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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节
    我们都很淡然,一个简单的拥抱,就各自离开,只是这份淡然下藏着的是何种的伤感,我们却都不愿意细想。

    我和承愿,沁淮,慧根儿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慧根儿还要上学,我得送他去!在假期时,我会带着他找到觉远师傅,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转学什么的。

    沁淮自然是要回北京的。

    至于承愿她告诉我,她想赶紧把大学修完,另外元懿大哥不愿意再呆在北京,他现在生活自理已经没有问题,何况相关部门还安排了专门的保姆给元懿大哥,这样承愿会放心很多。

    送了慧根儿去北京以后,我下一步该去哪里呢?我有些清晰,却又迷茫,我不能和家人常常呆在一起,也就注定了我得漂泊,没有爱人,也没有师父的我,只能确定去了北京以后,我会陪着爸爸妈妈住一段时间,接下来的只能叹一声随缘。

    我以为北京的事情我会很快的办完,却没想到在这里,我遇见了一个我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人。

    他的出现让我吃惊,可是现在想来,他也是必然会出现的。

    第八十一章 都消失了

    在北京的四合院因为师父的离去已经被收回,我在北京一直是带着慧根儿借住在沁淮的家里,由于这一次慧根儿耽误了比较长的学习时间,而慧根儿自身又不愿意留级,所以需要办的琐事也就比较多。

    我也特别留意了一下张海燕,挺可爱的一个小丫头,相信她和慧根儿现在的感情是非常纯洁的,至于以后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听了如雪的,也选择不干涉的态度,所以也只是特别留意了一下,仅此而已。

    忙碌完了一些北京的琐事,我整个人也闲了下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未来如何开始的意味,沁淮极力挽留我多在北京留几天,想着自己现在还有些迷茫的状态,我答应了沁淮。

    这一天晚上,我和沁淮又是喝得半醉,走在回家的路上,沁淮对我说道:“承一啊,要不你就留在北京发展呗,哥儿我不是吹牛,在北京我别的没有,人脉还是有的,你觉得怎么样?”

    留在北京?我摇了摇头,以后的我注定是要四处漂泊的,而且能闲下来的时候,我都想尽量离父母家人近一点儿,我是肯定不会留在北京的,但北京也不是没让我留恋的地方。

    想到这个,我忽然对沁淮说道:“走,陪我去一个地方,咱们翻墙进去看看。”

    “什么地方啊?”

    “就是我和师父住过的四合院。”我向前走着,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操,在外面看看得了,万一已经分配有新的人住了呢?”沁淮在我身后吼道。

    “你怕啊?”

    “去,哥儿我怕过谁啊?”

    就这样,我和沁淮一路笑笑闹闹走到了以前那个四合院,走进了那熟悉的巷子,这里的一切很难有什么改变,就连老邻居都没有什么变动,可我心里明白,我是再也不可能推开门,就看见师父坐在院子里等我的身影了。

    我只是想走到这里怀念一下。

    可是,就当我和沁淮快走到那座四合院的时候,沁淮和我同时看见了,在那四合院前站着一个人,由于距离的原因也看不清楚是谁。

    同时,那人也看见了我们,接着,他就显得有些激动的,大踏步的朝着我们走来。

    沁淮看见这一幕,吼了一句:“这他妈谁啊?大晚上的还戴一副墨镜!装大尾巴狼啊?”

    想当年,我在北京打那么多架,惹那么多事儿,有一多半都是拜沁淮这张嘴所赐,到现在这小子也改不了这毛病,可我却没有阻止沁淮,因为这个人是我认识的人,并且我也对他没啥好印象。

    转眼,这人就走到了我们面前,然后取下了墨镜,露出一双非常憔悴的眼睛,他望着沁淮说道:“你是高官的孩子,我知道你。可你还不是什么贵族,你根本也就不知道一脸憔悴让别人看见是不礼貌的事儿。”

    沁淮无语的看了一眼来人,然后掏了掏耳朵,揽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承一,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我没有理沁淮,只是望着眼前的人说道:“肖承乾,你又来找我宣扬你的道,你的贵族理论吗?如果是这样,我没兴趣听。”

    是的,眼前这人就是肖承乾,和我有过两次交集,我没想到我的一个无心之举,竟然能让我在这里遇见他。

    沁淮见是我认识的人,也就不说话挤兑他了,肖承乾好像也无意和沁淮扯淡,他重新戴上墨镜,对我说道:“陈承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要去什么酒吧的话,我没兴趣,另外,你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优越性,我也没兴趣。”我双手插袋,确实,我没什么心情和肖承乾扯淡,他们组织就算要逆天,我也不想管,只要不惹到我面前。

    就如师父一样,除非惹到面前,不然任随他们去。

    “你师父的事情,你也没兴趣吗?”肖承乾这样对我说道。

    我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向前踏了一步,说道:“你知道我师父的事?”

