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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八章
    这功夫站在梁泉江身边的像似个又粗又膀的男人,突然扭捏起来,用掩饰不下去的娘娘腔说道;“人家想你吗!”

    梁泉江说;“好啦,好啦,你回来我就放心了,咱们一家人总算齐全了。”

    说话的时候,梁泉江来到了下屋,对着里面喊了嗓子;“快把小宝宝抱出来,你们看是谁回来了。”

    听到梁泉江的呼喊,桂珍先探出头来,王靖雯觉得很惊奇,就凑到跟前一看,当他见到桂珍剃着短发,黝黑的脸膛完全是一副男人的面孔时,立刻笑了,桂珍看到梁泉江身边站着个满脸胡茬子的男人,吓得又把头缩回去了,梁泉江忙说;“出来吧,既然暴露了,怕也没用了。”

    这时候,韩保佳也探出头来,她先看到梁泉江,等到她看到化妆后的王靖雯时,脸色虽然有变化,但是,他看到梁泉江很自然地站着,还让他们出来,就扶着地面窜了上来,梁泉江怕她摔着,急忙上前去扶她,却不料差点没把梁泉江带个趔趄,王靖雯在边上急忙伸手把住了梁泉江,看到王靖雯的举动,保佳狐疑着问了句;“你是谁?”

    王靖雯反问道;“你说呢?”

    王靖雯的这句话露了馅,保佳立刻上前拽住她说;“死鬼,原来是你呀,你咋这身打扮,满脸胡子,怪吓人的。”

    这功夫,桂珍才抱着孩子又探出了头,梁泉江忙着上前去接孩子,顺手也把桂珍给拽了上来,小宝宝,看了一眼王靖雯立刻把头扎进了梁泉江怀里。看到保佳拽住了王靖雯的手,有说有笑的,桂珍也就猜出来是谁了,她也走到王靖雯面前说;“你脸上的胡子是咋粘上去的?看着还真像个男人,你看把我吓得心怦怦跳。”

    王靖雯说;“快别说了,跟我回上屋,这身行头把我箍得太难受了。”

    三个装成男人的女人,边说话边走出了下屋,来到了上屋,进到屋子里,王靖雯就脱衣服,保佳刚要帮她脱,她急忙说;“你别动,我身上有东西。”

    韩保佳停下了手,王靖雯脱去外衣后,露出了里面缠着的一圈布袋子,不过她身上的布袋子里很鼓,里面好像装着什么,果然,就见王靖雯小心翼翼地解下布袋子,放到炕上后,又打开布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二十个鸡蛋,接着王靖雯才说话;“要不是我需要卧倒匍匐前进,我能给小宝带回来三十个鸡蛋。”

    抱在梁泉江怀里的小宝宝,看到炕上的鸡蛋,立刻指着鸡蛋要过去拿,王靖雯说;“小宝,别急,等一会儿二妈就给你蒸鸡蛋羹吃。”

    这时候,梁泉江说;“你可真行,过封锁线的时候你就没有想到会发生危险吗?”

    王靖雯说;“有啥危险我也得回来,我不放心你们,再说了我听到出来的人说起了城里的惨状,那颗心就翻腾开了,所以,我就决定无论多危险也得回来。”

    梁泉江说;“别人都是想方设法出城,你却是冒着生命危险进城,还带来那么多鸡蛋,我算是服了你了。”

    王靖雯听到梁泉江半喜半忧的话以后,开玩笑地说;“你是真服还是假服,你要是真服一会儿你就好好犒劳犒劳我。”

    梁泉江说;“煤气刚刚用完,要是生火做饭怕遭抢。”

    保佳说;“我有办法,一会儿我告诉你们咋办。”

    王靖雯说;“我不是让你做饭犒劳我,我是让你给我捶腰,我昨天夜里在野外呆了一宿,现在我的腰是又酸又麻。”

    没等梁泉江点头应允,桂珍抢先说;“你放心吧,你现在躺下我们就给你捶。”

    王靖雯说;“算啦,等晚上睡觉时再说吧。”

    说话的功夫,王靖雯用手在脖子下面掀开一层皮,然后一点点把这层皮揭了下去,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这功夫韩保佳十分惊奇地拿起王靖雯放下的面具问道;“你这个玩意是从哪里弄来的?”

