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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之前袭击侦查团地时候,肖腾曾今搜刮来了两套蓝军迷彩,这回又派上了用场。

    堪称特种大队最佳男主角的肖腾披挂上阵,瘸着腿,和田勇搀扶着前进。恰好碰上一辆红军坦克,俩人一看,驾驶室只有两个人,战斗力太薄弱。肖腾哭丧着脸说自己受了伤,坦克旅的战士看着是自己人,就好心稍他们一段儿。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此举无疑是引狼入室。

    肖腾和田勇打晕了两个人,用皮带捆住双手,扔进了路边的丛林中。他们驾驶着坦克前进,梁牧泽带着其他人继续行军。以防遇到红军坦克旅的“自己人”。

    直至将坦克开到特种大队的门口,放哨的战士还以为他们走错了地方,毕竟两个部队驻地相拒不远。挥手提醒他们,坦克却不停。肖腾打开舱门,爬出半截身体,举着抢哒哒哒扫射,发愣的哨兵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牺牲了。木头摆的障碍在装甲车面前形同虚设,压过障碍将坦克开至驻地中央。

    而此时,徒步行军的梁牧泽也趁其不备从密林中偷偷进入特种大队的驻地。

    田勇操作这坦克炮筒360度旋转射击,肖腾拎出步枪对着冲出的红军特种兵一通扫射。从驻地帐篷中急匆匆出来的领导们,被隐藏的梁牧泽一行人迅速扑上,直接撕掉袖章宣布阵亡。

    至此,蓝军特种大队突击a组,将红军引以为傲的红军特种大队杀得片甲不留。

    消息迅速传开,得到消息的董大队长和李政委崩提多开心了,“举队欢腾”。他们派出的突击分队、狙击组和其他各组,功绩卓越,蓝军司令多次对他们的表现赞不绝口。

    外人看到的是特种大队多么的风光无限,而其中的苦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半个多月无日无夜的行军作战,要翻山越岭,要潜水前进,每日都是作战粮食、压缩饼为食。不能明火,看见飞禽走兽不管自己有多馋多饿,也要咬牙忍着。

    可是,他们无怨无悔,再苦再累,都无所谓,只要有需要他们的地方,绝对第一个冲上去,没有二话。他们,就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

    李政委接到演习导演部的电话,让他和董志刚一起去导演部开会。导演部的首长,是两个军区的副司令,以及国防主任等等。全部是金灿灿的麦子加星星,李政委不敢多耽搁,拉起董志刚上车就走。

    “夏初?夏初?有人找。”

    “谁呀?”正在帐篷里帮人整理药品的夏初,穿着白大褂冲出帐篷。

    “不知道,门口呢,你去看看。”

    来的人,她不认识,是位下士,他说他是特种大队的。“夏大夫您好,董大队长让我来找您。”

    “找我干什么?大队长犯病了?”夏初迎着太阳,眼睛眯起来,有些紧张的问。

    “没有没有,大队长没事,他没说找您有什么事儿,就是让您过去一趟,他就在那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迷彩越野。

    “你等会儿,我回去拿东西。”夏初说着,飞奔回帐篷拎起药箱就走。

    夏初被安排在副驾驶,李政委对她和颜悦色,问她是不是不适应山里的生活,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还说他和老董要去导演部开会。而董大队长歪坐在后座上,呼呼睡得特别香,从夏初上车后一直都没醒过。

    导演部。夏初心里开始忐忑。想着,也许能见着面,可是又有点儿害怕。

    颠簸中,夏初也昏昏欲睡。到地方停车,她才睁开朦胧的眼睛。环视着与别的部队驻地没什么大区别的导演部。虽然屁股被颠得很疼,但她还是不愿意下车,开车的司机下去抽烟,夏初就在副驾驶的狭窄空间里扭腰扭屁股,缓解疲劳。

    董志刚和李政委两个人进入导演部主帐篷,g军区的的徐副司令就对他们夸赞不已,说他们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的骄傲,是中国陆军的骄傲。n军区副司令夏光远将军也跟着附和称是,说他们表现优秀,虽然自己的军区在面前有些失色,但他们的确是军中的骄傲,国家的栋梁。

    几番寒暄下来,董志刚蹭到夏光远面前,咧着嘴笑,“老连长,好久不见。”

    夏志远是董志刚的老连长,他入伍跟的第一个连长就是夏光远。那天夏初到大堤上,董志刚说她长得面熟,真的不是套近乎,她不笑沉着脸的时候,严肃的神色和夏光远是有那么一点点像。他向来是肚里存不住话的人,抗洪回来就给夏光远家里打电话,电话固然不是夏光远接到的。对兰梓玉自报家门之后,董志刚直脾气的说:“嫂子,您是不是有个女儿在g军区总院,叫夏初?”

