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谦承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将他们让进府里。
花胥推推花胥:“三弟,王爷与大哥来了,你没瞧见吗?”
花唯这才不情不愿地道:“王爷,大哥过年好!”
受到杨氏的影响,他从小就没将花凌放在眼里,如今杨氏又因为花凌的缘故去了禅林庵,他更对花凌万分仇视。可他还记得,花凌归宁那天,晏莳的怎么用戒尺打他的,现在他对他们二人是又恨又怕。
说完了这话后就拽着花谦承的衣袖躲了起来,只用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看。
花谦承将他二人请进府里,花凌过年时得到皇上赏赐的这回事他自然也听说了。本来还指望着继后能将杨氏救回来,可继后又出了这种事,杨氏归来无期。
现在的花谦承,也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杨氏的话,把花凌嫁给了晏莳呢?他没想到自己不喜的这个儿子,却颇得皇上的喜爱。之前的那步棋,当真是下的失策。
花谦承与花凌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些场面的话,晏莳见小王妃待得有些压抑,便早早地告辞了。
只是花胥对花凌有些恋恋不舍的,晏莳对这个小舅子的印象还算可以,便准许他以后可以到王府去找花凌,花胥当下感动不已。
过年之前,已有很多学子陆续来到了皇城。朝廷对科考一事十分看重,有专门给举子们提供的住所。
花凌和晏莳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那个住所,花凌掀起窗帘朝外面看着:“哥哥,也不知道他们来没来?”
他们,自然指的是之前结交的举子们。
晏莳也想知道,但他又不能到那里去,为了避嫌,这四个皇子都不会傻到直接到那个客栈里。毕竟,这是天下脚下,若是让崇谨帝见到了,不知会怎么想呢。
今天晚上,晏莳打算带着小王妃到皇城中最大的那家酒楼里吃饭,没想到却在那里碰见了两个人——高长庚和萧白连。
双方寒暄过后,高长庚道:“白连想看看皇城是怎样过年的,因此二十九那天我们就到了。知道王爷最近忙,便一直到现在才来拜见。望王爷勿怪罪才是。”高长庚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登门拜访,只能“偶遇”了。
花凌的眼睛在两个人脸上来回看看,又见他二人一起来的,瞬时明白了什么:“高解元,你与白连?”
高长庚笑道:“我与白连成亲了,就在腊月初五,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
“真好。”花凌由衷着祝福着。
高长庚与晏莳说着话,花凌便把萧白连带到一旁玩儿。
接下来的几天,晏莳与花凌不停地“偶遇”原来结交的举子。冯彦与李文易夫夫也来了,看起来意气风发,对今年的科考十分有信心。严嘉禾与方惜也在他们走后成了亲,过得颇为幸福。许京与他的少爷也相携来找晏莳,看起来好日子也近了。
除了这些人,晏莳竟也碰见了蒋一堂,蒋一堂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憔悴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正月十五一过,这年才算是过年了。
正月十八,朝堂之上,昭王将阿芙蓉一案捅出,崇谨帝震怒,令昭王彻查此案。
当天,昭王将不夜馆查封,在暗间里正在吸食阿芙蓉的人一举抓获。
当晚,吏部尚书吴怀烁与其夫人自裁于府内。吏部尚书府被查封,一干人等下狱。兰妃闻讯后,也用一杯毒酒了结了性命。
正月二十,刑部尚书赵文与刑部侍郎张幽获狱于刑部大牢,沈沉璧暂领刑部尚书之制。
正月二十二,定王府被查,定王禁足于府内。
正月二十九,阿芙蓉一案全部审理完毕,所涉人数之多,所牵连之广骇人听闻,定王主导阿芙蓉一案证据确凿。
晏莳坐在府中,为自己和小王妃各倒了杯茶,对江清月道:“赵文举死了,昭王杀的。”
昭王杀死赵文举的原因很简单,因阿芙蓉一案实在太大,崇谨帝打算亲审。赵文举虽到现在也不肯承认背叛昭王,但昭王起了疑心,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赵文举跟随他多年,深知他的许多秘密。他怕若是崇谨帝亲审时,赵文举会将他的秘密托出,因此先一步杀死赵文举,再做出一副畏罪自杀的样子。
二月初一,崇谨帝亲审阿芙蓉一案,崇谨帝到底还是念在与定王父子一场的份上,没有要了他的命。夺去其亲王爵位,贬为庶民,永守皇陵。其余涉案人等,皆按大渊例律定罪。
此案一了,崇谨帝仿佛老了十岁。他不敢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敢有人如此猖獗,这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此案牵扯到皇城中几乎半数官员,索性春闱在即,让崇谨帝的眉头稍稍松了些。为了表示朝廷对此次春闱的重视,崇谨帝打算选取一位皇子来主持春闱。
朝堂上,各方吵个不停,昭王满心以为崇谨帝会选他操持春闱,毕竟他刚刚立了功,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崇谨帝竟然选了穆王。不过皇子只充当门面作用,真正的主考官还是要从翰林院中选取,崇谨帝选取了章豫新。
睿瑛王府。
晏莳与江清月对弈,花凌在一旁观看。
晏莳下了一颗棋子:“父皇已经正式任命沈沉璧为刑部尚书,如今章豫新又担任春闱的主考官,科考一事,尽在囊中。”
江清月手执黑棋,没有马上下:“如今刑部已是王爷的了,户部与吏部群龙无首。我以为,章豫新章大人可任吏部尚书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