过度,撞到墙皮,疼得小脸刹时缩成一团。

    苏正则没好气:“我招你惹你了,干嘛这么大气性?”

    裴樱不语,把门打开。

    苏正则在她身后闲闲道:“嗳,我刚才没别的意思,好像你大姨妈来了,不信你摸摸。”

    裴樱猛然记起方才那股热流,摸是不敢当着他的面摸的,只是算算日子确实也到了,尴尬地停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历经百转千回好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情绪,竟又被他瞧得满脸通红

    苏正则好整以暇:“你打算就这么穿着出去啊?”

    酒店就在湖边,景区外街上游人如织,裴樱早有领教。

    苏正则见她这踌躇的样子,有些心软:“要不然你还是去洗手间看一下吧,我去替你取衣服。”

    裴樱是坐苏正则车来的,备用衣物都放在他车里,苏正则效率极高,也不关门,故意当着裴樱撤掉浴巾套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来。

    裴樱自是背对着门口。

    苏正则走时轻轻碰了碰她:“怎么突然来了?到日子了吗?太激动了还是不正常,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裴樱半垂着头,脸上红得要出血。

    苏正则这才轻声笑着,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往酒店门口去。

    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上大刺刺地抓着团衣物,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裴樱那些衣物明明有纸袋装着,他却故意舍弃不用,除了裤子外套,几乎是用手勾着内裤一角,像个登徒子浪荡而来。那内衣裤是裴美心替她买的,旖旎香艳的碎花,边缘缠绵了好几圈蕾丝花边。

    裴樱欲哭无泪。

    苏正则噙着笑,把衣服扔给她,裴樱匆忙收拾便进了洗手间。

    苏正则在她进去之前扯了扯她,从兜里掏出一包卫生棉条塞她手里道:“刚在前台帮你要的。”

    裴樱也不推辞,勉强受了往浴室钻,苏正则又撑着浴室的玻璃门:“酒店只有这个,你会不会用?你们那时候好像还不时兴这个吧?你原来爱用哪个?片装的?”

    裴樱红着脸,终于鼓起勇气,将浴室门使劲推合。

    苏正则仍旧赖在门口不走,等了片刻,仿佛猜到里头光景,闷声笑:“是不是不会用?”

    裴樱不及更换衣裤,先拆了包装,取出一根卫生棉条,确实有些无从下手。

    苏正则依在门旁道:“把那个东西塞进去,注意不要扯断那根带子,也不要把带子塞里面,会拿不出来的。”

    其实裴樱鼓捣几下明白了个大概,苏正则这多此一举的说明却让她感觉分外羞赧,可恨又不能堵住那人的嘴。竟合着他话语的节拍将那东西缓缓塞进下体,外头一时响起苏正则的笑声,顿时羞得想死。

    裴樱在洗手间磨蹭半日,总算收拾妥当,又对着镜子给自己鼓了半日劲,这才敢打开门出来。

    苏正则双目自她半垂的脸上寻找蛛丝马迹:“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放进去了么?”

    裴樱不敢搭理他,背着包往门口走。

    苏正则知自己留不住她,却没那么容易甘心,等她走出老远,才奔出来冲她背影大喊: “男欢女爱,传宗接代,这是人类本能,既不高尚,也不可耻,就像人要吃饭,要喝水,女人要来月经一样,避免不了。”

    一时酒店大堂人人侧目。

    裴樱加快脚步走出酒店私人小道。

    天色已晚,回省城的汽车早已收班,裴樱找了个车去火车站,买到晚上十点的火车票返回,凌晨两点多才回到李家。裴美心等人早已熟睡,裴樱取出钥匙蹑手蹑脚回房。

    裴樱几乎是放下东西就奔进了浴室,首先脱掉衣物,明亮的浴室里,身上一处一处都是淤青红痕,她又扯掉卫生棉条,下午苏正则行事有些任性,那处到现在仍是麻麻的,手一碰,裴樱不由微微一颤,莫名一阵心慌。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躺回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回忆起下午这一团混乱,不知自己怎会走到这一步,隐约记得那时明明白白好像有阵感动,这会儿却又想不起来,只剩下惶惶然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