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不一样,尤其是很多年前背着药箱的郎中,那么多年郎中看病都是要钱的,这是大家都懂的规矩,你不能因为人家给你看病用了大葱就只给葱钱啊。
人家肯定收的钱比你抓原材料的钱高。
“熟石灰再怎么变也是熟石灰,大黄还是大黄,这两样东西根本不能达到那么好的止血效果,你在骗人。一定是用了什么具有毒性的东西,副作用非常大,没准还是如今禁止使用的东西,所以才不敢说出来。”白大褂指着刘傻根的鼻子说继续质疑。
刘傻根却一点都不慌乱,他在别的方面不擅长,但是他养父当年那股子仙风道骨劲儿他还是很熟悉的,此时照搬过来,右手背在身后,目光凛然,面临大敌却丝毫不乱阵脚。
“所以我才敢收五十块,别人都办不到的事情我能办到,这就是本事。”
刘傻根将自己手里的止血粉末扔过去,道:“你们如果不信可以自己拿去化验,化验以后再试一遍它的效果。要质疑我的话,请先了解过我的药再说,我对自己的水平有信心。”
刘傻根摆着架子还挺累的,那么多人盯着他也不能吊儿郎当,要不然哪像个医生,分明是个痞子。
刘傻根回道诊所里头坐下,不再理会眼前的几个白大褂。
不就是白大褂吗,刘傻根自己也有。
刘傻根坐下以后,拿起桌子上的算盘,打开账本就开始算账。
他这些日子的确挣了不少钱,就像刘傻根卖出去的止血药,那种微微带着红褐色的粉末,其实红褐色很淡,几乎没有,说白色最为准确。
那种粉末不过是普通的熟石灰跟大黄而已,刘傻根知道很多种止血方子,但是那么多种止血方子都没有刘傻根体内的热流好用,刘傻根只是想找个热流的载体而已,具体用了什么并不重要。
刘傻根所有开出的药用的药材都很常见,价格自然非常便宜,但是刘傻根卖出去的价格并不低。
他体内的热流可是有限的,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必须抓紧修炼金龙锁玉柱第一卷的养气口诀,也是累得要死。
他的药效果好到跟神药无异,如果放在别人家,一盒药都要好几百了,刘傻根这边才卖几十块也算不上多贵.
刘傻根算了算,他开诊所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把买药材的钱全部挣了回来,还净赚了两千多。
要知道刘傻根前十几天一毛钱也没挣,根本没有人来找他看病,都觉得他是骗子。
他出名才不过十多天而已,十多天里就已经把前期投入全部挣了回来,还净赚了两千多,都说给人看病赚钱,现在一算果然如此。
刘傻根现在是风不吹日不晒,整天坐在椅子上歇着,还被人尊敬,每天都有人称他为神医,来钱也快,刘傻根有什么不乐意。
刘傻根在这边自顾自算账,完全不管门口的几个白大褂。
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此时被晾了,各个脸上都不好看。
“走吧……”其中一个白大褂觉得丢脸,撂下话自己先走了。
剩下的四个人被群众盯着,也是脸上直发烧,他们都是要脸面的,他们原本是来打假,料定一个小小诊所的土郎中不会有多高深的本事,肯定看见他们就会发憷。
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但不害怕反倒反过来打脸,他们身上还穿着镇医院的衣服,胸口挂着名牌,五个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的是真疼。
五个人心里生着闷气,低头匆匆回了镇医院,刚一进医院门,就被院长给拎走了。
“你们怎么回事?出去闹个什么,把医院的脸都丢尽了。”院长双手背在身后,烦躁地走来走去。
其中一个白大褂委屈道:“院长,我们也是好心啊,一个江湖郎中卖假药欺骗病人,咱们处于良心道义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理啦,你们是理了,威风没逞出来,把人都给我丢尽了。”院长瞅着他们胸口的牌子就别扭。
好端端的非跑出去打假,现在倒好,搞得假没打成,倒把医院的脸都丢光了。
几个人低着头不敢吭声,更不敢反驳。
院长背着手,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现在镇上的人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你们自己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
这些人大部分在镇上待个一年半载就该调到市里去了,院长不一样,他要在这里待上很长时间,如果说医院丢了脸面,那肯定院长自己脸上最没光。
院长越想越气,继续骂道:“按照医院的规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谁都跑不掉。”
院长转了几圈,都快把自己转晕了,重重叹口气,道:“都想想办法,该怎么挽回医院的脸面,别都跟个哑巴似的。”
白大褂们面面相觑,谁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将医院的脸面给挣回来。
丢脸容易,挣脸难。
其中一个白大褂壮着胆子道:“那个刘神医说他卖的止血药只是熟石灰跟大黄,其他什么都没用……”
“只有熟石灰跟大黄?其他什么都没用?”院长也有些惊讶。
白大褂们纷纷点头,“他的确是这么说的,还说如果我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检测成分。”
院长不由得面色变了两变,陷入沉思,熟石灰跟大黄的配方是以前很多练武之人常用的民间配方,好处自然显而易见,东西很容易找到,到处都有材料,价格低廉,甚至根本不需要用钱。
效果嘛,自然也别期望太多,肯定跟神药不沾边。
刘傻根的事迹的确传得很广,几乎整个镇子都知道了他的事情,镇医院的医生们肯定也都听说了。
院长原本以为刘傻根的配方应该跟某白药差不多,是某未出世中医世家秘而不宣的看家本事,如今居然说是简单的熟石灰跟大黄,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你们这样……去市里查一查里头的成分,等弄明白了再说。”院长倒被勾起了兴致,脸上都带着些玩味的笑容。
那个年轻的刘神医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倒挺想知道这些个装神弄鬼的中医有几分是假几分是真。
“如果真的只有熟石灰跟大黄呢?”其中一个白大褂问道。
院长扭头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那他就肯定是在骗人,你们这一趟就没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