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张守仁,永服辞训!”
圣旨宣完,张守仁拜舞而谢,然后双手将麦少监手中的圣旨接下来,接着便又有几封恩旨,是恩赏城中官员的,张秉文等文武大员,各有温旨褒奖,不过他们不及张守仁这么耀眼夺目,暂时也就是夸赞罢了。
朝廷的好处,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不过坏处倒是很方便,恩旨读完,还有包括赐给张守仁在浮山府邸的牌匾,封诰林云娘为一品夫人的恩诏等等,这一切读完,麦少监便是将脸一变,喝道:“犯官前山东巡抚颜继祖,锁拿至京,入刑部等候处置……来呀,拿下!”
这是当着山东文武的面,突如其来的提人,连叫颜家想办法的时间都不给,显然是麦少监临行时得到某些强力人物的暗示和命令,使得他连勒索发财的机会都放弃了。
听到命令,锦衣旗校们便是上前,用木枷将颜继祖锁了,贴上黄色封条,这就算是正式的朝廷钦犯了。
颜继祖知道此行不妙,怕是没有机会再回济南,更没有机会回到家乡,用李斯的话来说,就是想再带着儿子牵着黄狗出东门打猎行乐,这种机会是不会再有了。
当下便是浑身瘫软下来,几乎无法站立,好在锦衣卫们拿人拿的多了,经验丰富,一看情形不对,就是将此人扶住了。
颜继祖涕泪交加,含含糊糊的叫道:“臣愧对皇上,愧对大明,臣罪有应得,臣罪当斩,臣罪当凌迟。”
他在这边嚷嚷,其实倒不是自己一心真的想死,而是犯官被拿时的反应照例是会上报的,而崇祯是一个心眼特别小的君皇,犯官的表现要是不合他心意,下场那就是真的很惨了。
眼看着颜继祖被押下,在场的山东官员,无不是有兔死狐悲之感。
……
……
“这就是杀鸡骇猴嘛!”
接完圣旨,自是由张秉文和宋学朱等文武大员,加上张守仁这个新鲜出炉的征虏将军一起招待宫中来的麦少监和一群锦衣旗校。
济南是鲁菜的中心和发源地,城中象样的酒楼里好厨子多的是,众官也不去别处了,就在军营中招待钦使,没一会儿,营地中心地带就是传来了诱人的饭菜香气。
但浮山营的这些队官们,老资格的哨官们,还有骑队和炮队几个杰出的后起之秀,一群军官好几十人,自发的聚集到了军官康乐室内……这也是张守仁的布置,库房改的房子,大长筒子形制,地上加了木地板,圈椅和安乐椅摆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味道……当武官的凑在一起,除了抽烟和议论天下大势和各地的战局外,还有什么真正的乐子可言?
今天的话题,却是和往常大有不同。
孙良栋把自己的大帽子往桌上一掷,嘿嘿笑道:“你们瞧着没有,山东官员那个鸟样,都死了爹娘一样。”
张世福也是一叹,摇头道:“颜继祖怕是人头不保……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