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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木桐被乐宝儿接回去后,别墅里冷清了许多,好在还有飞鸟陪在她身边。

    君氏难免被这则丑闻蒙上了一层阴影,名下其他艺人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君喻处变不惊地处理着各项事务,不慌不忙,让集团内部做到沉稳平静,丝毫不受外界的打扰。

    股东们召开紧急临时会议,蹙着眉头有些发难,三言两语都离不开各自的利益取舍,在宁歌面前咄咄逼人,势要讨个说法,宁歌为了应付他们,费了不少的劲。

    君喻的话分量十足,一锤定音,多少让股东们有些忌惮,不敢多加放肆。

    君喻丢下了话,损失的部分,他来承担。

    整个君氏,如今是君喻一个人在全权负责大小事务,沉重的担子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

    颜如倾涉毒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可小觑,记者整日蹲守在集团门外,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媒体也在严密注意着颜如倾的状况,半个月后家人可以前去探望。

    发生了这样的事,君氏只发出了一道声明,接下来就了无音信了,君喻没有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意思。

    媒体们更想知道君氏负责人有没有和毒品染上关系,许多内幕都是他们想要挖掘出来的。

    傍晚,君喻从地下停车场驱车离开,避开了那些媒体记者。

    回到别墅时,何姿正在客厅里摆弄着花。

    淡色的花朵颜色排列得很好,崇尚自然,讲究优美的线条和自然的姿态,疏密聚散,清雅流畅,令人赏心悦目。

    君喻坐在她身旁,抱住了她的腰。

    “花很漂亮。”他很真诚地说了一句赞赏的评语。

    何姿抚了抚花瓣,眸角淡光流离,“是我摆弄出来的。”

    “嗯,你的手很巧。”君喻点了点头,说得认真。

    何姿莞尔一笑,这人很会拍马屁。

    “君喻,你也回去看看你父母吧。”她将花瓶放得远了一些,沉了沉声,还是说了出来。

    中秋节,一家团圆的日子,他陪着她一起过,每天都准时回来,好久都没去看他的父母了。

    人年纪大了,总是会喜欢多见见儿子的,她不能霸占着他。

    君喻在她身边温存了一会儿,便起身牵着她的手,“有时间就去。”

    何姿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去餐桌旁吃饭。

    深夜,何姿透过朦胧的月光看着君喻,他睡得很熟,想必是很累了,是啊,发生了那样一件事怎么会不累呢?

    她轻轻抚上他的眉间,舒展开他的眉头。

    她什么也帮不上忙,不给他添麻烦就很好了。

    何姿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知道,外面的事他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那么重的一副担子都压在他的肩上,他的觉都睡少了,却还在顾及着她。

    梅婧偶尔也会来看看她,和她说说话,让她不会觉得太孤单。

    至于君喻说的那份回礼,很快就显出来了。

    车闫收到了一份快递信件,收件人信息不详,他走进办公室将它放在了桌上。

    傅施年拆开了信件,里面是几张薄薄的纸,他一一翻开看了起来,看完后眸色骤冷,几张白纸瞬间被他攥成了纸团丢在了角落里。

    商界里的商人一路走来手上怎么可能都是干净的,不可能的,若是良善,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过了几分钟,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助理说有公安部门的人有事和他交谈。

    傅施年冷冷地看着方才纸团丢弃的角落,这时间掐算得可真准,前脚快递刚送来,后脚公安部门的人也来了。

    “让他们进来。”

    助理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三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神色严肃得一丝不苟。

    “有人举报你涉嫌行贿政府官员,从中抽取暴利,我们想和你谈一谈。”

    傅施年到了这时候越是镇定自若,踱步走到了沙发边上,让助理下去泡几杯咖啡。

    “有证据吗?”他交扣的十指放在膝盖上,对视着他们。

    若是想从傅施年的脸色中得到什么信息的话,那就是白忙活一场了。

    “若是没有根据,我们是不会来找你的。”他们手头是有一些依据的。

    他从包里拿出几张银行的汇款单,摊开放在桌面上,“这是本市副市长之前三个月的银行单子,数目达百万,由不同的账户划出的钱。”

    “所以呢?”傅施年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据我们通过多方渠道得知,转了好几次账户的钱,源头都和晟嘉集团有关系。”

    他轻啜着咖啡,等待着他的下文。

    “和我有关系吗?”他慢悠悠地回答道。

    “但也和您逃脱不了关系,毕竟您可是晟嘉的总负责人。”

    傅施年淡淡地笑着,不说话。

    “顺便提醒您一下,我国法律:对犯行贿罪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因行贿谋取不正当利益,情节严重的,或者使国家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