    “是啊,你有没有兴趣弹一弹?”肖承乾的脸大半隐藏在墨镜下,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提到师父的事,就如抓住了我的软肋,我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也懒得去管有没有陷阱,有没有危险。

    ※※※

    因为我提出过我不去什么酒吧,我和肖承乾谈话的地点是某高级酒店,他定的高级套房,沁淮自然也是跟着来了,但肖承乾也不介意。

    在宽阔的客厅内,肖承乾终于舍得取下了他的墨镜,换上了一件稍微舒适的衣服,他坐下后,就拿起一瓶洋酒,猛灌了几口,然后对我和沁淮说道:“酒柜里有酒,你们自己挑着喝,我也就不招呼你们了。”

    他的神情很颓废,在灯光下,那一脸的憔悴更加掩饰不住。

    沁淮倒是很自然的就去拿酒了,而我心急着师父的消息,根本没有心情喝酒,开门见山的就问道:“你不是说有我师父的消息吗?我跟你来了,你是不是可以说了?”

    肖承乾意味不明的望着我,然后又灌了一口酒才说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一个多月吧!我找不到你,就在你北京的住址等你,没想到被我等到了。”

    “你等我干嘛?不是你要告诉我,我师父的消息吗?”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因为我见过你师父,就在一个多月以前,他找来了我们组织的总部,然后见了我外公,接着我外公,我的几位伯伯都失踪了。”肖承乾没有卖关子,很直接的对我说道。

    我一下子有些难以消化这个消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外公是谁?”

    “你不知道我外公是谁?”肖承乾笑了几声,然后才望着我,认真地说道:“我外公是吴立宇,现在想起来了吗?我们这一脉原本在组织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次还带回了虫卵,可是你师父一来,就让我们这一脉的中流砥柱,就是我师祖的正式传人全部都消失了,带着虫卵消失了。这下,我们这一脉算是在组织里失势了,连我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呵,你师父可真厉害……”

    我冷笑了一声,原来这小子更加关心的是他的地位啊,不过我想起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肖承乾:“那个组织不是你们这一脉建立的吗?你还会失势?”

    这一句话仿佛勾起了肖承乾的心事,他又猛灌了几口酒,然后说道:“一开始是,但早在上百年前,组织里就有了很多的其它势力,为了发展,这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我们这一脉还能保持优势罢了,这下好了,都走了,什么都没了……”

    我抢过他的酒,也给自己灌了一口,我忽然想起了师父曾经说过,对于抢走的虫卵他也有办法,他说一起,大不了一起,原来一起是这个意思?带着吴立宇他们那边的一脉人一起走?

    我很直接,说道:“你有什么线索?你找我谈的目的又是什么?”

    其实到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明了了肖承乾找我是要做什么。

    “我要和你合作,我这边有你没有的财力和物资优势,但你们那一脉却也有我没有的优势,至少在传承上比我们优秀,得知的秘密也应该比我们多。我必须要找到我的外公,或者现在我在组织的地位岌岌可危,我需要一个外在的支持。你要和我合作吗?”肖承乾望着我说道。

    我看了肖承乾几眼,说真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肖承乾所在的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性质,而我们这一脉有相当多的底线,至少我们不会做出危害社会,损害国家和普通老百姓的事情,可他们就会。

    我对肖承乾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我们可以合作的,永远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他们下落的。你们组织的事情我没兴趣,期望你们不要惹到我就行了,我虽然没资格和你们斗,但总也能咬下你们两块肉。条件就是如此,你答应就行,不答应也就算了。”

    肖承乾又灌了一大口酒,说道:“以你师父留下的人脉,只要被你发掘了,你当然有资格和我们斗。好吧,那就这件事情上合作,你会知道财力和物资有多么重要的!狗日的林辰,我是不会让他上位的,但我需要找到师父,至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才有那个本钱,该死的!”

    肖承乾有些癫狂了,而我却陷入了沉思,这是师父离开以后,属于我的,不一样的未来开始了吗?

    【第六卷 城中诡事(上)】

    第一章 五年

    阳春三月的阳光,从来都是温暖而淡然的,我身在一个以悠闲出名的城市,在这样一个充满阳光的三月下午,也很是悠闲的坐在了某河边公园的茶摊上。

    一杯清茶,一本快翻烂的《搜神记》,一个人,这份悠闲的孤独,其实也挺好。

    从师父离开开始,时光转眼也已经过了5年,在这5年里,我们时不时的会得到一些线索,可惜不是太飘渺,就是无法去抽身去验证,有价值的线索不是没有,但需要去追寻的代价也太大,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一些准备。

    而在这5年里,我也已经成功的在社会上立足了,凭借所学,能挣得一份钱,用于开销所用,到也足够,甚至还有结余。

    只是5年的时光,仿佛是太久,在这5年里,我越发的孤僻沉默,酥肉说我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或许吧,我并不在意。

    每一年,我们师兄妹几个都会聚会一次,在聚会中,我一般也会动用一次中茅之术,请来师叔们,但从来我都没有请过师父一次,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中茅之术就如我和承真讲的那样,只是一股意志,并没有完整的记忆,最多也就是一些记忆的碎片,还是我触碰不到的,除非哪一天我的功力高过了上一辈的人,或许可以强行破开一些记忆的碎片。

    每当那个时候,总是我们师兄妹最紧张的时候,其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一些什么,毕竟中茅之术判断不了那个人是否还活着,可我们就是紧张。

