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跳动有力,单单从脉象上看,身体十分健康,看了看舌苔,又拿起王师友在北京大医院拍的片子来,颈椎脊柱都正常,伸手抹在歪着的脖颈上,光滑没有发现肿瘤等疾病的特征,赵强陷入沉思。
王师友见赵强诊断了好一会一个字也不说,凝重的脸色配上沉思的神态,吓的王师友吞了口唾沫:“赵大夫,查出什么没有?”
赵强看了看王师友,心中也是极其纳闷,这病之奇怪从未见任何古书史籍,杂症未必,疑难确实难到了极点。
中医看病,无非也是因果二字,王师友成为这副模样,肯定有其原因。
赵强问了问王师友的生活习惯,得出的答案跟正常,每天从不熬夜,也不吃生冷,吃的菜是专门在郊外买了几亩地雇人用农家肥种的菜,也从不吃反季节的水果蔬菜,肉制品适量,饮食甚至算得上十分考究,专门从北京请的国家一级营养师给下的菜谱。
王师友很惊奇,赵强沉思了良久之后,突然问起他的生辰八字来,看了看一旁的苟建国,王师友将生辰八字如实说了,赵强掐指一算,年少孤苦,通过奋斗而立之年时来运转,富贵殷实的命格也没有问题呀!
赵强这下可就犯了难了,这左右都没有问题,可是人家的症状摆在眼前前,若是说戏耍赵强更加的不可能,别说是那一摞首都大医院拍的片子,就是此刻王师友紧张的神态,绝对不是作伪。
赵强起身,用手扶住王师友歪着的脖子,轻轻往上扳了一下:“疼么?有感觉没?”
王师友歪着脖子,连点下头似乎都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没感觉,木木的,不疼也不痒!”
赵强手上使劲,盼望着王师友喊声疼也好,最怕就是这种一点感觉没有的。
几乎用了最大的力量,险些把他从椅子上掀起来,王师友只说能感到赵强扳他脖子,却一直不疼不痒,仿佛生下来就是这样似的。
赵强感到一阵气馁,若非王师友就在眼前,否则给谁说谁能相信这样的怪事。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样吧王总,你先躺下,我试着为你做个针灸!”赵强实在是没了办法。
王师友眼中的希望登时扑灭了,针灸疗法他不知道都体验过多少回了,他并不认为行医半辈子的老先生们针灸之术不如眼前赵强这个看起来着实太年轻了些的毛头小伙子。
试试吧!王师友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转身躺在诊所一角硬硬的床上,其时一束拳头大小的阳光正直射在他的眼睛上,王师友皱着眉头向旁边挪了挪,心中腹诽不已:“特么什么破地方!”
赵强取了银针,挑了一支正要施针,正好见到王师友为了躲避阳光而往旁边挪的刹那。
“等等!”赵强喊了一声,将银针插在针囊里,走过去扳了扳不明所以的王师友的头颅,让那束阳光照在王师友的眉上额下,并伸手摸了摸,这才嘴角泛出一丝笑来。
阳光刺眼,王师友闭起了眼睛,只感觉额头这里暖暖的,像母亲温柔的手轻抚。
“起来吧,病因找到了!”耳边传来赵强的声音。
如坠雾中的王师友起身走了过来,想不明白为什么赵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说找到了病因了,难道额头有病变影响到了脖子?这不是无稽之谈么!
王师友用极度怀疑的目光看着赵强:“赵大夫,病因找着了?”
赵强点了个点头:“严格来讲这不是病!”
“不是病是什么?”王师友越听越糊涂。
赵强一笑:“譬如大江大河,若是源头出了问题,其支流肯定受阻而不畅,王先生这是源头上出了问题了,或者说昔日有恶缘,化成恶因,才得了今日之恶果!”
王师友和苟建国互相看了看,王师友问道:“大夫有话就说,我不是太明白这个意思。”
赵强呵呵一笑:“这缘是天定的,你无从选择,先生只要想一下你这一生与那位的缘分是天定的,你不能选择就知道今日这恶果来自何处了!”
王师友一愣:“赵大夫不光精通医术,对于面相易术也有研究?”
赵强道:“若非刚才凑巧那束阳光照在你脸上,我也险些不知道你这怪病从何处入手。”
王师友诚恳道:“请赵大夫明言,我被这怪病折磨的久了,做梦都想治好这病,但凡大夫吩咐的无不遵从,诊金当年赵大夫任开,哪怕是银行贷款也在所不辞。”
赵强摆了摆手:“这病不用吃药,也不用花钱,刚才阳光照到了你两眉之上的日月角,在相书上这是你的父母宫,左边代表父亲,右边代表母亲,如果我猜的不错,王先生父亲早早就过世了是不是?”
王师友表情复杂:“是的,我十一岁那年我爸爸就得病走了!”
赵强点头道:“你与父母缘薄,父亲过世的早,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按理说父亲走了,你与你母亲相依为命,关系更加亲密才是,而你父母宫显示的却是两人似乎颇有仇怨,恕我直言,王先生对待母亲,孝行有亏!”
王师友沉默了,歪着的脸上不断的变换这脸色,仿佛沉浸在一片不堪的回忆里,良久,王师友重重叹了一声:“多少年了,这就是我心里的心结,有时候想想自己也觉得心里不安!”
“说出来吧,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赵强循循善诱地说道。
王师友看了看赵强,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从小家里穷,你相信吗,小学六年级那年才第一次穿袜子,那个时候小,看到一起的同学我就由不得自己的自卑,我的学费还是残疾的母亲每天捡着垃圾攒下来的,我恨我那个家徒四壁的家,恨每天穿的破破烂烂,臭气熏天的母亲,有一天我在学校受了欺负跑回了家里,对着母亲撒火,质问她为什么不给我买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