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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浴红衣(h)
    墨滴晕染,仿若一瓣落红渐渐风干。

    “陛下,陛下——”

    彭正兴低声唤道。

    小楷玉笔点朱砂,一如当时怀中泪人鼻尖绯红,不知不觉那白玉笔管竟灼热起来,烫得宇文序指尖发痒。

    “这封折子着翰林院重新抄录,明日再送来。”宇文序合上墨点脏污的奏疏,吩咐道,嗓音似有干哑。

    “奴才遵命。”彭正兴只当宇文序伏案过久,龙体操劳,不觉有异,双手捧起奏疏便要告退,“宸妃娘娘那儿……”

    彭正兴心中忖度,八成陛下也不知那套笔的下落,若是旁人,随意打发也就罢了,偏偏是那位姑奶奶。

    “去昭阳殿。”

    彭正兴一愣,以为听错。

    十五月圆,天子惯例驾临中宫。虽说人人皆知宸妃娘娘独得圣宠,但自宇文序登基以来,朔望之日,还未曾拂了清宁宫的面子。

    帝后相敬如宾,堪称天下夫妇楷模。

    “今日十五,当去往皇后宫中……”彭正兴脱口而出。

    帝王抬首,眉眼深邃,不怒自威。

    彭正兴赶忙打嘴:“奴才失言,请陛下降罪。”

    “知道失言就别多话,”宇文序道,“传令去罢。”

    大齐太极宫由东楚大兴宫改建而成。

    东楚奢靡,楚王得贵妃南氏,大兴土木,镶金饰玉,修建瑶台相赠,取天女下凡之美意,使得民不堪命。宇文序执掌大宝第一年,便将这劳民伤财的瑶台简改作内廷藏书楼,南婉青也迁去昭阳殿。

    昭阳殿临近太液池,得了一处活水的便利,后殿辟有专供沐浴的汤池阁。与各宫皆以木桶为浴不同,汤池阁仿照温泉行宫建造,石壁海棠池,温暖开阔。

    宇文序打起汤池阁内室的厚毛毡子,花香沁人,雾团团的蒸气有如百花盛放,充盈一室春光。

    水中央清波潋滟,烟雾迷蒙,南婉青乌发披散,一角香肩若隐若现,身后和衣侍女手持犀角篦子,不紧不慢地梳理发尾。

    汤池撒了木香与缅桂,星星点点,黄白相间。

    宇文序除去衣裳,轻手轻脚近前。

    侍女最先察觉异样,瞪大了眼睛,宇文序摇摇头,示意噤声,摊开手掌,便是命她递来那只犀角篦子。

    青丝入水,顺滑摇曳,恰似水荇牵风翠带长。[1]

    宇文序小心翼翼分出一绺墨发,露出玉颈一侧红艳艳的吻痕,正是昨夜抵死缠绵留下的印记。

    约莫是水温滚烫,烧得人腹下火起。

    南婉青腰间有硬物戳弄。

    后知后觉回首,入目是宇文序赤裸的胸膛,以及一双倒映烛火的眼眸。

    南婉青淡淡看了一眼,面无波动,回身靠向汉白玉石壁,双肘交迭,兴致缺缺。

    “这是又输了几局?”男人火热的胸膛紧贴南婉青脊背,不留一丝缝隙,大掌抚上小腹,轻柔摩挲。

    宇文序只当她是与宫人玩叶子戏,屡次败北,以至闷闷不乐,再加上侍浴的宫女是个生面孔,往常应为渔歌、桐儿等人,心中更为确信。

    不想南婉青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奋力挣开宇文序的臂弯,激起一片水花。

    “难不成说了,陛下便能替我赢回来么?”南婉青道,话中有万分委屈。

    宇文序拨开沾上南婉青脸颊的湿发,答应得爽快:“那是自然。”

    南婉青按住鬓边骨节分明的手,兴师问罪:“陛下晨间还说荔枝尽是我的,转眼又抢走了……”

    “我何时抢了你的荔枝?”

    南婉青“哼”地一笑,抬高了下巴:“清宁宫截了我一箧荔枝,说是陛下今夜去皇后宫中用晚膳,正好尝尝这新到的贡果。”

    “岂不是陛下抢的么?”

    水波荡漾,幽香弥漫,南婉青胸前两团红痕错落,时隐时现。

    “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宇文序俯身,往美人红唇轻轻一吻,“命岭南驿再送一回就是了。”

    岭南与京城相隔千里,南婉青喜食荔枝,而此果保存不易,剪蒂后须快马加鞭送入京城,片刻不能停,途中常有驿马累死,劳民伤财,朝中新贵一派大臣对此颇有微词。

    “兴师动众,”南婉青道,“陛下就不怕门下省堆满汪白一党进谏的折子?”