    王靖雯说;“是我用羊皮做的面具,就是为了偷渡卡子时用的。”

    桂珍问;“你是咋过的卡子?我听人说,有好几道卡子呢,每道卡子都是许出不许进,不管是哪一方看到偷渡的都开枪扫射,永珍他们告诉我,因为偷渡卡子,被打死的人老鼻子了。”

    听了桂珍的话,梁泉江抱着孩子暗自笑了笑,不料却被保佳看到了,她刚要问梁泉江为什么笑,王靖雯却说道;“无论咋封锁,都有漏洞,不过就是漏洞大小的问题,漏洞大就能过去千军万马,要是一个人想过所谓的封锁线或者哨卡,怎么着也能过去,只要是没有动静,在别让岗上的人看见,就能过去。”

    王靖雯说的很笼统,很含糊,她不想说出自己的过去和从前的身份,但是,作为家庭妇女的桂珍和保佳听了王靖雯的话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是,她们却知道一点,她们的这个姐妹是个能人。

    这时候,就听保佳说道;“你们在屋子里先洗涮,我去院子里挖坑做饭。”

    梁泉江见保佳要去院子里挖坑做饭,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但是,他还是抱着孩子跟保佳到了院子里,就见保佳在院子靠墙的地方,挖了个不大也不深的小坑,找来一些小木头块,她点着那些小木块以后,就开始扇风,烟立刻就在院子里散开了,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烟,这功夫梁泉江抱着孩子跑到厨房,拿出来一个锅,添了半下水,坐到了坑上面,保佳把扇风的扇子递给梁泉江说;“地窖里还有点小米,我拿出来咱们闷点小米饭吃。”

    梁泉江点点头,接过扇子开始扇风,小木头块燃烧起来冒出的烟并不多,再加上梁泉江把烟都扇开了,因此上木头火很快就变成了炭火,这下子就更没有烟了,这功夫桂珍和王靖雯都出来,王靖雯虽然也留着短发,还想极力把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样子,但是,因为她没有易容,加上她俏丽的脸蛋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会说她仍然是个大美女,

    桂珍和保佳看到王靖雯恢复了原样,互相看看,也回到洗浴间,把脸上的锅底灰洗了下去,等到洗去锅底灰的桂珍和保佳再出来的时候,小宝宝立刻伸出手,奶声奶气地喊;“妈。”

    桂珍伸手接过孩子,梁泉江本想去学校看看,但是,一想到王靖雯冒着生命危险回来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在家里呆上一天,所以,他就没有提去学校的事,而是跟着在院子里忙乎起来,正在这功夫,梁泉江看到三个女人又凑到了一起,梁泉江走过去一看,见保佳手里拿着把手枪,他就问保佳;“这是谁的手枪?”

    保佳立刻说;“是我的。”

    梁泉江听了保佳的话,就看看王靖雯,王靖雯说;“是我刚给她的,刚才她告诉我她从小就在山上打猎,会打枪,刚才我听桂珍告诉我,家里面曾经来过劫匪,就是没进来,所以,我就把这把手枪给了保佳,这样我们三个人三把枪,一般的劫匪和散兵游勇就进不来了。”

    梁泉江见王靖雯说得很有道理,就说;“打猎枪和手枪是两码事,你一会还要教教她。”

    王靖雯见梁泉江竟然没有反对,就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了,于是,她又对梁泉江说;“吃完饭你看孩子,我还要交给她们擒拿格斗和防身术。”

    梁泉江看看王靖雯,又看看桂珍和保佳,就说;“好啊,我们是需要有能力自卫,这回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王靖雯说;“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从今天开始,她们就不用往脸上摸锅底灰了,咱们也不用钻地窖了,单凭我们这身青衣裤和短发,就能虎他一阵子了。”

    听了王靖雯的话,梁泉江没有表示反对,心里想,她们三人反正也不出家门,即使劫匪进来了看到她们是女人,可也晚了,因为他十分了解王靖雯的身手和枪法,真要是打起来,她一个人一把枪就能对付十几个人。

    从那天开始,保佳和桂珍又多了一项任务,梁泉江去学校,她们锁上大门就和王靖雯学打枪,学擒拿格斗和防身术,这种学习,虽然有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之嫌,但是,在那个朝不保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混乱之秋,却也能起到给自己和家人仗胆的作用,至少来说,赵桂珍再也不怕枪声和打打杀杀了。等到梁泉江回来,照常教她们初中课程,这样的日子也算过得充实。倏忽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眼看着就到了九月末,早晚的露水珠儿都变白了,夜晚的时候穿上棉衣睡觉也不觉得热。

    这期间,王靖雯领着韩保佳化装成男人,去了一趟粮店和他妈家,粮店的大门已经被人撬开了,里面好像还有人住过的痕迹,让她们两个人多少有些安慰的是,她们藏在粮店里的三袋子洋白面没有被人发现,于是,她们两个人回去找到永珍,让永珍借来人力车,摸黑把三袋子洋白面拉了回来,放到了永珍家里。