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尽快离开霞西村,花凌还将自己的小毛驴大方地借给了曲流觞。
可刚过了一刻钟曲流觞就骑着毛驴优哉游哉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赵春海、曹德金和一个身穿官府的官员,身后还跟着一众官兵。
“我刚走出村口没多远,就瞧见他们了。”曲流觞解释着。
众人俯首叩拜晏莳,晏莳点点头,示意他们起来。
晏莳命令一部分官兵们将男人们押在囚车上运走,又带着一部分人去解救那些可怜的女人们。这些女人被打得怕了,乍一见到这些官兵还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竟是真的。后来确定这一切后,哭得泣不成声。
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晏莳又回到了许京家。文曼还在那里等着消息,许京见到她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文曼自是又惊又喜,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而后,她又看向曲流觞道:“曲公子,你会行医,不知可有落胎药?”
曲流觞眉毛一挑:“你想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文曼没有点头:“却有此意,这个孩子是我被强迫时才怀上的。虽然说他是无辜的,但我不知道等他出生后,我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对待他。”
曲流觞没再说什么,借过了许京的笔墨,给文曼开了两副药。一副是落胎药,一副是调理身体的。
整个村子已经成了空村,许京将包袱收拾好背在身上,站在村口深深地望了村子一眼,将手里的火把扔了出去。整个村子登时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这世上从此再无霞西村。
许京转过身,跟在晏莳身后慢慢地走着。
霞西村的村民一直被关进了大牢里才幽幽转醒,可一切都晚了。而后,本地县令迅速做出判决,整个村子里的男人,参加过拐卖的女人,还有那些为母不孝的孩子们,全都被流放到苦寒之地,终身不得放回。
那些可怜的女人
们,朝廷会赔给她们一大笔银子。有家的回家,没有家的,朝廷也会安置。本地县令的管辖范围内,竟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本地的官员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该追责的追责。
一切趋于平静,文曼告别了晏莳等人回家去了。许京打算去找少爷,可还没等走,就听县衙的人说有人来找他。
许京出门一瞧,正是阔别三年已久的少爷。原来,许京与少爷虽相处九年的时光,确从未告诉少爷自己究竟是从何处而来。那时也许想着,不会有分别的一天,也许是因为年纪小,总之,少爷并不知他的家在哪里。
许京回村又回的匆忙,本以为不久就会回来,确不想一回去就困在了村里。两人就此失去了联系,这几年,少爷四处寻找许京的下落,总算有了一点眉目,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二人相见,自是分外想念。
霞西村的事情终于全部结束,晏莳又在县城里休整了一天,方才乘着马车继续前行。
坐在马车里,晏莳忽然想起一事,他挑开窗帘问向外面的赵春海道:“你们为何来得如此凑巧?”
赵春海回答道:“回王爷的话,不是您托人稍了口信,说您在霞西村遇到了危险?”
晏莳没再问下去,心中却有了计较,难道是十方门的人在暗中帮了他?
花凌也感到有些奇怪,凑过去问道:“哥哥,你没有派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晏莳安慰他道:“没事,不要多想,也许是霞西村的事被别人知道了,他去报官,凑巧罢了。”
花凌抱着自己的零嘴匣子,没再说什么。
而后,花凌找了个机会单独与曲流觞说话:“是你事先将消息传给赵春海的?”
曲流觞道:“没有你的话,我岂敢擅自做主?”
花凌摸摸下巴,这事有点儿怪,这会是谁帮了他们呢?
三天后,马车驶进了一个繁华的小镇里。小镇不是很大,但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某些县城。
到的时候碰巧是中午,晏莳找了家看起来比较不错的饭馆,走了进去。
也是碰巧,一个年轻的男人先他们一步走了进去,小二看向几人有些为难:“客官,人都坐满了,不如你们再换一家?”
前面那个男人听到小二这样说,转过身来冲着晏莳道:“我就一个人,如果几位兄台不嫌弃的话,不如咱们坐一桌?”
晏莳同意了,为表谢意,言说这顿饭他请了。那男人也是个爽朗了,笑了笑:“如此说来,还是我占了几位兄台的便宜。”
待到落座后,男人先道:“我叫严嘉禾,听口音几位兄台不像本地人,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晏莳等人一一报上姓名,又将那副惯用了的说辞拿了出来,顺便问向严嘉禾,本地的解元贾开铭家在何处。
严嘉禾将路指给了他们,又继续道:“宴兄,我多一句嘴。贾解元可不是那么好见的,而且此人平时不屑于与我们谈诗论词,只怕晏莳去了也会吃闭门羹。不如这样,在下虽不是解元,但我也是个举人,如果宴兄不嫌弃,可先住在我家,我先帮诸位兄台安排妥当后,再去拜访贾解元,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晏莳抱抱拳:“如此,就有劳严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