    汪白一党,以定国公汪沛舟、勋国公白继禺为首的政治集团,野心勃勃。

    “就算朕循规蹈矩,他们也能挑出‘庸碌’的错处来,何必理会。”宇文序说得漫不经心。

    南婉青这才笑开,玉臂攀上宇文序肩颈,好意提醒:“如今天色尚早,陛下去清宁宫用晚膳还来得及,皇后娘娘该久等了。”

    水下波纹晃动,宇文序搂紧细纤腰,贴上南婉青小巧的耳垂:“我这样了,青青还要我去别处?”

    龙首探入南婉青腿间,擦过花蕊,坚挺撩人。

    南婉青双手探入池水,顺着宇文序的腰线抚摸:“腿长在陛下身上,自然是陛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温柔小意,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这嘴尽不说实话……”

    宇文序将南婉青顶上池壁,捞起两条细腿盘在腰间。石板寒凉,南婉青不由瑟缩一颤,胸前两只小白兔蹦了两蹦,无处不可怜。

    巨龙缓缓挤入花穴,一点一点熨开褶皱,青筋擦过内壁,止不住地发痒。

    昨夜宇文序心有郁结,行动失了分寸,只是一味狠撞,入得南婉青下身红肿,一日未消,现下他只敢轻摆慢送,只恐又唐突佳人。

    这和风细雨不似大抽大干,别有一番舒畅滋味,南婉青被顶出一身懒意,合上双目,唯有龟头抵上花心时,睫羽颤动,发出一声绵长的吟哦。

    宇文序见她得了趣味,愈发胆大,左手拢上一只玉团尖儿揉搓,眼瞧着一抹粉嫩逐渐加深,鲜艳欲滴,便凑上唇舌舔咬吸吮。

    碎香飘荡,涟漪圈圈。

    纤手揉捏男人精壮的腰身,徘徊流连,甬道轻轻一夹。

    宇文序一声闷哼,双腿发软,身躯如玉山倾颓,掀起一阵波涛翻滚,腿间巨龙也猛地一跳,直入宫口。

    南婉青脑子轰的一空,四肢百骸仿佛并非自身所有,不管不顾地酥麻瘫软,花房内阴水淋漓,兜头往那龙根浇去,雪肤潮红,气喘吁吁,已然入了神仙之境。

    “向之……”

    音调酥软,娓娓动人。

    花谷剧烈收缩,直把那阳物由根至顶箍得死紧,一寸也动不得,宇文序咬酸了后槽牙才未泄元阳。

    二人酣战多时,池水生寒意,南婉青才浣了发,头顶更是一片冰凉,宇文序恐她明日受寒头痛,一手托起玉臀,一手搂着蝴蝶骨,哗啦啦出了浴池。玉腿环劲腰,巨龙仍在幽谷之中,随着宇文序的脚步一下轻一下重地顶弄。

    南婉青才丢了一次,处处敏感,这毫无章法的厮磨勾得她猫儿一般哼叫,越发盘紧了底下两条白生生的腿。

    汤池阁与寝殿以一间耳房相连,宇文序被她夹得尾椎发麻,或两步一歇,或叁步一顿,许久才寻到寝殿西窗那张美人榻。

    腰背落了实处,南婉青软作一汪春水,连根手指头也动弹不得。宇文序狠送几下,放开精关一冲到底,只见南婉青平坦的小腹吹气般微微鼓起,花穴中注满二人的淫液与精水。

    “向之,冷——”

    榻上玉簟触手生凉,美人唇色发白,微微颤抖。

    寝殿早有宫人备好冰块消暑,盛夏里自是清爽宜人,而南婉青未着寸缕,还有一头未干的长发,她又不似宇文序习武多年,血气方刚,难免受不住。

    宇文序亲了亲佳人鼻尖,喃喃一句“这就好”,扶起娇躯依入怀中。

    胸膛火热,南婉青不自觉贴紧,交合处传来淫靡的响动。

    二人相拥而坐,欲龙入得更深。

    发梢的水滴滴答答。

    “来人——”宇文序唤道。

    沉璧应了声“是”近前领命,展开棉布便要替南婉青拧头发,不料被宇文序打断。

    长发如瀑,乌黑透亮,那双从前挽弓纵马的手掌拢起一把,擦拭得轻柔小心。

    灯火楼台,岁月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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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水荇牵风翠带长:出自杜甫《曲江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