    傅施年的一杯咖啡喝了大半杯,听他说完法律条例,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上学时选修过法学这门课程。”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车闫看向办公室不知看了多少遍,来者不善他是能感受得出来的。

    公安部门的人起身准备离开,当走到门边时,转头又对他说了一句话,“现在我国对反贪打击得特别厉害,t市副市长已经被拘留,如今正在审讯中,我也不知道会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

    傅施年依旧表现地安然自若,“那就要辛苦你们了。”

    他没去送他们离开,让车闫送他们出去的。

    公安部门的人才刚离开没多久,他就打了一通电话,打给君喻的。

    响了好几声君喻接起了电话,“喂。”

    傅施年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了,讽刺的笑意极为明显,“事情发展得如你所愿了。”

    那头的君喻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应该的。”

    “你这份大礼送得还真是丰盛得很啊!”

    “彼此彼此。”

    两人虽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语争吵,但这些话却不亚于战火硝烟,两人心底的战争彻底轰炸开来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傅施年冷声从嘴角溢出。

    君喻也不甘示弱,“我擦干眼睛看着你一败涂地。”

    君喻若是真的狠起来,计策谋略更深,表面看上去风轻云淡,私底下其实从傅施年回国企图夺回何姿时就开始谋略了,悄无声息地走着,在傅施年扔出一颗炸弹后,他紧随其后扔出一颗原子弹。

    行贿官员,可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反击这一招,君喻用到了绝好的地步,新闻不就是一天压过一天的吗?当有了更大的新闻,谁还去注意老的新闻。

    果然,傅施年的新闻彻底盖过了君氏名下明星涉毒的丑闻,大众们把眼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宁单自然也知道了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新闻,专门打了一通电话给君喻,有些暗地里的事情宁单还是知道一点的。

    “你做的?”他说的自然是指报纸上傅施年行贿的这件事。

    “你说呢?”君喻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

    和他多年兄弟朋友,能感觉得到,君喻这次不是在开玩笑,是玩真的。

    “行贿的罪不轻。”

    君喻怎么会不知道行贿的罪不轻。

    “不能有一点的余地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君喻将玻璃杯里的冷水都喝了,讥讽地笑着,“你要是君喻,你会怎么办?”

    宁单是不想看到现如今这种局面的,反目成仇断裂到今天这种地步,往昔多好的朋友,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

    “以前的我,是被他杀死的,让他偿命理所应当。”

    五年前,五年间的事,谁可以做到释然?不可能,释然不了。

    五年前,他用手段逼着何姿走投无路,生生地折断了她的翅膀。

    五年间,他让何姿只能呆在晦暗的房间中恍惚度日,连阳光都成了奢侈,硬生生地把一个人卑微到了尘埃里去了,连跨出一步的勇气都失去了。

    五年后,他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他何时顾及到他们的朋友情谊?早就断了。

    他连天明园都不敢踏进半分,只让人定期去打扫,叮嘱佣人不准碰里面任何一件东西,书架上会有很多林徽因的书,他从来不看,但是每个书架上都没有少过,每个晚上想要梦见她却又不敢梦见她,醒来后枕头总是湿了一大片。

    他有时也会怨恨她,怨她为什么不留下只言片语就走得无影无踪,恨她怎么丢下他一个人呢?但有时,恨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爱,爱的越深所以才会有恨。

    可当亲眼在美国纽约看见她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所有都化成烟尘随风而散了,她怎么能让自己把日子过成了那样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提起那人 不欢而散

    天气预报里,t市已经接连几天都是厚云积压的阴天了,下雨又没有,只是那么阴沉地笼罩着,让人无故觉得压抑。

    何姿每日中午都要午休,醒来之后总是习惯性地去看看窗外的天,似乎想要从那厚厚的云层中企图看出一丝阳光来,可是每每都失落了。

    君喻习惯性地打电话来,由佣人接起,多是问何姿醒来没有,给她冲泡一杯牛奶或是加件衣服。

    知道她不喜欢阴天,曾在晚上问过她,想不想去巴厘岛,那里晴天大海,很适合度假,天气很好。

    何姿摇了摇头,拒绝了,一个人去太孤独,他陪她一起去,又会耽误他的工作,集团那么多人都靠着他养活。

    别为了她一个人的喜好而耽误了太多人。

    君喻淡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这个月底我们就去。

    现在才是月初,离月底还有些时间,更何况风云不定。

    君喻早上出门时,碰巧遇上了前来看何姿的梅婧,何姿是高兴的。

    “好好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君喻整理着衬衫袖子,对她说道。

    梅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