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王子又接着道:“国公大人,您可真是小人之心。我听闻王爷可是您的儿婿,你们是这样的关系,他岂会害你?还是国公大人早有害王爷之心,因此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三王子前面的话说的不打紧,可这最后一句却着实害。将花谦承与晏莳之间的关系摆在了台面上,这样一来,花谦承更是罪无可恕。
穆王突然走出来道:“父皇,此事扑朔迷离,一时难以决断。今日可是您的寿诞之喜,有什么事不如等过了今日再说。”
崇谨帝对穆王这些话十分欣慰,现在朝上可还有他国使节,他不想让别国看了笑话,便借了这个坡下了:“穆王所言有理,先将康乐国公押到刑部,此案等明日再审,不知三王子意下如何?”三王子再怎么说是在大渊朝境内遇的险,他理应场面性的问问。
三王子倒是没问题:“一切听从皇帝陛下的安排。”
接下来便是给崇谨帝过寿宴,重头戏主要是在晚上,吃吃喝喝再看看节目之类的。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外国使节便来辞行,因三王子的案子未了,因此他和他带来的人都不能走。
就算是能走,他也不能走,他还要拖到南王成为国主向大渊发兵的时候呢。
这天早上,晏莳找到卫朔,对他道:“舅舅,你回南疆吧。”
“可是……”卫朔有些迟疑了,一旦三王子借兵成功,大渊朝便会全力帮他攻打南王,他想在那时帮他,与他并肩作战。可是晏莳这里他又放心不下,尤其是知道他有了身孕以后,便更是担心。
“舅舅。”晏莳微笑道,“我已经长大了,在这皇城之中我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只有自己。我有爱我的明庭,为我出谋划策的清月,还有你特意培养出来保护我的桑瑜。更何况,现在朝中已有一半是我的人,在这里我会好好的。可是三王子殿下却不同,他只有一个你了。”
卫朔慎重思考之后,还是同意回南疆。他与他纠缠了十七年,明明心中最是在意,可却将这满腔爱意瞒藏在心中,不敢说也不能说。
卫朔随着外国使节一道走了,晏莳因为要上早朝,没有去送他,是花凌代他去的。
这天早朝上,群臣便商议了花谦承一事。最后,崇谨帝命穆王彻查此案。
下了早朝之后,晏莳没去大理寺而是先回了王府,将此事说与花凌听了。早在他与三王子定下计策之后,他便告知花凌了。花凌自然也知道,他外祖父现在就被关在乌蛮国里。
花凌听后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说了句理应如此。
晏莳叹了口气,将他轻轻搂在怀里。虽说花谦承对他没什么父子之情,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他爹,若他出了事情,小王妃想必会很难过。
花凌已经高出他半个头了,不再像以前那般说搂在怀中就搂在怀中,现在花凌微微曲着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的样子还有些滑稽。
“如果心里难过就说出来。”晏莳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背。
花凌让晏莳坐下,他将晏莳搂抱在怀里,只觉得胸膛满满登登的,他怎么会难过呢?花谦承,要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他早死了。
花凌享受了一会儿软玉温香,就有大理寺的人来找晏莳,只得恋恋不舍地让晏莳走了。
晏莳回来的倒挺早,天还没黑呢就回来了。花凌忙迎上去问这问那:“哥哥,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已经三个多月了,晏莳紧致的小腹慢慢变得柔软,晚上脱下衣服后隐隐可以看出肚子那里鼓出来一小块。
晏莳揉揉眉心,表情异常地严肃:“明庭,
我有事要对你说。”
“哥哥你说吧。”花凌让椅子上垫了个垫让他坐下。
晏莳张张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话就在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出口,花凌也不急,就眨着好看的大眼睛看着他。
晏莳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道:“明庭,你可知你娘是怎么死的?”
“我娘是病死的啊。”花凌不知道晏莳为什么要这么问,歪着脑袋瓜看着他,可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哥哥,你难道想说我娘不是病死的?”
晏莳这会儿倒是希望花凌不要这么聪明:“你娘确实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毒害致死。”这是今日十方门门主告诉他的,不仅如此,还给了他几样铁证如山的证据。
花凌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当即半丝血色也无,下嘴唇抖了半天,方找回自己想要说的话:“哥哥莫与我开玩笑,我娘,我娘就是病死的。”说到后来似乎连自己都不信了。
晏莳心疼地把他的双手拽紧在手心中,目光柔得不能再柔,仿佛要从里面溢出水来:“明庭,又是谁告诉你你娘是病死的呢?”
“是我爹,我娘死的时候我还很小,我……我……我爹……”花凌说到这里就有些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哥哥,哥哥的意思是说我爹是骗我的?我爹说我娘是病死的,哥哥说我娘是被人下了毒的。可是……可是……这……这太乱了……让我好好捋一捋……好好捋一捋……”
晏莳的眼中盛得满满都是担忧,他就知道,若是他将此事告诉给小王妃,小王妃就会是这样,可是他又不得不将实情说出来,毕竟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有权知道真相。
过了能有半盏茶的功夫,花凌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再看脸上已是泪流满面:“难道说,我娘是被我爹下毒害死的?”
晏莳走到花凌面前,用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地亲吻着他脸上的泪痕:“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有些无助,他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句话。
花凌早就知道他娘究竟是怎么死的,他也不想在晏莳面前哭得这么丢人,可晏莳现在这么一说出来,这满腹的伤痛竟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全都涌了出来,滔滔不绝,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