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霆眼眸一眯,冷淡地看向薄老夫人,“薄家的继承资格,你当真以为我很稀罕吗?”
说完,女孩却突然轻轻掐了掐他的手,温温软软的触感让他的神经缓和下来,他一低头就对上了她担忧的眼眸,他的唇角不可抑制地扬养了起来。
叶小萌看着眼前这个笑得莫名其妙的男人,整个人都傻住了,瞪大了眼睛,有些蒙逼。
她是真不明白,这男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不过是假结婚而已,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吗?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苏雨晴看着薄靳霆,一颗心彻底凉了下去,就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吗?
一向面色平淡的薄云谦看见薄老夫人这样,头疼得更加厉害,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够了。”
“哪里够了?还不够,你现在就跟那个老头子打电话,让他来说说这件事。”她就不相信了,有那个老头子出面压制,薄靳霆还会这么不听人劝?
薄云谦回头,神色平淡地看了一眼薄老夫人,“叶小萌嫁进薄家,就是父亲的意思。”
薄老夫人瞬间僵在原地,把这个女人娶进薄家是那个老头子的意思?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知道那个女人的母亲是神经病吗?”
薄云谦凤眸微眯,眼神清澈地看向她,“你觉得这种事情,他会不知道吗?”
叶小萌也愣住了,什么,叫她嫁进薄家是薄云谦父亲的意思?她皱着眉头,又看了看薄靳霆。她嫁给他,难道不是为了替苏雨晴遮挡那些危险吗?怎么又扯到他爷爷身上了?
薄老夫人还要说话,薄云谦这次没再给她机会,“人的基因存在缺陷是很正常的,精神方面的疾病,我们薄家难道没有吗?”
薄老夫人气得一张脸煞白,她张了张嘴,声音堵在喉咙里,半句都说不出话来。
薄云谦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他竟然说薄家基因也携带着精神方面的疾病,这种事情他怎么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他们家和那个女人家能一样吗?
薄家世世代代,也曾有过这方面的问题。血缘太近,缺陷就会更明显,而且通常是,男孩身上携带,那就像是一个诅咒,没人能够打破。
明面上看起来是洁癖,实际上……他的嘴唇颤抖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成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他们薄家没有精神病。
“不准你胡说!”宴会厅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叫,所有人都怔住,看向发出叫声的方向。
是苏雨晴,她快速地从座位上跑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全是汤水。水有些烫,烫得她细腻的肌肤起了一片水泡。
“啊,好痛,好烫!”
一向举止优雅的她,因为疼痛,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尖厉,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苏雨晴急得眼圈都红了,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她慌乱得不知所措。
“好疼啊,怎么办,怎么办?”
薄老夫人见状,心疼得连忙上前替她用纸巾擦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人都转头看向邵美琪。邵美琪手里拿着一个碗,似乎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她有些无措地垂下头,跑到叶小萌身后躲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萎缩。
不过她那张脸,还是小心翼翼地从叶小萌身后探出来,盯着苏雨晴,神色戒备。
薄老夫人厉声指责邵美琪说道,“你这个神经病,凭什么泼阿晴?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叶小萌眸光一冷,什么叫故意?她妈妈虽然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但是薄老夫人这种一上来就指责他人的态度还是让她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她上前一步护住了身后的邵美琪,看着薄老夫人,冷声问道:“老夫人,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我们还没弄清楚,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武断?”
薄老夫人冷冷一笑,“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无非就是你妈妈发神经泼了阿晴,哦对了,我差点就忘记了,也有可能是你指使你妈妈做出这种阴险的事。”
叶小萌一愣,她没想到在薄夫人眼中,自己居然这么不堪。
她会忌惮苏雨晴?叶小萌转头看了一眼苏雨晴。这个女人出身豪门,气质优雅,举止得体,可以说是所有女人都艳羡的对象。
而她呢?出身低微,大大咧咧,举止粗俗,跟大街上随便抓到一个人没什么两样。以前她还觉得只要努力,拼命奋斗,或许人生就会有所不同。
但现实却是,有些人需要用尽一辈子来争取的东西,别人生下来就有,而且她付出了一切努力,还不一定能够得到。
比如苏雨晴,一旦她有危险,就有人愿意为她花上几百万直接买叶小萌的命,去换她的命。
这样拥有完美人生的人,怎么会让人不嫉妒呢?
坐在座位上的薄云谦看见叶小萌的脸色逐渐变得晦暗不明,皱着眉头,男生看向波老夫人道:“妈,你够了,你别忘了,你和父亲早已离婚,我敬你是长辈,所以靳霆的终身大事才会通知你一声,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可以先离开。”
薄老夫人猛然回头,紧紧盯着薄云谦,“云谦,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不管这个人是真疯还是假疯,都绝不能成为我们薄家的亲家。”
薄云谦一点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转头对着薄靳霆刀道:“赶紧把阿晴送到医院去吧。”
叶小萌抬头,看见眼前那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已经把苏雨晴抱了起来。他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根本没有时间管她。
心爱的人受伤了,他心里肯定是疼的,眼见着他匆匆的背影,远远离开,片刻都不曾为她停留。
叶小萌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将心底所有的情绪都掩饰了下去,心逐渐空下来,她的心也跟着空了,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邵美琪。
邵美琪受了惊吓,两只手一片冰凉,脸上的表情呆呆地直直望向大厅的门口。
她走过去,轻轻握着她的手,声音温柔地哄着她,“别怕,小萌在这里,妈妈,你别怕。”
华贸酒店咖啡厅。烈日照射在对面的写字楼上,又反射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地上泛起一层白色的光芒。
阮碧君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神情有些紧张,“我听见了,我听见我的阿晴在叫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