    他的声音本来就粗,说的一本正经的,把兰梓玉吓坏了,还以为夏初出事儿了,快哭了一样追问夏初怎么了。

    董志刚可能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儿直,口气有点儿冲,就又解释了一遍。兰梓玉这才放下心来。她把夏初的事情告诉了董志刚,并拜托他有机会帮忙照顾一下夏初。

    董志刚觉得,夏初真是个好姑娘,好的没话说,没有一点儿娇生惯养的脾性,又善良,这么一个好姑娘,他如果有儿子一定得把夏初娶回家。

    董志刚对夏将军耳语了几句,夏将军的笑脸马上收回去,愣在原地不动。董志刚推着他把他推出帐篷,还说,父女哪有隔夜仇?

    晃着脖子的夏初,看见从帐篷里走出的熟悉身影,瞬间石化。条件反射的想躲,可是越野的 玻璃没贴太阳膜,从车外可以清楚的看见车内。她不敢下车,走之前夏光远的话如今还在她耳边一清二楚,不能宣扬他们是父女。所以,看见了也要装作没看到,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是父女。

    可是,他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进越野,在车边站定。夏初眼眶酸酸的,打开车门,敬礼,声音沙哑的说:“首长好。”

    董志刚噗嗤笑了出来,“你们这对父女可真够搞笑的,哈哈,太搞笑了。”

    夏初的眼泪在董志刚的笑声中,成功缩了回去。不敢抬头,跟犯错的小学生等着接受批评一样。

    “上车。”夏将军说。

    “哦。”夏初点头,打开后排的车门,自己钻了进去。接着身边的座位一沉,夏将军坐了进来,董志刚笑嘻嘻的替他们关了车门。

    车子里,半天沉默。曾经多么亲密的父女两人,几个月时间却变得如此生疏,夏初鼻子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在g军区表现不错,没有给我丢人。”

    这一句话,让夏初一直隐忍的眼泪啪啪啪往下掉,怎么收也收不住。

    夏将军看着夏初一直低着头,看见她的白大褂一点一点被打湿,心疼的要命。哑着声音说:“上次,出国是赶巧了,没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也没能看见你被授予上尉军衔。”

    一直无声哭泣的夏初再也忍不住了,咧着嘴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自己最敬佩最爱的父亲没有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告诉她不能宣扬他们是父女,夏初再心里一直憋着难过和委屈,眼泪这会儿像洪水一样,再也拦不住。

    夏将军揽过夏初,把她搂在怀里,不轻弹的眼泪打湿了这位中将的眼眶。轻轻拍着夏初的后背,夏初趴在自己父亲的怀里,跟孩子一样,越哭越痛,越哭越伤心。

    就这样不知道哭了多久,夏将军轻声哄着夏初说:“你现在是陆军上尉,是个医生,怎么跟孩子一样哭不完?”

    “都都赖你……”夏初抽噎着,话都说不流利。

    “还不是你气我,我就你这一个女儿,才毕业呢就要走,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看着你从这么小,一点一点长成大姑娘,还等着你尽孝道养活呢,结果你拍拍屁股走了,一走就走那么远。”

    夏初坐好,用袖子抹着眼泪,“您还年轻着呢,哪儿用的着我养活。”

    “看看,没良心了不是,你都24了,我还不老吗?”

    “不老不老,爸你一点儿都不老,还年轻着呢,还能拿大鼎翻跟头。”

    夏将军笑了,揉着夏初的脑袋说:“傻闺女。”

    夏初破涕为笑。

    作者有话要说:

    某蚁发誓,下章一定见面!!!人格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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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8

    一个扛着枪的警卫跑到车边,对着车子里的夏将军敬礼。

    夏将军降下车窗,问道:“什么事儿?”

    “报告副司令,蓝军特种突击a组被抓获。”

    夏将军听了这消息特别开心,笑得特别爽朗,“哪个部队抓到的?”

    “红军坦克旅。”

    “坦克旅?好,干的不错,哈哈,可算让我扬眉吐气一把,哈哈。”

    夏初拽拽夏将军的衣服,轻声说:“您是导演部领导,不是红军司令,注意保持中立。”

    夏将军觉得这话不无道理,收起笑容,问警卫战士说:“人在哪儿呢?”

