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里……告别,怎么告别?小午,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回姥姥家。”
骆柯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一想到姥姥是在那个村子出事的,骆柯儿的心情就格外复杂。
她怕再次回忆起姥姥被病痛折磨时痛苦的模样,那会比杀了她还难受。
“落落,你是不是忘了小白?”
小白!
许聿珩突然而至的话语让骆柯儿身子微微一滞。
姥姥家的那只哈士奇——小白。
对了,姥姥走了以后,小白岂不是没人照看了么?
见骆柯儿的表情有所动容,许聿珩循循善诱地说道:“我带你去,不是想让你痛苦,我舍不得让你心疼,但小白,我们要带回来,你觉得呢?毕竟……那是陪伴了你姥姥生前一段时光的小生命。”
许聿珩说得对,小白必须要从古村带回来。
其实过了这么久,骆柯儿完全没必要再陷入悲伤当中。
她以为自己好了,可当车子越是接近那个地方,骆柯儿的心脏便越是难受。
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攥住,拼命挤压,她用尽全力也得不到任何舒展和快活,就这样被扼住咽喉,难以呼吸。
“小午,我……好像有点晕车。”骆柯儿捂住自己的嘴,有点想呕吐。
许聿珩见骆柯儿脸色煞白,心底一惊,给对方拿了一个方便袋,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想吐就吐到袋子里,我带了温水,需要喝一点吗?”
骆柯儿急着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以前她晕车也没这么厉害的,甚至可以在车上吃东西,现在大病一场后,身体状况真是大不如从前了。
许聿珩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点,见骆柯儿难受,从包里掏出一盒晕车贴来,贴在骆柯儿的耳根后方。
“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等你醒来就到了。”
骆柯儿微微点点头,此时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也许睡着了就没这么难受了。
骆柯儿靠向许聿珩,眼睛缓缓闭上。
许聿珩低眸看着怀中的人,一阵揪心的疼。
……
许聿珩这次并没有专门开车过来,而是带着骆柯儿像是旅游一般,坐着最普通的大巴,一路颠簸着去古村。
许聿珩想着,在路途上,他可以陪骆柯儿一起看沿路的风景,还有更多的时间陪对方聊天,说说心里话。
目的重在缓解骆柯儿心中的那个郁结,让她的情绪在这种自然的洗礼下慢慢放松。
能调动起骆柯儿的怜爱之心的只有活着的生命。
想到那只哈士奇,许聿珩便知道突破口在哪里了。
都说小动物的陪伴是人类精神的寄托物,那么小白一定也在骆柯儿心里留有不小的位置。
许聿珩当初想的便是带着骆柯儿来古村,收养那只狗,然后一路向北,带着骆柯儿旅游。
如果说小白是骆柯儿对那个村子最后的精神寄托,那么当带走小白后,也便能正式地和那里说一声告别,这便是许聿珩此行来的意义。
车子最后稳稳地停在了镇上的汽车站,要去古村,还得坐车过去。
但许聿珩决定带骆柯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