    每次施术完毕之后,我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师父他们都还活着,这种感觉每一年都有,我相信自己的灵觉,而这种感觉也就是支撑我们的动力,他们都还活着。

    在这5年里,肖承乾也找过我几次,从他的言语中来看,他们那个组织的内斗仿佛越演越烈,我不关心这些,我们只是交换线索,只是有一次,肖承乾央求我用中茅之术请一次吴立宇,我在考虑之后答应了。

    通过那一次的中茅术,我知道,吴立宇也还活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随师父灭了虫子,积了大德,我的三,六,九劫,也就是29岁那年的劫难过得还不算太难,不过也不太平安,接上一单生意,遇见一个难缠的怨灵,偏偏自己运势又弱,莫名其妙的倒霉了大半年,走路都能被花盘砸到那种,除了苦笑,安静的修身养性提高气场以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事后,我总结了一下自己,就像我以为我跟随师父见识了那么多的大场面,普通的鬼屋仙家之类已不在话下,但到底我低估了这个世界,而高估了自己。

    阳光有些懒散,弄得我整个人也有些懒散起来,我伸了一个懒腰,把腿搭在另外一张凳子上,用书盖住了脸,在这茶摊上闭眼小寐一下,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安静了不到十分钟,我脸上的书就被扯开了,我睁开眼,首先看见的就是酥肉的一张大脸,他喊着:“三娃儿。”然后唾沫星子喷到了我脸上。

    我无语的掏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脸,然后说道:“酥肉,你已经是堂堂大老板,能不能不要那么风风火火的,注意点儿形象好吧?”

    酥肉闻言,咳嗽了一声,整了整领带,然后一副优雅的样子看着我,说道:“是不是发现附近有我的员工?”

    我摸出烟来点上,说道:“没有。”

    上一次,他和我喝醉,在路上很没形象的逗哭了一个不过10岁的小妹子,被他的员工正好看见以后,他就随时担心着他的员工会从某个地方冒出来。

    他听我说了没有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扯了扯领带,然后端起了我的茶杯,一口气喝干了以后,单脚往凳子上一放,才说道:“那要个屁的形象,老子就是农村长大的娃儿,咋了?老子现在就是有钱了。”

    “嗯嗯嗯。”我点头表示赞同,就如我师父那一年看了酥肉,说这小子是个富贵命,他果然就是个富贵命,在广州揣着沁淮借给他的本钱,凭着敏锐的眼光倒腾过来,折腾过去,他第一年就发了,然后钱就越来越多,止都止不住。

    可惜我的赞同不代表所有人的赞同,酥肉那番慷慨激昂的讲话,直接换来了一个前来倒茶的小妹鄙视的眼神,人家白了酥肉一眼,水壶重重的一放,头一扭,连水都不给酥肉倒好,扭着屁股就走了。

    酥肉一拍桌子,喊道:“小妹儿,你以为哥哥吹牛啊?等一下,银杏吃饭,去不去?哥哥埋单!”

    狗日的酥肉,我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这个小妹儿是老板的女儿,人家偶尔来帮忙,当然有点脾气。你当真要请她去银杏吃饭?那我给刘春燕打个电话,行不?”

    一提刘春燕,酥肉就焉气了,赶紧说道:“得了,那个母老虎,不要说她哈。坏了我的悠闲心情!三娃儿,你要是敢出卖我,我……我就……”

    “嗯,我知道……绝交嘛!”我呵呵一笑,和酥肉随便惯了,这些玩笑倒也无妨。

    酥肉这小子只是口花花,其实心里是极珍惜刘春燕的,有缘分的人终究是有缘分,从小学到现在那么多年,他们终究是走到了一起,又怎么可能不珍惜?

    说起来,当年我给酥肉的那一通电话,现在想来倒是真的打对了,我跟他说起了刘春燕的近况,那小子记在了心里,在广州混出了点儿名堂之后,当年就回了村子,找到了刘春燕……

    具体的恋爱过程,说起来就有些长了,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结局倒是很美满的。

    两人扯淡了一阵子,我收起那本被我翻烂的《搜神记》,对酥肉说道:“直接说吧,找我啥事儿?”

    “就凭我俩的感情,我就不能来找你?我就知道你又在这里偷懒。”酥肉毫不客气的从我衣兜里翻出烟来,点上了,刘春燕现在不许他抽太多烟,这小子就在我身上拿,还没证据。

    “今天又不是周末,而且也不是晚上,大下午的,你会没事儿忙,专程来找我,总是有事的吧。”我笑着说道。

    “你小子能不能让我保持点儿神秘感?好吧好吧,我这儿是有单生意,你接不接?”酥肉很认真的对我说道。

    “是你推不掉的?我今年上半年不太想接生意的。”我很直接的说道。

    “我知道你的,看你吧,其实就是生意上的朋友,你若不想接,那也就算了。”酥肉也很直接。

    “谁?说来看看吧。”我估计酥肉这小子可能和那个人有什么生意上来的往来了,不然他是懒得管这些闲事儿的,更别说来麻烦我。

    我和酥肉是兄弟,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我也自然会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