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的时候,李二彪和老蛋从广州回来了。他们俩跟没事儿人似的在村里走来走去,据说他们在广州还挣了钱,回来时不但西装革履,而且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真是有点衣锦还乡的意思。
他们回来后,当天晚上就去了张有德家里。张有德家早备好了一桌酒菜,为他们接风。
这天晚上,钱石头从大棚菜地回来,他觉得很累,吃了饭就睡了。他睡着睡着,突然眼前“喯”地一声,那小视频就亮了,钱石头一惊,就看见那小视频中显示出了张有德家。
张有德老婆苗春芹和女儿张兰兰过年也回来了,他们家张灯结彩,很有一副过年的气氛。这时,钱石头看见张有德老婆苗春芹正在厨房炒菜,屋的客厅里张有德、李二彪还有老蛋正围着茶几喝酒。
钱石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地揉了揉,再细细地看看,那茶几旁还是坐着李二彪和老蛋,李二彪脸上的那条疤痕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老蛋瞪着一只眼看着张有德在傻笑。
钱石头道:“好大的胆子,他们俩个竟敢回来?他们就不怕派出所抓他们啊?”
钱石头自语道:“他娘的,我这就去派出所,非叫派出所把他们抓起来不可!”他刚说完,张有德在小视频里跟李二彪说话了。张有德道:“彪子,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你就不怕派出所把你们抓起来?”
李二彪呵呵一笑,道:“不怕,当时我以为老蛋出卖了我,实际上是钱石头那小子在炸我,他拿着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说老蛋已交代了,要是我有半句假话他就杀了我。所以我就老老实实地说了,还给他写了大棚菜地是我和老蛋破坏的字条。”
张有德道:“还是啊,你都写字条承认了那事儿是你们干的了,人家抓你你还有啥话说?”
李二彪喝着酒坏笑道:“我们干的?他高兴得太早了,当时我不知道老蛋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他说老蛋已经交代了,我上了钱石头那家伙的圈套了。”又道,“派出所抓我我就说他钱石头私设公堂、用刀子逼我说的,到那时派出所不给他定个私设公堂罪才怪呢!”说完,他仰天哈哈地大笑起来。
钱石头才要起床去派出所,一听李二彪这么说,他想想这李二彪说的也对啊,当时就是自己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说的,要不他能那么老实的就交代了?看来还真不能去派出所叫人抓他,法律是公正的,到时候恐怕连自己也要有问题。
他想到这儿,这可咋办?总不能李二彪和老蛋破坏了我的大棚菜,给我造成那么大的损失,就这么不了了之吧?
这时,小视频里又出现了张有德的脸,张有德喝得脸红红的,他跟李二彪道:“这个钱石头一天不除我这心里一天不安生,你看他在村里已经发展了十来家大棚了,已经成立了牛背村蔬菜有限公司,天天往镇超市里送菜,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了!”
李二彪有些蔑视地道:“他小子别看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钱寡妇把他养大还真没白养!”
张有德道:“这小子可是个愣头青,天皇老子都不服,我跟本管不了他,一说两瞪眼,他对我可凶了!”又道,“我看这牛背村的村长早晚被他抢了去!”
李二彪道:“他想得倒美,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还想当村长!”
老蛋喝得醉醺醺地道:“不行再去破坏他一次大棚菜,叫他在村里不能干下去!”
张有德听老蛋这么说,呵呵地笑了。笑了会儿,他用手捂着嘴在李二彪耳朵上耳语着什么,钱石头使劲地听也没听到。他跟李二彪耳语罢,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钱石头听到这里,知道这老狐狸又不知道憋着什么坏,自语道:“他娘的,我也不报官了,既然你们不叫我好好地种菜,我也不叫你们过消停了,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李二彪站起来道:“舅,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张有德老婆苗春芹进来了,她咯咯地笑着道:“天还早,不再喝点了?”
李二彪道:“不了,喝得不少了,再喝就没法骑车了。”说到这里,突然,钱石头眼前的小视频一下子灭了。
钱石头心想,这回我算跟你村长还有那李二彪、老蛋干上了,你们不叫我好好地干,我也不叫你们好过,咱们走着瞧!钱石头穿衣下地,拿起他的弹弓就往外走。
娘在屋里听见钱石头出去,就喊道:“石头,这大黑夜的你出去干啥啊?”
