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都不好说勒得喘不过气来,还一个劲儿的点头道:“挺好挺好。”
“那另外一套不用试了,走吧。”周若亚折身逃跑似的离开了试衣间。
沈牧只等她一走,立即拆开重来,等出去想付款时,却得知她已经付过了。这个牌子的西装,一套就要新抬币十万左右,周若亚虽然薪水给得丧心病狂,但这一出手还是够阔绰的。
去公司的路上,两人都没多说话。
一个想着,我的天,以前没看出来,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另一个想着,幸好只是当一个月的贴身保镖,要再贴久一点,非得犯错误不可。
各怀心事来到抬中市写字楼扎堆的商务区,周若亚把车停进了一栋标注着“正德集团”的大楼地下停车场。
随后,两人从负一楼乘电梯,前往二十二楼。
途中,不断有员工进出电梯,沈牧从他们对周若亚的态度中看出来,这些人对她只有基本的礼貌,而丝毫没有敬畏。其中有个像是中层干部的男人,打完招呼后,还说教了一番。
而周若亚居然也没有觉得不妥,唯唯诺诺。
到了二十二楼,刚出电梯,一个穿着套装的美女就上前来焦急的说道:“周董怎么才来?董事会的成员已经等了好一阵!你堂叔都要发飙了!”
“董事会?”周若亚一听就收住了脚步。“不是说只是普通的工作会议吗?怎么又变成董事会了?”
那美女应该是她的助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你堂叔是第一个到的,哦,对了,你堂哥好像受伤了。”
周若亚回头看向沈牧,神情有些紧张。
沈牧也不说话,只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周若亚深吸一口气,又整理了一下衣着,强撑着向会议室走去。
沈牧跟在后头,发现她步调凌乱,显然底气不足。
果不其然,站在会议室门口,她又犹豫了。
沈牧直接上前替她推开门,轻声道:“别怕,你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周若亚点点头,紧抿着嘴踏了进去。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射了过来,没有人起身,没有人招呼,大部分人看了看她之后,便把目光锁定在沈牧脸上。
“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早上好。”周若亚站到主席位,居然还鞠了一躬。
刚抬头,就看到脸上一片淤青的周又文正对自己那位堂叔耳语着什么。堂叔听完,立即垮下了脸,沉声问道:“若亚,这个男人是谁?”
“哦,他是,他是我的,保镖。”周若亚结结巴巴的说道,也不知是忘了,还是不敢,竟没有坐下去。
“保镖?什么时候保镖也有资格列席董事会了?出去!”堂叔加重语气,还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风范。
周若亚尴尬的看向沈牧,不知道怎么应对。
沈牧两手插在裤兜里,稳步来到她身边,望着一众董事会的成员轻笑道:“不好意思,周董没有说清楚,我是他的新任助理兼保镖。”
那堂叔不再看他,冷冷道:“那也没你什么事,出去,把门关上。”
沈牧听周若亚提过,这堂叔叫周存中,现任集团的第一副总裁,同时也是董事会的执行董事。
“周副总,我想你可能没搞清楚,我是助理,不是秘书,作为高级行政人员,我是有资格列席旁听董事会的。”沈牧仍旧笑容满面,董事会这套运作,在众生集团时他就已经摸熟了。
周存中这才又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认识我儿子么?”
“令郎是名人?”沈牧故意问道。
周存中拉长着脸指了指身边的周又文:“他就是我儿子,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
“周副总,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根本不认识令郎,更谈不上打他了。”沈牧笑道,说到这儿瞄了瞄眼神要吃人周又文:“虽然,令郎看起来是挺欠揍的。”
他这么一说,会议室里一片窃语。
已经有人预感到,这个保镖兼助理有些“特别”。
周存中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改将目光投向周若亚道:“今天召开董事会,是有一系列事关集团生存发展的议题要讨论,若亚,你要好好听着。”
沈牧拉开转椅,恭敬的说道:“周董,请坐。”
周若亚看他一眼,点点头,把裙子一顺,坐了下去。
沈牧也不客气,直接把靠在墙边的椅子拉了一把过来,坐到了她身后。这个举动,惹得董事会成员们纷纷侧目,而周若亚却感受到了父亲去世以后,再也没有过的安全和踏实。
周存中咳嗽两声,拿起面前的资料道:“正德集团是靠做软体起家的,软体开发和销售是我们的根本,而政府采购又是重中之重。”
沈牧听得有些费劲,软体?直接说软件不行么?又不是蜗牛!
“可是,今年抬中市政府的软体采购中,我们完败给了竞争对手,损失不可谓不小。”周存中说话抑扬顿挫,一听就是老江湖。“这也就算了,政府不采购,我们还在零售渠道。可是,我们的线上商店以及在大陆电商的官方旗舰店,居然连最新的产品都没有上架!若亚,身为集团总裁,你是怎么管理这些部门的?嗯?”
周若亚有些窘迫,小声道:“叔叔,我才接手不久,这些事情我不知道……”
“不知道?”周存中笑了。“那我猜集团的股价跌了9%你也不知道吧?向抬银申请的一笔贷款被拒绝了,你也不知道吧?下半年要准备集团成立三十周年庆典,你还是不知道吧?”
老江湖来势汹汹,咄咄逼人,周若亚一个小女孩哪里招架得住?只能低了头,跟犯错的小学生一样。
沈牧看得直皱眉,这可不是一个集团总裁该有的气势。
这时,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老女人又发话了:“若亚,你父亲去世,是集团一大损失,我们也都很难过。但是商场无情,集团必须得要生存发展,可是看起来,你似乎还没有做好接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