    “本来要送战俘营,但是徐副司令想直接让他们来导演部,所以让我来征求你的意见。”战士口中的徐副司令,就是g军区的副司令,导演部另一个大领导。

    “就按老徐的意思办。”

    “是。”战士领命,转身跑开。

    夏初揉着红肿的眼睛,笑着说:“领导,咱俩不是一个阵营的,我是蓝军,而你虽然是导演部首长,但是心里偏向的是你的红军。”

    夏将军笑着,脸上的皱纹愈发凸显。“不想看着你们蓝军威名远扬的突击分队?这个小分队半个月毁了红军三分之二的根据地,昨天抓到一组,今天又一组,看来这演习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不是说,不让别人知道我们是父女吗?”夏初仰着高傲的头颅,下巴对着夏将军的脸。

    夏将军被将了一军,“那你就站在董志刚旁边,这回抓到的是他心头肉,你正好在他旁边看着,万一晕过去了你也好抓紧时间给他抢救。”

    心头肉?会不是是梁牧泽?梁牧泽是威名远扬,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什么突击小分队的一员。如果真的是,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梁牧泽了?夏初没来由的一阵激动,红了脸颊,把头埋得低低的。

    夏将军眯着眼睛,收起笑,沉着脸问:“怎么了?”

    夏初摇头,不说话,打开自己旁边的车门,先从车里下来。

    警卫战士给夏将军开了车门,夏将军下了车,对着夏初挥手,示意跟着他走。夏初就背着药箱,迈着小碎步特别文静的跟着夏将军走进主帐篷。

    帐篷里气氛很融洽,几个将军坐在一起说话,看见夏将军进来,除了徐副司令外,其他人都站了起来。

    徐副司令越过夏将军看见他身后的医生,还有些纳闷,“老夏,你不舒服啊?”

    夏将军指着夏初说:“这是我闺女。”

    这种参见的场面,夏初见多了,所以很从容的应对。笑的温婉,对着一众人叔叔伯伯的打招呼,特别乖巧的样子。

    “哟,老夏,你这么‘糙’的粗人,也能养出这么水灵的闺女,看来弟妹功劳不小啊。”徐副司令笑着开玩笑说。

    帐篷里的将军都笑了。

    “这是红军里最大的叛徒,”夏将军说,“红军养了她二十多年,结果她一转脸投奔蓝军去了。那不,蓝军的袖章还在没撕下来,还没有英勇牺牲。”

    徐副司令这么一听,别提多开心了,来到夏初面前说:“好闺女,好,不错,弃暗投明是条好路子。怎么样?我们g军区,比n军区好不好?”

    夏初笑着不吭声,心说你们开玩笑干吗往我身上扯?不能拆自己老爹的台,更不能拆自己领导的台。

    “报告,战俘到了。”

    “拉进来。”夏将军特豪迈的说,收起笑站在帐篷中间,徐副司令站在他旁边。

    夏初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缩在了帐篷的角落,她可以看见进来的人,而来人却不一定会注意站在角落里的她。她的小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嘭嘭跳着,激动,兴奋,希望是他,却又怕不是而失望。纠结中,几个迷彩又脏又皱的军人被带进帐篷。董大队长和李政委也跟着进来。

    他们身上的枪和背囊已经卸掉,脸上的油彩已经花了,混在一起,看起来脏兮兮的。毕竟是徐副司令自己的兵,私心还是有的,徐副司令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大手一挥说:“去去去,把脸洗干净了,跟唱脸谱似的,像什么样子。”

    进来的十个人,从侧面看,体形相差无几,高达威猛,就算隔着厚厚的迷彩,也能想象出他们身上紧致的腱子肉。

    夏初轻咬着下唇,心脏就快跳出来一样。她看见了,那个站在最前面,花着脸,就算是被俘虏也觉得自己特别牛掰的人,梁牧泽。

    “你就是梁牧泽?”夏将军撑着桌子,眼睛微眯。

    “是。”

    “知道为什么让你们过来吗?”

    “知道。”为首的梁牧泽,洗去油彩后,那一张脸此时面无表情,没有被俘的不甘,也没有立功的喜悦。

    夏将军也沉着脸,“说。”

    “因为被俘了。”

    夏将军提高声音说:“俘虏是去战俘营,而不是导演部。”

    “因为首长们觉得,我们被抓到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哦?你小子口气很大嘛!破坏了红军多个根据地,你狠骄傲嘛!”夏将军的表情越来越差。

    梁牧泽不害怕不胆怯,仍是不卑不亢的说:“报告首长,我们只是尽力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徐副司令赶紧出面打圆场,“哈哈,老夏,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军区最有名的刺头兵,还有一个和他齐名的,就是你的老部下董志刚。董志刚那臭脾气你还不知道?”

    夏将军不理徐副司令,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梁牧泽,缓缓的说:“好,好一个只做你该做的,当军人就应该这样,不卑不亢,被俘虏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事情反转的让夏初瞠舌,刚刚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老爹知道了她在梁牧泽家里,所以在故意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