钱石头道:“娘,我在门口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钱石头出了屋,他一溜小跑来到了张有德家门口,躲在一个房子的拐角,俩眼盯着张有德的家门看。
张有德家门前灯火通明,大门楼下早已挂上了两盏大红灯笼,朱漆的大门闪闪发亮。张有德正往外送李二彪和老蛋。
送到大门外,李二彪骑上摩托车,老蛋坐在了摩托车后边,李二彪一踹油门,那摩托就哒哒哒地叫了起来,李二彪说了声,“舅,走了!”说罢,一溜烟地开走了。
李二彪骑着摩托车带着老蛋走了,张有德才要扭脸回屋,这时,只觉“啪”地一声,一个硬硬的钢珠,不歪不斜地正打在他的裆上,顿时他感觉下身一阵剧烈地疼痛,当他扭脸撅着屁股捂裆的时候,又“啪”地一声,那硬硬的,似钢珠的东西又从他屁股后击打过来,他的下身又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他一下捂着裆坐在了地上。
钱石头打完这两颗钢珠,笑笑道:“老东西,我叫你坏,我叫你指使李二彪破坏我的大棚菜!”说罢,扭脸回家睡了。
第二天,张有德没出门,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轻轻一动身子,下身就剧烈地疼痛。本来他媳妇苗春芹回家了,他要跟老婆好好高兴高兴,可这下好了,他那老二硬生生地被钢珠打肿了,不但老二被打肿了,就连他的那狗蛋也被钢珠打肿了,肿得明晃晃的,跟个球似的。
张有德想叫村卫生所的医生来家里给看看,可一想,村卫生所的大夫是小花,还是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叫她给看啊!他又想去镇上的医院看,可那老二疼得又不能走路,就是用车带他到镇医院,这地方疼怎么看啊?自己下身肿得这么很,这要是去医院看,不在全镇各村传遍才怪呢!
他忍着下身的疼痛,骂道:“日娘的,是哪个鳖孙干的?叫我抓住了,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可!”
张有德那地方被打了,那个地方可是个特殊地方,他哼啊嗨的在床上躺着,老婆苗春芹也没办法,老婆没办法,就叫他去医院,老婆苗春芹道:“那地方可娇贵,现在肿成了那个样,这要是不去医院治疗,那个东西万一坏了咋办啊?”
张有德黑着脸、拧着眉头道:“老婆啊,你不知道,这地方不能去医院看,我可不是一般的人,我可是个村长啊,村长是啥,村长就是公众人物,我要是去医院一看,这就在全镇出了名了,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我张有德被人打了,而且还打在了那地方,这要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八卦下去,最后还不知道传我个啥呢!”
老婆苗春芹皱着眉道:“那,那咋办啊,总不能一直叫它肿吧?看你现在尿都费劲!”
张有德皱了会眉头,嗨声叹气地道:“不行就用热毛巾踏踏吧。”
老婆苗春芹没有办法,只好去拿洗脸盆,倒了半盆开水,把毛巾扔进去,又拿出来拧干,给张有德捂在了那地方。
张有德那地方被打了,老婆一天两次的用热毛巾给他踏着,可踏着也止不了疼,他疼的哼啊嗨的在床上叫。
老婆苗春芹觉得他叫的很烦,就道:“你恁大个人了,一直叫唤,跟个小孩子似的,就不能忍忍,叫的人家心里乱乱的!”
老婆这么一说,张有德更着急了,他道:“日娘的打得是我,我疼你不疼吧,我哼哼,我疼的难受我不哼哼啊!”
老婆苗春芹就道:“你看你,当个村长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我就纳闷了,这人打你也怪了,不打头,不打脸,不打手、不打腿,咋偏偏打你那地方,你倒是办了啥好事了啊,叫人家打你这地方解气!”
张有德一听老婆说这话,脸一下就红了,脖子上的青筋爆得老高,道:“日娘的你咋怎么想,我当个村长咋了,你以为现在的人好管啊?说得轻了不是,说得重了不行,一个个都跟个爷似的,嗨!”停了一会,又道,“特别是那个钱石头,简直是个愣头青,那鳖孙根本不把我放眼里,处处跟我对着干,真气死我了!”
老婆苗春芹一听张有德说这个钱石头,就道:“这钱石头是不是那钱寡妇的儿子啊?他还是个小孩子啊,不把你放到眼里就别放到眼里,理他呢!”
张有德道:“这些日子你没在家里,你可不知道,日娘的那鳖孙可厉害了,他在村里成立了牛背村大棚蔬菜公司,还当上了经理,他现在牛得俩鼻孔朝天,还能把谁放眼里啊!”
老婆苗春芹道:“你管他牛还是不牛呢,反正你是村长,你能管他,他可不能管你,等他求你的时候再说,到那时,他就不牛了,你想咋治他咋治他!”
张有德这时也不觉得他的那地方疼了,道:“你说的倒也是,我现在不是见到他烦吗!日娘的,他个鳖孙啥时候离开牛背村就好了!”
这时,他只感觉裤裆里的那东西一阵撕心裂肺地疼,他咬着牙,再也不说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