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之间会有公事?温三姑娘跟你在一样上朝,还是说你两借着苏温两家的交情做什么见不得的事?”安妍嘴皮子很快,三言两语就戳破苏韶的鬼话。
苏韶被怼得登时说不出话来,她向皇后抛去求救的眼神。
皇后笑道:“苏侍郎以后还是少与她来往,毕竟你已成家,与未出阁的姑娘写信会遭人诟病,万一人家借机赖上你又怎办?”
皇后的话不像是劝和,而像是在添油加醋。
安妍顿觉皇后的话是对的,被恪亲王退亲的女子就再没人敢要了,又是家中庶出。苏韶虽然不解风情,却是兵部侍郎,缠上了也算是难以脱身了。
被皇后一提醒后,安妍就生气,道:“你和温三姑娘过日子去吧,我要回公主府。”
苏韶愣了,这又是在闹得哪出?她忙解释道:“阿妍,我与温三姑娘不过是有些交情罢了,她问的都是公事,我若不回她的信,岂非是坏了两家交情?”
“苏韶,她若要嫁你,你若不答应也是坏了两家的交情。”安妍扬了扬下巴,气得不行。
皇后淡笑,捧起面前的香茶浅浅啜了一口,余光扫向手足无措的苏韶。
苏韶急得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皇后的事万万不可说的,见安妍急着要走,她只好哀求道:“你冤枉我了,别闹了。”
“我闹还是你自己做事心虚,苏韶你与你的青梅竹马过日子去,我回府去了。”安妍气恼归气恼,还是忍着给皇后行礼才离开。
苏韶拔腿就去追,皇后开口唤住她:“苏侍郎留步。”
苏韶垂头丧气地转回身,“皇后这是何故,非要拆散我与阿妍?”
“是你与苏大人非要拆散我与陛下。”皇后道,她的神色里皆是疏远。
苏韶明白过来了,“这些事不是我能扭转的,温瑾在侧虎视眈眈,您与温家没有关系了,一旦揭开来,您的位置就岌岌可危。皇后您为何就想不明白,帝王情分薄如蝉翼,先帝对太后是何等的忠爱,入宫的后妃可曾停过,陈太妃又是如何进宫。”
皇后抿唇,清冷的眸色在暖阁昏暗的光线下有种冰冷的色泽,“苏韶,我与苏家没有关系,我的母亲不是苏家的妻,也不是苏家的妾。”
苏韶口中满腹的话被生生压住,祖母当年做的事已无法挽救了。
“苏韶,苏大人在乎的是他心中的责任,我出宫去何处?我非年少不知人事,这么多年没有苏家、没有苏文孝,我也活了过去。人若有责任是好事,可他的责任与我有何关系,我为何要听你们的,出嫁从夫,我该听的也当是陛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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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韶出宫后就去公主府,毫无意外地被赶了出来。
天色空濛,阴阴沉沉,带着冬日特有的沉闷。
皇帝回到华殿的时候,殿内照旧只有皇后一人,她快速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她:“阿沭,你在做什么?”
“欠陛下的衣裳总得还。”皇后被她搂得满怀,动得都不了,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赶紧松开。
“不急不急,你做件夏衫,这样肯定能赶得及。”赵攸打着趣,闻到淡淡的清香后就满意地送开手。
皇后手中做的是件春衫,她做得很慢,一处不对就要重新做。她将衣袍放下后,皇帝就在一旁坐下,没有再缠着她。
很乖很乖。
赵攸的眸子漆黑,不像是夜色那样深沉,就像是琉璃一样纯洁美丽。皇后看到她的眸子后就笑了笑,也是满心的欢喜。
两人就寝后,赵攸舒适地躺在皇后一侧,搂着她说着朝堂上的事。声音软软地,带着少女的特色,说得困了就贴着皇后的耳畔,喃喃细语一番。
一夜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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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大夫王邵回府后不知谁送了一封信,猜测多半又是匿名的信,拆开看了以后,大吃一惊。
他一人拿不定主意,只好连夜去见驸马安时舟。
安府灯火通明,苏韶在客厅里坐着冷板凳,预备亥时再见不到安妍回府。
余光瞥见匆匆入府的王邵,她跟着走了几步,婢女就将她拦住:“姑爷,您还是回去吧,郡主今夜还是不会见你的。”
苏韶只得止步,怏怏不乐地回府。
次日早朝的时候,安时舟脸色不大好看,就连苏文孝过去搭话也是不理睬。
待皇帝坐下后,他先执笏板出列道:“陛下,臣有事先说。”
赵攸不假思索道:“卿且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