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莳笑了笑“若是他们都有意,帮帮亦是在情理之中的。”
“那查南呢?他是不是还会作什么妖?”花凌有些担忧地问。
“自然会的。”宴莳捏捏花凌的小脸,“用过早饭后,我让赵春海到官府暗自查查,瞧瞧这查南与官府可有什么勾结没有。”查南早就对高长庚有异心,高家的生意也一直是由他打理的,他要是在从中做什么手脚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高长庚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与查南断绝关系,那便是要断得干干净净。早上从房间里出来时,便让管家去通知商行的人,让他们带着账本巳时之前来到高府商讨事宜。
高长庚与宴莳并肩站在长廊里,看着从天空中突然飘落的雪花,高长庚道“宴兄,我从未想过,我们会有这么一天。”
宴莳伸出接到一片雪花“你给过他机会了不是
吗?是他不珍惜,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人伤神。高兄还是幸运的,在知道他真面目之前并未与之成婚。”大渊律,男子与男子成婚不可合离,不可休弃。
“是啊。”高长庚的眼睛突然看到了远处过来的几个人,目光在某一个雪白的身影上停留,他笑笑,“我相信下一个我的眼光不会再这么差了。”
花凌蹬蹬蹬地跑了过来“哥哥哥哥,下雪了。”
宴莳将他的双手放在手心里捂着“怎么也没拿个汤婆子?”
“不冷的。”花凌笑嘻嘻地,又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萧白连,“等一会儿雪大了,我还要和白连堆雪人,哥哥如果有空的话也来哦。”
花凌似乎对成了男妻的人有着一股特殊的亲切劲,对沈沉碧是这样,对萧白连也是这样。
萧白连刚开始在高府里微微有些尴尬,他胆子本来就小,况且他与高长庚又是那样的关系。但这种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花凌打破了。
花凌亲亲热热地找他说了一些话,又要与他一起玩儿。方才,他便是陪着他去高府的花园了。现在已是冬季,花园里没什么好看的,俩人看了一会儿树上的麻雀就又回来了。
萧白连再看见高长庚时,想起他睡前说的那句话,脸微微有些泛红,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一旁。
花凌像是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地与宴莳讲述他方才看到的那些麻雀,正说得兴起,只见高府的管家来报“老爷,商行的人都来了。”
第53章第五十三章
这事本是高长庚的家事,与宴莳无关,但还是被他请到了正堂里,连带着将萧白连也请到了里面,萧白连挠着脑袋一头雾水地跟在高长庚身后。
花凌嫌无聊,便没有去,跟着曲流觞留在了外面。
“有话要对我说?”曲流觞拿着几粒花生豆朝空中一抛,张开嘴去接,却被半空中的一只手截了胡,花凌将那花生放在嘴里咬的嘎嘣脆,曲流觞瞥了他一眼,“要吃自己拿去。”
花凌乜斜着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可是王妃。”王妃吃东西都得有人伺候着。
“好好好,我的王妃。”曲流觞把桌子上的果盘拿到他面前躬着身子道,“王妃想吃什么?小的伺候您。”
“王妃不想吃什么,王妃想打人解闷。”花凌狡黠地抓着果盘里的一把瓜子突然往半空中一抛,那瓜子便如绵绵细雨般落了下来。
几乎花凌手里的瓜子刚撒手,曲流觞那边就动了起来。他一个转身将手里的果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运用内力,将半空中的瓜子引到一处,最后竟一颗不落地全都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怎么样?还不错吧?”曲流觞十分地得意洋洋。
“得意什么,你就是现在变出朵花来也没人看。”花凌毫不留情地道,他又伸手在栏杆上攥了一把雪,随便捏成了形状,“瞧见没有?一会儿我把它拿给哥哥看,哥哥准会说这是只漂亮的小白兔。”
花凌说完便将这看不出什么形状的雪团糊到了曲流觞的脸上,曲流觞像被定住了一般不躲也不闪,也没有讽刺花凌在他面前炫耀。几息之后,他像是才回过神来,几下子扑棱掉脸上和衣领处的雪,突然来到花凌面前哭丧着脸抱着他的一只胳膊摇晃着“你可得帮帮我啊,我真是特别特别喜欢他。”
他与江清月虽同在王府里,但见面的机会却不多。江清月为人又十分冷清,将曲流觞一直排斥在外。曲流觞这人鬼主意多,嘴皮子功夫也厉害,但不知为何在江清月面前却是什么办法都使不出来。
花凌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手“男男授受不亲。”
“对对对,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吗。”曲流觞谄笑着松开了手,又狗腿似的掸了掸花凌胳膊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肯定有办法,王爷那样的人现在都对你死心塌地的了。不得不说你这装乖卖巧的办法可真好,可惜我当时不知道会遇见清月,要不然这法子我也拿来用用了。”
花凌被他前半句话说得心里很高兴,但去不忘了打趣他“也不是不可以,你找个机会在众人面前摔下脑子,装晕过去,等醒来后就装作脑子撞傻了的样子,到底你想装成说什么样子的不都成了吗?”
曲流觞倒是认为此计可行“可以啊小铃铛,还是你有办法。”他兴奋地搓搓手,恨不得现在就试试。
花凌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不要走这些个歪门邪道,日后发现了该怎么收场?莫要学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现在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偷来的,我不知道等他发现真相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别想那么多,王爷会理解你的苦衷的。”曲流觞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以示安慰,“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说?”他知道,若不是花凌想与他说些什么,他是不会离开宴莳半步的。
花凌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觉得高长庚他说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才知道枕边人的真面目。我只是想到了我自己,不知哥哥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会不会像高长庚这般失望?”
曲流觞安慰他道“你与那查南是不同的,怎能相提并论?王爷会体谅你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