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友就是个gay,”俞衡毫不迟疑地把费铮卖了,现场证明这兄弟情有多么塑料,“他天天跟我说找不到一个1——我看你俩都挺空虚寂寞的,要不我给你们互相引荐一下?”
何砚之刚张嘴想说“我对小孩儿没兴趣”,俞衡已经自顾自地否决了自己:“不行啊,虽说‘两受相遇必有一攻’,可我看你俩谁也攻不起来,还是算了,我怕你们当情人不成,反成了姐妹。”
何砚之:“……”
现在把他辞退还来得及吗?
俞衡继续挑战雇主底线:“你以前是当1多,还是当0多?”
何砚之强忍着想把钱拍到他脸上让他滚蛋的冲动,时刻提醒自己现在天已经晚了,就算要辞他也明天再说,几乎咬牙切齿道:“看情况吧。”
“比如?”
“没事当1,为爱做0。”
俞衡看他的眼神格外幽深起来,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何砚之立刻喝止:“你再多说一句,现在就从床上滚下去。”
俞衡相当“识趣”地闭了嘴,把灯一关,背过他睡下了。
何砚之耳根边终于清净下来,他呼出一口气,心说自己到底雇了个什么玩意。
这种东西,绝对不能久留。
砚总默默下了决心,可惜这份决心很快被上涌的睡意冲散,不知流到哪个大洋彼岸去了。
他本以为自己长时间没跟什么人一张床睡过觉,有个活物在旁边肯定睡不着,然而不知怎么,没过十分钟他已被黑暗淹没,连噩梦都没来骚扰。
甚至每晚必报道的神经痛也像遇到镇宅神兽一样,灰溜溜逃窜,没敢附上他的身。
这太奇怪了。
难道这个小保镖身上有某种神奇的魔力?
俞衡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魔力,也全然忘了何砚之说过“晚上会搞出什么动静来”的话,他只听着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稳,确定他睡着以后,便掏出手机——开始背单词。
有些人表面看上去不学也能考上清北,背地里还是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背单词。
小小一方手机屏幕打出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脸,俞衡一直背单词背到睡着,满脑子都是英文字母,早把身边那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整整一宿,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一早,俞衡是被一个电话打醒的。
因为早已结课,他平常起床的时间也没有那么早,基本在八点半左右,然而这个电话却好比催命闹钟,让他几乎有“该去上课了”的错觉。
他瞬间惊醒,连忙接通说了声“喂”,就听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咆哮起来:“俞衡!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电话是费铮打来的,俞衡愣了愣,回头看一眼还在睡觉的何砚之,赶紧走向阳台:“我在外面……”
费铮:“你跟谁在一起?!你被人挂到微博上了知不知道!”
俞衡:“……”
还真不知道。
他沉默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费铮语速很快,好像非常着急,“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今天早上了,有人跟我说我才知道。挂你的是个学妹,咱学校的,她昨天在医院拍了你一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俞衡瞬间回忆起来——昨天医院里那两个一直在看他的女大学生。
居然同校?还真是巧呢。
于是他问:“我犯什么事了要挂我?”
“不是你犯什么事!”费铮气急败坏起来,“她只是觉得你帅才拍你发博,可被人认出来了你身后有个……有个全网黑的明星啊!那个何砚之……你到底怎么跟他搅在一起的?!”
俞衡稍微一思考,觉得对方语气确实很急,听上去像是大事,遂实话实说:“就前两天我跟你提过,我在外面给人当保镖……”
“保镖个头啊!”费铮明显不信,“何砚之什么人,他堂堂大明星还能没有保镖?还要雇?”
俞衡隔着阳台跟卧室之间的窗户望了一眼何砚之,低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过气了。”
“过气了也是明星啊!”费铮强行把话题掰回来,“不是你别扯那些没用的,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我早上已经联系那个学妹让她把微博删掉了,但原博是删了,别人保存下来的照片还在,你……你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