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韩元庆跟当初李广财郭员外是相同的反应,这个时代见外客时带着娘子夫郎的可不多年,大多都是吃软饭的男人做不了主才会如此。
但显然林泽不是个软饭男,见外客还带夫郎,韩元庆越发对林泽感兴趣。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打听几日,不如一见。
“林兄,在下未曾提前拜帖冒昧来访,还请林兄莫见外,今日小弟前来,是奉老师之命,给林兄送汇贤宴的请帖,不知林兄可曾听闻这宴会?”
韩元庆态度随和热情,上来就热络的拉进关系,表达自己的友善态度。
来着善意,林泽自当不会扫兴。
汇贤宴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可是融入青山县儒生圈子的最好的交流宴会之一,不是名声旺盛和学问真才的人可是去不了,就连魏夫子以前都不是每次都能去的。
上回招生考试之所以搞得那么高调,他有部分原因就是想展现下实力,让镇上的那些秀才儒生对他改变影响。
交不交际是一回事,但名声这个东西想要在科举路上走下去的人,是不得不费心思经营的。
他当时目地只是南阳镇的儒生圈子,却把青山县的儒生竟也引了过来,最重要的是还有人给他送汇贤宴的请帖,这可是块他没想到的大馅儿饼。
林泽不知道的是之所以他会遇到这般好事,完全是因为魏鸿弡弄巧成拙。
由于当初那场闹得人尽皆知的状告,魏家父女想攀龙附凤不成,反被人家正牌夫人报复,最后自己遭殃不行,还连累另一个前途光明的才子身败名裂含冤多年,现在魏家的名声已经全没了。
魏云樱被夫家休了不说,育才私塾不少学子也开始准备退学转到其他私塾了,造成这般结果,魏鸿弡气自己女儿没脑子的同时,对捅出篓子的林泽也是埋怨不已。
所以眼看林泽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开起了私塾,魏鸿弡就恨恨的说服了其他几个夫子一块儿去把青山县最震场的江老请出来。
本打着林泽过于独立特行的行事风格肯定会让老古板讨厌,结果却弄巧成拙。
江老性格古板,但为人真是心怀仁德,拜入大门派系,却混到小小县城当先生,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性格不适合官场,林泽奇特却干实事的行为,却正好想让老人心中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回忆。
因此,江老确实对他太不严谨的样子不满,可因为那句‘有教无类’的正气,江老决定给他机会看看,现在肯沉稳做实事的年轻人太少了。
“林兄行事奇特异于常人,但气度想法却令人耳目一新,小弟佩服,还希望到时候汇贤宴能够与林兄畅快淋漓的辩驳讨教一二,老师也希望见林兄一面,还请林兄不要推辞。”
韩元庆谦逊,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拒绝就真是自傲了。
林泽想了想,点头微笑,
“江先生青睐林泽怎敢推脱,不过林泽想知,这汇贤宴可否带家中夫郎同去凑个热闹?”
“这……”
韩元庆愣住,汇贤宴是文人才子聚会高谈论阔的地方,怎能让女子小哥儿出入呢。
林泽就知道不行,就没指望对方回答,他这么问当然是给媳妇争取出门玩耍的机会啦。
某个宠夫狂魔马上忽悠,
“韩兄,我听闻江老组织这个汇贤宴的目地,就是广聚青山县的才子们谈诗论词,交流平日所遇所学所悟,开阔思维眼见,充实心胸内涵……”
“古语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人生百态,姑娘小哥儿身上也有值得学习请教的地方,既然是开阔眼界思维,那边不能局限性别,否则我们知之,终究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韩元庆陷入沉思,“……”
“韩公子,我相公言语时常惊世骇俗,纸上谈兵不如一日练兵,今天下午相公正巧会带学生做个小游戏,旨在锻炼学生的推理、逻辑和交流能力,韩公子不如瞧瞧,抛开世俗之后是否能够更加耳目一新。”
章珛见状开口。
话落,韩元庆表情诧异,读书如同百家技艺,有师门传承,因此私塾也是敝帚自珍,各家夫子教学不喜外人观看。
但看林泽并无反驳之意,韩元庆思索一二,拱手点头,
“林夫郎所言有理,纸上谈兵不如一日练兵,林兄心怀宽敞,韩某便有幸见识了。”
“无碍。”
林泽笑如春风,指尖轻点桌面。
章珛淡定如神,脸上保持着浅笑。
如果此刻有横批,那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天下夫妻林家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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